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13
眼睛13
等奇犽吃完了那两个提拉米苏，他终于有心思听你好好说话了。
“那个‘不重要的人’，是谁啊？”奇犽好奇地询问着你。
“名字是西索，是希斯的孩子，比西莉亚大个两岁。”你乖乖地答道。
“欸？那算下来不就是你哥哥吗？”
你摇头：“我没这么叫过他。不过，按照人类的说法，确实可以这么算。”
就和希斯是西莉亚的妈妈一样。
也不知道奇犽究竟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奇怪地颤抖了一下：“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不怎么待见他了。”
就像你会和奇犽分享过一些过去的经历，你也从奇犽的口中听到过一些只言片语。
奇犽说的不多，但你能够感知到他对他家大哥的恐惧。
“西索的性格……比较一言难尽。”你试图寻找更详细的说法来支撑你的叙述，“总之，西索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逻辑，而且旁人的劝说几乎起不到任何一点作用。”
“没错！”奇犽立刻激动了，“和他争论的话只会被他的逻辑打败！”
你深有同感地点头：“对，他很擅长把你绕晕。决定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去做也很自说自话。”
西索直接杀死约瑟夫的时候就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提前通知你！
“而且，由于他过高的武力值，使得他变得更危险了。”你有些不高兴地补充道，不由得怀念起了过去。
曾几何时，你才是你们两个之中拳头更大的那一个，完全不需要花费精力去揣测他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他也打不过你！
原先你还指望他对你抱以杀意呢，想到这里的你苦恼地叹了口气。
“对！要不是我打不过！”奇犽说着说着，突然比划起了拳头，“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过他的！”
“说到这里，西索的武器……是扑克牌。”你刚打算提醒奇犽要小心，奇犽就立刻接腔：“我大哥他用的武器也不怎么常见！是钉子！”
总之，你们的交谈莫名其妙变成了诉苦大会。
“我大哥真的很恐怖。”兴许是在此之前都无从抱怨的缘故，奇犽使劲给你倒起了苦水，“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我都非常害怕……说是毛骨悚然都不为过了！”
“西索的话，有时候的笑声确实令人不太舒服。”你思考了一下，“有一点像是，身上被黏上脏东西的不快？”
“听起来这一点上西索比我大哥差了一点。”奇犽评价道。
“不过，西索的穿着品位不太行。”你不赞同地摇了摇脑袋，“真是白瞎了他的红发。”
“先不提红发，”奇犽冷静地说，“具体怎么说？毕竟西莉亚的品味也非常堪忧……等一下，他该不会是让你觉得‘品味是小丑’的那个罪魁祸首吧？”
你不由得惊喜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奇犽，你记性真好！”
“不愧是我，毕竟我可是很认真地记住了你说过的话。”奇犽一点也没和你谦虚，“不过我大哥在不出任务时的衣品还挺不错的，上次我们拍全家福的时候，他短发穿了一件夹克衫。那这一局就算西索赢吧！”
听到这里的你举起了手：“等一下，我们现在是比拼什么？”
“嗯……关于谁的哥哥更令人讨厌？”奇犽以不确定的口吻答道。
你恍然：“那就是一胜一负，打平了。”
“那个叫‘念’的东西，应该就是上次大哥拿来恐吓我的能力。”奇犽的口气里充满了厌恶，“家里那些人都喜欢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也就我老爸稍微好一点。”
“那西索至少不会这么做，就这一点上他……还算很有礼貌？”你仔细回忆了起来，“确实，他比较讲礼貌，也很看重这一点。不过，他也有很多坏心思。”
旋律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想到自己还欠了西索一个人情，你又有点不高兴了。
难道是那个时候相信他会保守秘密的你的错吗？
“听起来他像是一个以说谎为乐的骗子。”听完你的讲述，奇犽点评道，“这种想法随着心情变化的人很难缠欸……因为说不定在答应你的时候，他还是真心的。不过，我多少也能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就是了。”
你看着奇犽，点了点头：“也对，因为奇犽也很喜欢说谎。”
“……我不想被你这种，连说谎都学不来的家伙这么批评！”
“我又不想学这个。”你认真地说，“就算是‘出于善意的谎言’，也会因为立场的不同，听到的人可能不会接受这份善意。既然这样，说到底这还是罔顾对方意愿的一种方式。只是包装了一下，让对方不一定会察觉到而已。”
虽然你更会把自己的想法放在第一位，就算觉得抱歉，也还是会做出让对方不赞同的事情就是了。
“你还真的会在一种奇怪的地方较真呢。”奇犽以一种莫名的目光注视着你，“我认为说谎是一种技能……不过，西莉亚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奇犽，你的口吻好奇怪。”你不是很懂，“就好像奇犽是我的长辈，或者哥哥，至少年龄比我大。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吧？”
一定要算的话，奇犽是弟弟才对。
“啊。”奇犽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沧桑，“我觉得我操的心……其实也差不多。”
“可我才是年长的那一个。”你辩驳道，借用了旋律常说的话，“所以你应该听我的。”
你们就这件事很是认真地争吵了一会儿。
吵到一半的时候奇犽突然说：“我们原先在讨论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于是你们换回了一开始的话题。
就“西索和奇犽大哥谁更惹人讨厌”这件事上，你们达成了惊人的一致：虽然西索不太行，但听起来会强制要求别人一定要遵照自己想法的奇犽大哥更不行。
也许西索没你想象的那么糟——这个想法让你差一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不过也是。
一想到西索毕竟是希斯的孩子，你又觉得合理了起来。
“所以，西莉亚万一见到我大哥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躲开。”奇犽严肃地告诫你，“虽然我一点也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我也这么觉得。”你同样严肃地点头，“就算西索听起来比你大哥好说话一点，但奇犽还是离他远一点会比较安全。”
“对了，西索现在应该在比赛吧？”奇犽问道，“既然西莉亚说他很强……我想亲眼看一看。”
“也是。”你附和道，“这样会更有效。”
你们来到了人声鼎沸的擂台场。
这可并不常见，就算没怎么观看过比赛的你也知道，一般来说，100L以下的观众席不会有特别多的观众。
而且，这才是西索比赛的第二场。
你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奇犽则坐在你的左手侧，当西索登场的时候，全场的气氛都热烈了起来。
“他在往我们这边看吗？”奇犽的声线迅速一沉，“他在朝你招手。”
“应该是。”看不见的你答道，你能感觉到十几米开外的西索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犹豫了一下，缓慢地朝西索招了招手，算是回应。
“哇，那家伙一下子笑得可真让人可怕，站在他的对手都被吓得退后了一步。”奇犽向看不见的你讲解道，“真没想到一下子他就找到你了。”
“和普通人相比，念能力者非常显眼。”你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来帮助奇犽理解，“如果说普通人的光芒是一根燃烧的蜡烛，那念能力者可以是一百根。而我现在，并没有使用‘绝’。”
这至少能解释西索每次都认出了你的一半原因。
你冷静地想，剩下的一半，应该就是西索说的“读心术”。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看不见的你通过解说员的讲解和奇犽的转述来了解场上的局势，尽管看起来势均力敌，但实际上全程都是西索在耍着对方玩。这很奇怪，你想，西索是什么时候有了戏弄对手的习惯？
你试图回忆，然后发现你其实没怎么看过他的战斗。
而且，现在肯定和以前不一样。
原先的西索可没有不认真的底气，当时的他那么弱小，意味着每一次战斗他都必须全力以赴。
但现在则不是了。
你听着观众一阵一阵的惊呼，奇犽的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冷静：“……刚才那一击，西索那家伙，明明能躲过去的！咦！他居然还舔了一口喷涌到脸上的血！”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讲卫生。”想起原先西索舔扑克的行为，你感慨道。
“shhh……！”奇犽突然发出了一个西语的气音，这让你不由得偏过脑袋看了他一眼。
他想说的是“shit”吗？这个词语，你记得好像是一个脏话？
“发生了什么吗？”你关切地问道，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奇犽其实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你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
“西莉亚。”奇犽崩溃地喊着你的名字，“我眼睛脏了，我突然觉得，你看不见也挺好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你还是颇为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会有人战斗时的兴奋会是这样的反应啊！这家伙是变态吧！”奇犽的说法还是让你似懂非懂，“这哪里是‘身上被黏上脏东西的不快’，分明是‘被糟糕的东西包裹了起来的恶心’！我觉得就连我大哥都没那么变态！”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一次地问道。
可一直到比赛结束，一直到等你们在餐厅吃完了晚餐，奇犽都死活不肯告诉你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别问了。”奇犽恹恹地说，“如果让我描述……我会觉得我的嘴巴也会变得不干净。”
“好吧。”看在奇犽反应这么激烈的份上，你决定压抑住你的好奇心。
值得一提的是，西索是以一击漂亮的右勾拳把对手打上了天花板作为胜利的告终，当时还没等你发问，奇犽就先一步告诉了你答案：“那个人还在喘着气，而且，好像是整个人被粘到天花板上了，就是没有掉下来。”
从这个高度掉下来的话，不会念的这个人死定了。
你稍加思考就得到了答案，是西索的那个像口香糖一样的念能力。
这一层的天花板大概有十米高，也就是说，西索的那个能力至少能保持这么长的距离了吗？
在回房间的一路上，奇犽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频繁地打量着你。
“想说什么就说吧。”终于受不了的你说。
“我在想，西索怎么样也不能算‘不重要的人’，虽然我确实理解了你不想和他相处的心情。”奇犽慢吞吞地说，“不过，西莉亚你原本的叙述……是不是太委婉了一些？”
“有吗？”不明白的你决定提醒一下奇犽，“中午的时候你还说‘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奇犽明显急了：“这不是我当时不够了解吗！总之，西莉亚还是尽量不要靠近那个家伙会比较好。当然了，我也不是要干涉西莉亚的意思……”
听到这里，你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刚才迟迟不肯说了。
奇犽不喜欢去干涉别人的做法，就算你们是朋友，或者说，正因为你们是朋友。
“奇犽。”你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说的话有点像fLAg？”
“那我们的fLAg也太频繁了吧！”奇犽果断地说，“没那么巧合！”
但是，就连奇犽的回答本身都像一个fLAg。
朝房间走去的你刚打算和奇犽分享你的看法，奇犽突然一下子拽住了你的手。
你刚准备问他怎么了，这个时候，看向前方的你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晚上好~”在这个时候，站在不远处的西索笑嘻嘻地出声，冲你们打起了招呼，“这个叫做‘奇犽’的孩子，就是西莉亚这次的家人吗~”
不太妙。
你挡住了身体浑身颤抖着的奇犽，冷静地想。
这家伙……为了避免你提前察觉，还刻意地用了“绝”。
西索想做什么？
写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故事变成了“我哥敢吃屎！”，笑死了。
两位哥：不敢不敢
这一章写的特别欢快！暗搓搓diss大哥diss的我很开心！
注意到某个奇怪部位的奇犽：辣眼睛！西莉亚不能看到太好了！（操起了老父亲的心）
奇犽的一些认知：西莉亚该不会对西索有什么奇怪的滤镜吧！（惊恐
见到大哥以后，妹的一些认知：奇犽对他大哥有滤镜 （认真
这怎么能不算双向奔赴呢！
在和基友探讨的时候说，什么侠客西索，我宣布小男孩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