第 43 章 醉饮

    第43章醉饮


    【你与圣上如何了?】


    酒挖出来,再细心将土恢复成原样,两人一起捧着坛子原路溜回了院子里。


    月华似水,盈盈照亮院落正中宽宽的石桌,丹屏过来搭了把力,三个人才一起将酒坛子放到了桌上。


    萧芫气喘吁吁,“不是很珍贵吗,这怎么这么大一坛啊。”


    原菁莘叉腰左右看看,肯定:“定然错不了,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们将酒埋进去的。”


    凑近去看坛口的泥封,“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说着,熟练地拆开绳子,掀布,再拍开硬质的封坛泥,要掀盖时忽然顿住,“这怎么没有酒香呢?”


    酒坛密封靠的就是泥,封坛泥没了,酒香该从缝隙里溢出来才对。


    萧芫也去闻,果真没有。


    疑惑:“不会里面是空的吧?”


    原菁莘掀开瓷盖,里面一片黑黢黢的看不清,丹屏去点了盏灯拿来,借着火光,才看到里头都被稻草塞满了。


    三人面面相觑。


    原菁莘想不通:“不会是我阿父提前料到,先一步让人偷梁换柱了吧?”


    “……不对啊,他那个老大粗,除了打仗就是个直肠子,哪会想到这些。”


    萧芫咬唇思忖,总觉得哪里不对。


    扒着坛口又看了眼,灵光一现,“重量不对。”


    眸中跳跃着火光,熠熠如星,“如果这坛中只有稻草,不可能这么重,里面一定还有其它东西。”


    原菁莘想到:“这是在大酒坛里,放了个小酒坛吧?”


    “只是这坛口这么小,如何取出来呢?”


    丹屏从旁抱了个石块过来:“娘子,让奴婢砸开吧。”


    萧芫被她这架势唬了一跳,忙拦住,“先等会儿,让我想想,这酒坛如此设计,总不能喝的时候都砸开吧。”


    可想了半晌,依旧毫无头绪,眼见美酒近在眼前却尝不到滋味儿,原菁莘自暴自弃:“干脆砸开算了,稻草那么大又拿不出来,连里面东西的影子都看不见,怎么想法子啊。”


    丹屏试过,酒坛里每一团稻草都很紧实,大小刚好比坛口大些。


    萧芫叹气,“怕就怕烧制时两个酒坛本身就是连着的,大的破了,小的便也破了。”


    到时候坛酒全无,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菁莘将坛布往上一盖,当机立断:“先不管它,此酒喝不到,我还不稀罕呢。赏月要紧,没了凝露浆,我还有去岁的桂花酿。”


    ……


    朗月高悬,明星荧荧,躺在高高的屋顶上,好似天高海阔,无边无际。


    伸手挡住圆月一角,萧芫笑言:“你那坛酒,不用送回去


    啊?


    原菁莘摇头,“我才不送,不止不送,待明日晨起,我还要光明正大寻阿父让人给我打开。


    萧芫半撑起身子,捏起屋脊上的白玉杯一饮而尽,眯起眼眸回味了番,“要我说,桂花酿也是极好的。


    “那可不,原菁莘笑,“这可是我的珍藏。


    推杯换盏,繁星渐连成了片,摇摇晃晃的视线里,所有烦恼与不愉都不见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她们乐不可支,笑上好久。


    夜半自屋顶下来,随意在床榻上滚做一团,沉沉酣睡。


    ……


    “阿芫阿芫。


    萧芫迷蒙坐起身,把自己身上缠成麻花的薄衾拽下来,拢了拢乱七八糟的衣衫。


    转过头往床边看,眼睛模模糊糊眨了好几回才清晰些。


    原菁莘怀中抱了一小坛酒,笑得开怀:“昨儿的酒打开了。


    萧芫晃晃脑袋,试图将自己晃得清醒些。


    昨夜快活是快活,就是一觉醒来感觉乱七八糟的。


    “你闻闻,是不是特好闻?


    精致的坛子被她举到了身前,淳厚的酒香扑鼻,跟会勾魂儿似的。


    萧芫重重点头。


    坛子挪开,原菁莘道:“早膳快好了,你收拾收拾咱们待会儿喝。


    沐浴盥洗后,换上昨日特意带的与原菁莘同样碧色的一套衣裙,简单挽了个垂马髻,便出去了。


    整个院落都充斥着酒香,连微风都带了几分醉意。


    怪不得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呢。这样惹人垂涎的美酒,勾也把人勾进去了。


    原菁莘:“想你平日不出宫,定是不曾尝过东市上的小吃,这都是味道最好的几家,我让人各买了些,你尝尝?


    萧芫先尝了尝面前太烨楼的薄胡饼,酥脆又有韧劲,芝麻的香气十分浓郁,令人口舌生津。


    不禁好一番夸赞,迫不及待尝其余几样。


    玉尖酥、水晶馄饨、云英握……每一样都有与宫中全然不同的风味,却又格外美味可口,令人口齿留香。


    “这几样吃食,莫说是百姓,许多守着晨钟上衙的臣工都使小厮日日去排队,吃一屉管半日的饱腹呢。


    萧芫点头:“这般美味,要我我也想日日吃,换着花样吃。也不知若要宫中尚食局做,她们会不会。


    说着,思及姑母,“要不我们先不饮酒,先去东西市逛上一圈,我买点儿东西给姑母,然后午膳饮了歇晌,正好傍晚觉醒回去,你觉得如何?


    原菁莘笑,“行啊,好不容易出来了,是得好好逛逛。


    京城的繁华在东西两市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止有我朝百姓叫卖,还有许多胡人,龟兹商人,金发碧眼,操着一口流


    利的中原话,连口音都是京城的。


    之前去佛寺时萧芫也曾路过,但远远没有今日热闹。


    想是天气转热,百姓的春耕结束,正好能腾出空来好好犒劳自己了。


    逛了一圈下来,宫外的什么胭脂水粉,簪环佩饰萧芫自是看不上眼,吃的倒是买了一大堆。


    瞧见新奇些没见过的就买来尝尝,若是好吃,还让回去多买些打包。


    光是油纸包的糕点、小食之类,就已经占满了两个侍卫加上一个丹屏的手。


    原菁莘看都看懵了,“你说给太后殿下带东西,就带吃的啊?”


    “嗯……”萧芫不好意思地笑,“倒也不是。姑母自然不能直接吃宫外的东西,我是想带回去让尚食局研制研制,他们厉害的人那么多,肯定有会的。”


    “到时候想吃,也不用上宫外来啦。”


    萧芫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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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个阿芫,还是你会过日子啊。”


    说着,原菁莘往口中丢了个蜜饯,结果一时不查,与对面过来的一个郎君撞了个满怀。


    萧芫惊得呀了声,刚想去扶原菁莘,就见原菁莘下盘稳当得连后退半步都不曾,倒时那位高半头的郎君,一下跌到了地上。


    萧芫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扶人。


    原菁莘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般柔弱的郎君,一下没反应过来。


    见人被扶起,上下打量一番,心想,这看着个头这么高,人却瘦弱成这样,但凡多吃两碗饭也不至此吧。


    她走得还不快呢,刚要是再用些力,这人怕不是得飞出去?


    想是这般想,但没留神**确实是她不对,遂抱拳:“实是对不住,你可有哪儿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馆。”


    那郎君斯文白净,面色有些苍白,彬彬回了一礼,“小娘子言重了,小生并无大碍。”


    小娘子?


    原菁莘被这个称呼叫得有些不自在,她一向比同龄人高挑许多,连她阿母都不会以小字称呼。


    清清嗓子,“那便行,不过撞了你总归是我不对,喏。”


    “这是我随身的玉佩,你若有什么不适,拿着这枚玉佩往原将军府,自有人给你医药钱。若嫌麻烦,将玉佩当了换银子也是行的。”


    那郎君再次道:“小生真无大碍,小娘子便莫要破费了。”


    原菁莘向来大大咧咧,直接拽过人家的手塞了进去,“不收也得收,瞧你这文文弱弱的模样,不去医馆看,万一耽误了怎么办,身体可不是小事。”


    说完,绕过人就往前走了。


    萧芫眼睁睁看着那郎君因肌肤相触而起的红晕,在文文弱弱四字出来时立时白了回去,险些没忍住笑意。


    快走几步追上去,揶揄:“撞了人家一下,就把随身的玉佩给出去啊?”


    “嗐,”原菁莘浑不在意,“说是随身,可我随身的玉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看他模样不错。”


    萧芫回头,那郎君还在原地不曾离开,似乎无所适从。


    “你不是说,怕未来郎婿是因为你阿父的权势巴结上门吗?”


    原菁莘潇洒一笑,冲她眨了眨眼,“正因他一看便不是这样的人啊。”


    “哦——”萧芫意味深长。


    凑近:“若你又碰到他,或有什么进展,可得及时告诉我啊。”


    原菁莘大大方方应下,“放心,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待回府在院中坐下,原菁莘摇着酒杯:“那你呢,你与圣上如何了?”


    萧芫执杯的手一顿,许久没有开口。


    绿影阴润,光斑印在地面上,微晃的叶影惹的人心焦。


    转瞬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淳厚的酒液包裹着浓香一路滚过喉管,纳入肺腑,幽幽透出灼烫的燥热。


    正像那一晚昏黄的夜色里,欲将人浸透的龙涎香气。


    其实他紧握着她时,不止他,她的掌心也渗出了汗。


    一直不曾消解。


    萧芫莞尔一笑,迷离的神色似有几分醉意。


    向原菁莘摇摇头,声似怔忪:“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