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她种那么多玉米，不就是为了养鹅而准备的么。
而且，她准备的并不只是玉米而已。
上一次万海潮在农科所那里让人帮忙找的牧场种子，万爸那次上街的时候就拿了回来。
等玉米收回来，再把地给整了，就可以撒牧草种子下去了。
在这之前，首先要解决的是鹅苗的问题。
万海潮知道街上有一家收鹅的档口那里可以订购鹅苗，但是她现在没办法直接说，只能装着不知道去问万爸。
“街上有一家收鹅的档口，那里可以订到鹅苗。”万爸说道。
果然就是这一家。
万海潮随着问道：“是不是靠近菜市场，最边上的那一家。”
“对，就他们家。很好认的，就在最外面，收鹅的时候，他们还经常就把鹅圈在外面的空地上。”万爸说道，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记性就是好，“你还记得啊。”
“记得。老板长得黑黑瘦瘦的，老板娘白白胖胖。”万海潮说道。那夫妻俩外形的鲜明对比，在附近也是出了名的。
小时候万爸卖鹅的时候，带她去过几次。印象深刻是后来她回村之后，去那里买过鹅苗来养。当时那老板说他们在这里做这买卖鹅的生意，是从他父亲开始的，做了几十年了。
这算得上是一家老店了，在这一带还是有点名气的，名声也好。老板话不多，你问他就讲，不问一般不开口，倒是老板娘活泼开朗不失精明，交际周旋就是她来。这两夫妻都算是比较厚道讲诚信的那种生意人，附近的农户买卖鹅首选就是他们家。
“那明天我们去他们家问问。不过现在家里种了这么多辣椒，再养鹅的话，我怕你和妈妈忙不过来。”万海潮虽然想赚钱，但也要考虑到家里的情况，要是把父母累倒了，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这没事，辣椒已经开始摘了，平常除了施施肥和摘辣椒就没其他活了。还好当初听你的用了地膜，要不还得拔草。要是干旱了有抽水机，半天就能浇完。”万爸说道，“平常摘辣椒我们也看着来，摘不赢就出钱请人，累不到。”
然后是确定鹅苗的数量，万爸想养五百，万海潮觉得有点多，最后定为三百只。
第二天早上，万海潮和万爸准备出发的时候，万海洋来了，他也想上街。
最后三个人一起出发。
爸带着他们先去那家买卖鹅的档口，找到老板，问了预订鹅苗的事情。
“可以预订，要交百分之三十的定金。”老板说道。
“老板准备养清明鹅是吧，这个好，价钱高，又好卖。”在旁边的老板娘插话道，“养大了也可以拿来卖给我们，价格绝对公道。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到时候给你拿大一点的，太小的话天气冷，不好养。”
万爸以前的鹅基本上都是卖给他们家，每年都要交易好几次，基本上大家也混了个脸熟。
万爸开始说想要预订300个，考虑到喂养过程中会有一些损耗，就加了50个。刚才一直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讨论的万海洋，突然说自己也想要30个，老板娘说要不加多20个，刚好凑一个整数。万爸听了又说400这个数字不太吉利，最后总数加到500个。
万海潮家450个，万海洋50个。
最后还是跟万爸开始预想的数量差不多了。
“到时候照顾不过来，怎么办呢？”万海潮担心地说道。
“没事。300只是养，500只也一样养。”万爸无所谓地说道。
万海潮看万爸是打定主意了，只好去付了预订款。
鹅苗预订好了，万爸就先回去了。万海潮和万海洋还不想回去，他们两个都有一段时间没到街上来了，准备去逛一逛。
“你今天出来想干什么的呀？”万海潮看着万爸骑车走了，开始问万海洋。
“没干什么，就想着跟着你出来，看你又想出什么发财的法子了。”万海洋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不想说就算了。”万海潮瞥了他一眼，“你想养鹅的事，青林叔不知道吧？万一买回去他不同意呢，那就没人帮你养了。另外，养鹅的地方和食物从哪里来呢？”
刚才的时候，当着万爸和老板两夫妻的面，有些话万海潮不好说，现在就想问个明白，万一他要不了，还得自家接手。毕竟他们都是住校生，真的买回去了也是家里人帮着养。
“没事，只要说我是跟着你买的，我爸就不会说我。我家的地方——你不记得了？我家屋子后面不是有两间空屋子吗？还有后面那一片树林，到时候砍一些竹子围一个圈就行了。”万海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掩盖自己的小心思，“至于吃什么，你不是买了牧草种子吗，分给我一点呗。”
万海潮给了他一个白眼，“行，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那你也别自己种了，到时候你来我家帮我干活吧，我分你一些牧草。”
“耶，我就知道阿汐对我好。走，今天哥哥我请客。你想吃什么？”万海洋说道。
万海潮：“等着，我今天要把你吃穷了。去那边看看。”然后又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你不会没带钱吧？”
万海洋气得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张大团结，“说我没带钱？”
万海潮看见了，满意地点点头。
万海洋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口袋，感觉今天恐怕得清光了才能回去，心开始突然觉得有点疼。
万海潮推着车子走向那条买熟食的街道，在入口不远就看到了一个支着一口油锅的小摊。
“就这个吧。”万海潮转头对后面的万海洋说道。
然后她走了过去，把车停到旁边去，拉开小桌子
“老板，来五个虾饼，一个糯米鸡。”万海潮对正在锅边忙碌的老板说道。
“五个？你吃得完吗？”万海洋也坐了下来。
“五个我都嫌少。”万海潮以前最喜欢在天气冷的时候，坐在街边的小摊上吃口新鲜刚出炉的，这虾饼和糯米鸡都是她的最爱，现在还有人请客，碰上了哪能放过呢。
最后万海潮吃了真的把她自己所点的五个虾饼和一个糯米鸡全都吃完了。
中间吃得有点腻，又去另一个小摊那里买了一碗银耳莲子百合糖水过来，搭配着吃完，自然也吃饱了。
“你还真的能吃完。”万海洋说道，他自己也没少吃，不过他的饭量一向也大。
万海潮笑了笑。这一顿她吃过瘾了，以前可不敢这么吃。小的时候要顾虑着钱包，大了又要考虑肠胃。
“快点付钱走人。”万海潮拍拍他。
两兄妹放开了吃，也还不到20块钱。万海洋悄悄摸了摸口袋，松了一口气。
出了熟食街，万海潮带着万海洋去逛书店。
“我不要去书店，你自己去吧。”万海洋听万海潮说要去书店，赶紧摇头。
“那你自己找地方逛吧，我没那么快，一会儿在分岔路口那里碰头。”万海潮说完就骑着车走了。
这个镇有两所初中，隔得不远，有两家书店就开在两所中学的中间。
万海潮把两家书店都逛了，里面的东西跟她学校附近的那家差不多，不过也让她翻到了两本练习题集，都是她没见过的，就都买了下来。
买到了这两本题集，她就没有再逛，去说好的地方等万海洋。
等万海洋到了，两个人再转回刚才的熟食街，一人买了一份卤肉，拎回去给家里加菜。
万海潮回到家，就跑去池塘边。
万爸以前在池塘边建了一排简易的矮房子。四面是用自己打的水泥砖砌的墙，顶上铺了瓦。因为靠海，怕每年的台风季节到了屋顶扛不住，还给瓦桥上了石灰浆。因为比较矮，附近又有高大的树挡着，好几年过去了，屋顶还是完好无缺的，就是上面铺了不少落叶。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一排房子，万海潮也不敢轻易提养鹅的事。
这房子原本是养鸭子的，万爸养了两年，没赚到钱，还亏了本，后来就不敢再养了。
那排房子就这样空在那里。为了不让它荒废了，万爸后来把家里养的几十只鹅就赶到这里来过夜，几但是十只鹅也只是占了其中一个隔间，另外还有四个隔间。现在那几十只鹅买掉了，只留下几只公鹅和母鹅还在这里。
其他的隔间除了其中一个放了一个角落的柴火之外，其他的还是空的。
此时万爸正在这里搞清洁。
地板是铺了水泥的，打扫起来很快，就是那些木柴得搬走。
万海潮穿着长筒的胶鞋，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就想去捅木柴堆的底下。
“阿汐，你干嘛呢？”万爸看她拿着竹竿走到那堆木柴的旁边。
“我怕有蛇钻进这里睡觉，就想捅一捅看看。”万海潮说道。
“竹竿给我，你走开。”万爸说着放下手里的活，就走了过来。
万海潮只好乖乖地把竹竿给了他，然后被他赶得远远的。
等万海潮允许过去的时候，万爸已经把绑成一捆捆的木柴全部挪出了屋子。
万海潮把木柴搬到柴房放好，万爸已经把所有隔间的卫生都搞完了。
“这水泥地，天冷了会很凉。”万海潮说道。
“柴房那里还有几麻袋锯末和刨花，到时候铺上。”万爸说道。
万海潮觉得那么多鹅，几麻袋可能还是不够。好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鹅还小，等它们长大了，再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