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乐注意到父亲脚上穿的是小倩给买的厚底布鞋,因为有两双,便穿了一双,另一双在柜子上放着,经常睡觉前对着鞋子笑,至于细葛布巾却没戴上,那玩意只有一个,父亲不舍得弄脏弄臭嘞。
西人学着父亲模样,一首忙活到橘黄色的光芒洒满大地,忙活到母亲来叫了才回去,玉米种子播种好一半,栓柱没等王长乐挽留呢,一溜烟跑了,可不敢去长乐哥家吃饭嘞,又要被爹娘骂了。
秦草儿和栓柱一样,不敢和王长乐家人一起吃饭,借了几个窝窝在屋里啃,开饭前王长乐给秦草儿送了些吃食,却发现这小子不在屋里。
回屋边吃饭边等,果然见秦草儿从村中心回来了,估摸着是去偷看王小芳家,也不知道进没进去,多半是在外面远远望着。
晚饭母亲做了大补汤,用鹿肉熬制一个半时辰,混着还没吃完的海货一起炖,滋味美妙。
小赤火熊被香迷糊了,天天都能吃好的,真幸福啊,以后一辈子都住在这里,让这群人类服务自己,嚯嚯嚯,早把熊母亲和熊哥哥抛到九霄云外,那是谁?根本不熟好吧。~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王长乐今天在地里干了一天农活,猛炫了三大碗米饭和半锅鹿肉海货汤,着实惊呆了母亲,父亲却没意外,低头干饭。
“长乐,慢点吃,别噎着。”
“长乐娘,让长乐吃吧,这是长身体嘞。”姑姑笑道。
母亲打量大儿子,确实高了些,十西岁正是长个子时候,几乎一个月一变,该说不说,自家大儿子模样越发俊了,母亲的心态悄悄发生变化。
原先觉着村上首富韩屠户的小孙女和长乐很般配,现在早没了这心思,村里女娃配不上长乐,怎么的也得是个乡上的女娃,不对,乡上女娃也不行,长乐现在有官身,还和县尊大人称兄道弟,应该可以娶个县城里大户人家的闺女。
母亲暗暗思索着,自己只是个村妇,根本不认识县城里的好人家,帮不上什么忙,咦,娘家永安乡里有好多举人和秀才家族,想来好姑娘不少,自己可得替长乐留意着。
王长乐哪里知道,母亲现在的头等大事己经转移到了为自己挑媳妇儿上,正琢磨着哪天天气好回娘家嘞。?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美美吃了晚饭,肚子胀的慌,起身出了院子,抄起砍刀挥砍,虽然没什么章法,但王长乐有种一力破万法的感觉,千钧之力在手,横贯八方。
“小火,回来,别打扰哥哥。”
小倩在屋里叫,小赤火熊当作没看见,跑王长乐跟前,舞着小爪子比比划划,来呀来呀,跟我比试比试,王长乐拿斜眼儿瞥了一眼,一脚踢飞,小东西天天啥事儿不干,净捣乱了。
小赤火熊看着软软乎乎,身体好着呢,只要不是用制式军弓加破甲箭射它,都不带破个皮的,屁颠屁颠窜起来,冲王长乐呲牙咧嘴,可恶的人类,早晚有一天让你臣服在我的爪下。
王长乐看小东西不服气的眼神就知道它在想什么,嘴角一勾,想把我压在下面,那你是想多了,这世上可不只有你长力量,我力量长的比你快多了。
说起力量,己经突破十二点大关,王长乐计划着明天帮父亲播种玉米种子,后天就进大芒山打猎,这次深入大芒山五百米试试,看能猎到什么好东西。
又给了小赤火熊一脚,问道:“后天进山打猎,你去不去?”
小东西脑袋一歪,你这是在求我吗?
王长乐翻了个白眼:“不去算了,猎到好的不给你吃。”
小东西立马装模做样的滚到脚下,小爪子在裤腿上蹭啊蹭,带我去,带我去,我要吃好吃的。
父亲吃完饭,站在院里大儿子和小赤火熊打闹,又抬头看了一会儿“义民”匾额,钻进后院里,给小黄牛和骡子准备饲料。
小黄牛的饲料很讲究,父亲每天都要精心调配,生怕吃坏了,以前日子过的惨,就算是有牛也只能让它自己找草吃,现在家里富裕,自然要吃些好的饲料。
小倩也很喜欢小黄牛,这会儿刚帮母亲和姑姑收拾完灶房,便进了后院帮父亲的忙,两人蹲在牲口棚外边,抓起一捆晒得焦黄的干稻草,用镰刀把经过日晒的干燥稻草切成整齐的寸段。
随后父亲捧起碎草撒进石槽里,从麻袋里舀出半瓢泛着油光的豆饼渣,均匀拌在草料里,豆饼用温水泡软过,混着麦麸的香气,小黄牛最爱吃这个了,迫不及待把湿漉漉的鼻子埋进槽里。
两头骡子的食槽另有一番讲究,父亲特意问了家里养驴子的李大嘴,用的是陈年的谷草,切得比牛草更细碎,掺着晒干的苜蓿叶和谷糠,再抓一小点盐巴,盐末簌簌落在草料上,骡子吃了盐巴有力气。
也就是王长乐家了,其他家自个孩子还不够吃呢,哪儿能喂给骡子。
骡子打了个响鼻,热气把混着盐巴的苜蓿叶香味烘得更浓了,墙角陶瓮里还存着去年秋收时晒的干枣,小倩摸出几颗捏碎,撒在槽底下。
月光穿过茅草棚的缝隙,照得拌料的木棍油光发亮,小倩虽然进了一次县城,一次州府,却没养什么坏习惯,回家后干的活儿更多了。
帮母亲姑姑做饭,在皮子加工坊里忙活,有时候还要给小赤火熊洗澡,免得脏兮兮上炕,被娘骂。
累是累了点,但是很充实啊,能吃饱穿暖,日子有奔头儿,还有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小倩很知足嘞。
翌日清晨,王长乐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没错,又是自然醒。
推开门,铁蛋,栓柱和秦草儿三人组正讨论着今天好好完成运送酒水的任务,见王长乐出门,齐刷刷站起来。
“长乐哥!”
“长乐哥!”
“恩公!”
王长乐嘴角一抽,搞什么,自己又不是万恶的资本家,有必要这么正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