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考试
最后的考试
你看着白板上公布的对战顺序，在最上面只画了一个位置。
这是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成为猎人的意思吗？
当酷拉皮卡提出这个质疑的时候，尼特罗否认了这个猜想：“不，这次考试只有一个人不通过。”
塞拉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真的只有等明年再来参赛。’
不过，既然是落败者会进入下一轮的比拼，那这张图的意思就有了本质的不同：如果只有一人获胜还能称得上公平，获胜者只会是最强的那一个；而现在，意味着每个人的机会是不平等的。
像是小杰和半藏，他们拥有的机会最多，在十个人的比赛中可以比拼六场。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是在不杀死对方的情况下，让对方选择认输。
你拥有的机会也不多，只比伊尔迷稍好一些，你是三次，他是两次。
奇犽倒是有四次机会，但他看起来对此一点都不服气，反复要求尼特罗会长公布这么安排的评价标准。
你看着他不断看向小杰，塞拉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你的心声：‘好可怕哦，小孩子之间的攀比心和嫉妒心。’
塞拉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奇犽完全一副[我不可能比小杰差那么多！]的臭屁表情呢。’
‘评判标准完全是由尼特罗一个人制定的。’你听着尼特罗被奇犽追问得没办法而透露的三点条件，‘就连怎样才能称之为优秀的猎人，我们都不清楚。而且，就结果来说，重要的不是资质，而是最终能否通过考试。’
你又一次注视起了那张图，奇犽会先和不知道哪一个落败者打一场，然后，万一他输的话他会遇上你，你们两个人中落败的那方会遇上伊尔迷。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平静地想，不可以杀死对手的限制……于你而言说不定是最好的机会。
“奇犽是想成为猎人的吧？”你看着听到了尼特罗的回答而沉默下来的奇犽，替他挡住了伊尔迷的窥探。
你虽然不会读心术，也看不懂别人的唇语，但你可以模仿口型。
奇犽的大哥嘴角上扬地注视着他，不知道是在呼唤奇犽的名字，还是在念着杀手的西文。
奇犽骤然擡头，你甚至看到他眼里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慌乱情绪。
这可不像他，你想，哪怕你一直可以通过奇犽身上的味道来判断他此刻的想法，但居然连表情都泄露出了奇犽的不安，这还是第一次。
“对奇犽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才对。”你对着奇犽说，甚至没有去看小杰和半藏的决斗，尽管小杰一次又一次被击倒在地的声音准确地传递到你的耳朵里，尽管小杰仍然坚持着不认输，尽管你能感受到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的气愤，就连塞拉也是，她在说‘那个该死的光头！最好别让我们遇到他！’
是的，小杰拥有很多次机会。别的不说，他认输之后对上的第一个人会是塞拉认为最不强大的53号爆库儿，小杰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对上半藏选择认输，保留全部的体力和爆库儿对决。
小杰说不定可以战胜爆库儿，至少不像和半藏的实力差距这么悬殊。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你也不想挑这个时候和奇犽沟通。
你并不像你的朋友们一样，因为小杰被半藏单方面殴打的行为而感到愤怒。
毕竟你很清楚，半藏对此同样也觉得不忍，而且，单论这件事情，奇怪的人是小杰。
这甚至和抢夺西索的号码牌的行为不同，小杰这一次，是抱着想要战胜半藏的念头在不断尝试，与此同时，半藏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小杰。
这不是戏弄，也不是狩猎，没有杀意没有玩弄，既然贪心的是小杰，他想用精神的坚持来弥补体能的不足，这是小杰自愿付出的代价。
更何况，无论小杰再怎么受伤，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你总归能治好他的。
‘这种时候，我又觉得西莉亚果然不是人类了。’塞拉的声音复杂，‘该说是你的评价体系很奇怪呢，还是因为受伤的人是小杰？如果换成是希斯……啊那肯定不用说。’
你被塞拉的假设弄得有一瞬间气息不稳。
但你非常明白她的意思。
就算是假设，你的心头不免也闪过一丝杀意。
你不能接受希斯可能会受到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这么做！而且，希斯也不可能会自愿受到被人单方面殴打！说白了假设的前提就根本不成立吧！
所以，你并不想去假设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
‘但如果换成是奇犽的话，我也觉得还好。’你想了想，向塞拉说明起来，‘就像那个时候奇犽在天空竞技场选择了和伊尔迷回去，那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选择，虽然我会不高兴。’
不过，这一次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你看着迟迟没有作答的奇犽，戳了他一下。
“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奇犽的对手。”你看着骤然回过神来的奇犽，“你会成为猎人的。”
你有三次机会。
第一场你决定认输，这样一来你就会有和伊尔迷对战的机会；第二场的话你和伊尔迷的胜负不太好说，但就算输了，也还有第三场。
在第三场里，你唯一感到烦恼的对决对象会是西索。
假设他也愿意一路认输，就是为了和你或者伊尔迷对上的话……你看了一眼正在看着小杰一次又一次被半藏暴打的西索，心想他确实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好麻烦，看来还是第二场比赛好好打会比较方便。
‘西莉亚非常固执。’塞拉向你抱怨，‘明明这样做风险很大……算了，随便你了！’
“我不明白。”你听见奇犽轻声说，他注视着就算被半藏拿武器指着眉心也依旧坚持不肯服输的小杰，“这样的做法一点也不明智！而且，就算小杰非常想要找到他爸爸，他也应该挑选更简单的对手，万一对手被逼急而真的因此丧失生命的话——”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你正坐在一边闭着眼睛锻炼着你的念。
小杰已经被整整殴打了三个小时，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紧绷，而不想受影响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去听也不去看。
“那确实是最有效率的做法。”说话的人不是你，而是塞拉，“我多少能够理解……因为那不是最能接受的做法。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会是另外的情况，人类不同于人偶的根本区别，在于他们会失控，会做客观意义的蠢事。”
当塞拉说到“人偶”这个词的时候，奇犽的神色剧烈地动荡了起来。
“……塞拉。”你不赞同地叫着她的名字，“小杰有小杰的做法，奇犽有奇犽的。没有哪一种更好。”
‘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过于溺爱奇犽了？’塞拉这一次的反驳只有你一个人听到。
你刚打算说什么，奇犽盯着已经说出“我认输”的半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大概明白，因为换作是西莉亚的话，也会做类似的事情。”奇犽虽然叫着你的名字，用的却是喃喃自语的口吻，他垂着眼，“如果是为了见到希斯的西莉亚，一定也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退让，哪怕有更简单的办法。”
他没等你回答，就推了你一把：“快去给小杰疗伤吧。”
奇犽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活力：“不过最好别让他立刻醒过来！也不能到让他自由活动的程度！还是要给小杰一些教训的！就算再怎么有理由，也实在是太乱来了！”
你被奇犽推着走，小声地争辩道：“可是，直接在这里治疗也……”
“笨蛋！”奇犽压低了声音说，“你想被多少人知道你的能力啊！虽然去别的房间也不一定有什么用，但多少也好一点！”
‘这家伙……’塞拉的声音像是突然卡壳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这家伙每次都会理直气壮地使唤人！这次我们是看在给小杰疗伤的份上！’
塞拉嚷嚷着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不过你已经习惯她和奇犽容易起冲突的脾气了。
奇犽身上的气味有些不自然，他的情绪交融混杂在一起，到最后趋于坚定，这一系列的变化未免有点过于复杂了。
他把你一路推到了医疗室，小杰已经在医生的帮助下躺在了病床上，奇犽拍了拍你：“那我就先不等在这里了西莉亚！”
你刚想抓住他呢，结果这孩子溜得太快了，你没能逮到。
已经逃到门口的奇犽突然又回过头看了你一眼，然后朝你挥了挥手。
你下意识地也朝他挥了挥手，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这好像是在告别的时候才做的事情吧？
‘西莉亚，别忘了小杰的情况。’塞拉在这个时候提醒你，打断了你最后一次察觉到不对劲的机会。
‘对哦。’你想着奇犽的嘱托，让小杰保持不要清醒，还要给他留一些伤口作为教训……这个精细程度的要求真麻烦，幸好你原先在天空竞技场也在做类似的事情。
当你治疗完的时候，你发现酷拉皮卡已经站在门口等你了。
你记得下一场是他和西索的对决，这让你不由得问道：“你赢了吗？”
“西索主动认输了。”酷拉皮卡的回答让你微微皱眉，该不会西索真的打着和你或者伊尔迷打一场的主意吧？
酷拉皮卡迟迟没有说话。
你察觉到他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气息，也发现了雷欧力站在门外的不远处没有进来。
你记得雷欧力的比赛……应该在酷拉皮卡之后吧？就算会间隔开来，但比赛还没有结束就等在这里真的好吗？
“还有一件事情，西莉亚需要知情。”酷拉皮卡深吸了口气，“最后的考核已经结束了，因为99号奇犽主动选择了退出。”
你一脸平静地听着酷拉皮卡的描述。
据说，奇犽是在西索向酷拉皮卡认输之后表情不对劲的，他似乎又和伊尔迷说了什么，最终，在确认直接认输也可以提前结束所有的比赛之后，向猎人协会提出了退赛的请求。
“奇犽离开前拜托我转告你一句话。”酷拉皮卡一直在观察你的表情，“他说，‘告诉西莉亚，我没有答应她按照她的计划行动，现在的一切，是和小杰不一样的、我自己选择的做法’。”
“离开？”你平静地复述着，“啊，他回家了。”
‘西莉亚说过的吧，你会尊重奇犽的选择。’塞拉在这个时候说，‘但实际发生的时候……’
“因为这不完全是他的选择，他不是自愿这么做的！”你深吸口气，粗暴地打断了塞拉的话，“你猜到了。也是，奇犽不想要我和他的大哥对上，也担心我最后又得和西索打一架。塞拉你猜到了，但选择了隐瞒。”
你迅速回忆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不对劲，一切都串了起来，成了一根线。
‘我是因为……’塞拉的解释没有说完就改了口，‘对不起。不管是为了什么，最终我还是选择隐瞒。’
你原本点燃的怒火也因此熄灭了：‘……不是塞拉的错。塞拉有这么做的权利。’
你很清楚，你只是在迁怒而已。
酷拉皮卡一直担忧地注视着你，在你和塞拉发生争执的时候，他几度试图说什么，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你站起身：“我去找伊尔迷。”
不需要酷拉皮卡指路，塞拉的圆已经替你探明了方向。
“放心，我不是去和他打一场，因为奇犽不在这里，无论输赢都没有意义。”你对着拦住你的酷拉皮卡勉强地解释道，“我只是去确认他家的住址。”
枯枯戮山，揍敌客。
你只大概知道奇犽的家在那里，更详细的地址你还不清楚。
伊尔迷会拒绝你的提问、拒绝你的拜访吗？说起来，很早以前伊尔迷还邀请过你呢，不过奇犽却不希望你去。
‘当时你答应了奇犽，去之前一定要让他知情。’塞拉替你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
‘希斯原先跟我说也要让我听话。’你满不在乎地说，‘既然先做错的人是奇犽，我也没有要信守承诺的理由了。’
或许确实像塞拉说的那样，你对奇犽有点过于溺爱了。
要知道，当初的侠客不听话，你都揍了他好几次呢，但对于奇犽你都没怎么这么做。
但果然。这才是对付不听话的弟弟的最好方式！
我想过很多种，包括奇犽和妹一场的时候他比妹更快地认输，然后试图对上大哥反抗一下的描写，后来觉得还是太累赘了，也不太符合奇犽的脑子（？），因为归根结底这么做没有办法避免冲突，虽然能够写出奇犽的反抗精神。
西索还是像原作一样和酷拉说了旅团的事情，但奇犽视角只会看到西索认输，因此更担心妹，所以他本来就打算退出考试的决意在那个瞬间坚定了。
尽管没能一起通关有点可惜，但就像妹一直在试图维护奇犽一样，奇犽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妹。
啊，还是小男孩好。
在写妹违背承诺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但感觉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在乎这个。
越往后第二人称越难写了，啊，接下来写揍敌客副本，都写到这里了肯定得让拿尼加入队了！
至于具体怎么写，我决定交给明天的我来烦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