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似笑非笑地说:“准备见客的时候,最好还是打理一下自己吧?”
天元立刻反唇相讥,“不请自来的家伙,怎么也算不上客人吧?”
羂索耸了耸肩,抱怨道:“真无情啊,我们不是旧相识吗?”
天元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废话少说,你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你是想要叙旧。”
羂索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些关于贺茂忠言的事情。”
天元眉梢微挑,“关于贺茂忠言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毕竟,在你夺取了他的身体之后,不就可以看到他全部的记忆了吗?”
羂索心里的答案在此刻终于明晰,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笑道:“倒也是呢。”
——果然,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这个世界的贺茂忠言曾是他在平行世界的同位体的容器。?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
天元定睛注视着黑发青年,说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从贺茂忠言的身体里面转移到了产屋敷家主的次子体内?”
“这一点,你就没必要知道了。”羂索笑了笑,语气敷衍地说完了这句话,便转身拔脚朝着薨星宫外面走去,“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仁美。
——想知道[祂]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对他隐瞒这件事情?他对于[祂]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03
离开薨星宫后,羂索直接去了多治比宅邸,但却从仆从的口中得知了仁美去产屋敷宅邸探望无惨了。
他平静地点头,似是对此毫不在意,“行,我知道了。”
然而,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黑发青年俊雅的脸上露出了十分不快的神情——他当然知道仁美对无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无惨不顺眼。
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无惨居然害得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仁美,简直是罪大恶极!
羂索急匆匆地赶回产屋敷宅邸,所幸,这一次他没有与仁美擦肩而过。,w?d-s-h,u`c^h·e.n·g,.\c¢o/m~
两人在东屋之外的长廊上相遇,他二话不说地抓住了粉发少女的手腕,带着对方往自己所住的西屋走去。
仁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挣扎,任由他带着自己走进西屋,“怎么了?羂索君。”
羂索问道:“贺茂忠言,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占据的容器吧?”
“……”仁美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果然瞒不过你。”
羂索紧盯着[祂]浅金色的眼眸,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杀了他?”
仁美叹了口气,“我原来并不想让你知道真相。”
羂索皱起了眉,“……”
仁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还是告诉你吧。你的灵魂和躯体损耗太大,已经濒临极限,所以需要通过吞噬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来补充能量。”
羂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仁美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
羂索:“怕什么?”
仁美:“跟我在一起的话,你就会永不停息地陷入这个循环。”
羂索:“就算我觉得害怕,你也不会放过我吧。”
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看起来很平静,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早有预料。
仁美“嗯”了一声,笑道:“看来,你的胆子确实很大。”
羂索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好像很遗憾啊,没看到我被你吓得涕泗横流、满地乱爬,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仁美轻咳一声,“倒也没有。”
羂索眼角微微抽搐了下,然后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地问道:“所以,仁美……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吗?”
仁美微微睁大了眼睛,会问出这种问题,羂索的心意已经昭然若揭。
[祂]认真地与他对视,没有从那双擅于隐藏真实情绪的眼睛里面窥见一丝虚情假意,他好像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粉发少女忍不住踮起脚尖,凑近那张俊雅的脸,“……你喜欢我?真的假的?”
——虽然[祂]从来都不在意羂索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毕竟,不管他喜不喜欢都逃不出[祂]的掌心,可当发现羂索可能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自己,[祂]一方面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又觉得有趣。
[祂]有过各个种族的信徒,他们狂热的崇拜之下,是隐藏不住的浓烈恐惧。
羂索的恐惧一直都很淡,随着他们的一次次转生,[祂]几乎在他身上嗅不到恐惧的气味了。
——原来如此……
——是因为他喜欢上[祂]了,所以不再害怕了吗?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
仁美直勾勾地盯着羂索,脚下的黑影沸腾般扭曲舞动,难耐的饥饿感在这一瞬间侵袭了[祂]。
——此刻的羂索看起来,比过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美味,而[祂]空荡荡的胃部恰好亟待充实。
好想、好想吃了他……
但好像又有点舍不得。
“……”羂索看着那双亮闪闪的浅金色眼眸,不由地抬手将其挡住,然后才语气冷淡地说:“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办法。不过,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地认为,我已经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了吗?”
“那只是我随口……唔!”唇上传来了痛感,仁美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后又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祂]干脆抬起手臂搂住了羂索的脖颈,随后腹部发力、双腿一抬,便牢牢地绞缠在了黑发青年的腰上,“你现在确实已经迷上我了啊,我又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