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小章

无惨震怒:“……???”

——居然敢使唤我?你小子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仁美将茶杯推到了无惨的面前,“麻烦了。¢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

无惨只好忍气吞声地给未婚妻斟了一杯茶,“……慢点喝,小心烫。”

第422章 平安时代的恋爱物语(11)

01

九月来临之时, 一则噩耗传入了京都,引起了无所事事的贵族们激烈的讨论——前去丹波国大江山讨伐酒吞童子的那支阴阳师队伍被妖怪们全数歼灭了。

为了挑衅人类,酒吞童子甚至派遣手下的妖怪直接把仍然完好的阴阳师尸首扔到了人类城池的门外,此举引起了城中居民极大的恐慌。随后, 时任丹波国守的北条家主命令士兵收敛了那些阴阳师的尸首, 将他们尽数送归京都。

前来汇报此事的仆从急匆匆赶到门口的时候,注意到了粉发女孩正在聚精会神地旁观棋局, 不禁面露犹疑之色, 踌躇着是否应该进门打扰他们。

但就在这时, 粉发女孩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忽然抬头静静地看了过来。e`z^小+说¢罔* ′首¢发~

仁美站起身来之时,坐在旁边的无惨立刻转头朝[祂]看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粉发女孩轻声回答:“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

正与藤原佐为对弈的羂索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不禁有些走神。

反观坐在他对面的紫发小少年,则依旧八风不动, 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苦思冥想。

无惨跟在仁美身后,与[祂]一起走到了障子门外的长廊上, 然后两人就听到仆从语气沉痛地说道:“禀告姬君, 贺茂府邸刚刚传来了消息——忠言大人率领的讨伐队伍……被大江山的妖怪们全数歼灭了!”

粉发女孩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准备牛车, 现在就出发去贺茂府邸吧。”

仆从恭敬地应下,“是!姬君!”

随后便转过身去, 朝着停放牛车的车宿所在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仁美正要迈步走向产屋敷宅邸的门口, 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了一道低缓柔和的声音, “仁美,不要难过。′求¢书~帮` !蕪-错.内_容_”

无惨轻轻握住了粉发女孩的手, 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粉发女孩这才注意到了未婚夫的存在,于是转头看向披散着蜷曲黑发的少年,一双浅金色的眼睛平静无澜,“嗯。无惨,我要先走一步了。”

[祂]的视线稍稍低垂,落在了对方手上,然而在这暗含催促的目光之下,无惨却情不自禁地握得更紧了些,那只温暖柔软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像是笼住了一颗不会灼伤他的太阳——而他,舍不得放开属于他的太阳。

仁美干脆强行抽回了手,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别这么粘人,无惨。”

无惨神情不由微微一怔,他站在原地望着粉发女孩离去的背影,直至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是因为外面风大,所以想要让我早点回屋吗?真是不坦率啊,仁美。”

但是,思及仁美得知贺茂忠言死讯之时堪称平淡的反应,无惨又不由地心里微微一沉。

诚然,他并不希望仁美因为别人伤心难过,哪怕贺茂忠言是仁美的老师也不能是例外,可以让仁美伤心的人只能是他这个未婚夫。

可当无惨亲眼看到仁美面对贺茂忠言之死的冷静模样之时,他的脑海里面控制不住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仁美也会这样无动于衷吗?仿佛死去的人,对[祂]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这个猜测顿时让无惨如遭雷击,他向后趔趄一步,单薄的身体靠在了长廊的立柱上,低垂着头颅,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红梅色的眼睛里面却似有阴燃的火焰。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作为他的未婚妻,仁美怎么能将自己与路人混为一谈?[祂]应该为了他的死亡而伤心欲绝、茶饭不思,怀抱着对他的缅怀独自度过一生,或者干脆直接殉情好了!

无惨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癫狂的神色,“对……没错……”

——在他因病而死的那天,就是仁美为他殉情的日子,他会带着自己的未婚妻一起下地狱,绝不会让[祂]孤单一人留在世上,备受寂寞痛苦的折磨。

02

在平安时代,去世之人的尸首通常都会被他们的亲属暂放在家中一段时间,以防止被误判为已经死亡的假死之人倒霉地死于火葬。

现如今火葬已经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一则是因为随着佛教的兴起,佛教提倡的火葬观念得到了大多数贵族阶层的接纳;二则是因为日本作为土地面积狭小的岛国,土葬不仅会浪费有限的土地资源,还会带来一系列的卫生问题,尤其是因为疫病而死的人当然就更不能土葬了。综上所述,干净又卫生、省钱还占地面积更小的火葬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当下的流行。

贺茂忠言以及其余阴阳师的尸首送回京都的时候,都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一看便知再也没有苏醒的可能。

——因此,举办葬礼一事立刻就变得迫在眉睫了。

讨伐队伍的尸体们都各回各家,没有被亲属认领的死者则由阴阳寮斥资出人为他们统一举办葬礼,务必要让这些因公殉职的阴阳师们入土为安。就算是没有遗体的死者,好歹也要立个衣冠冢。

贺茂府邸很快就布置好了灵堂,贺茂忠言的尸体在经过了清理修补之后,被人换上了白衣,盖上了属于兄长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