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战水火激

金木战水火激

小草青青对于玄学事情,向来都是选择性相信,她知道世界上有法事提运的说法,也知道时间人鬼各半,但人从没亲自见过。

现在女儿出来,脸还是那张脸,可是说话的声音与通身的气质,完全与以往天差地别。

小草青青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脱她想象极限的神秘事件存在。

她脸色白得厉害,纵然知道附身在女儿身上的白十一没有坏心,也感觉一时难以接受,这种东西,她都是在网上的灵异故事集里瞧过。

谈鹿让她将手机交给白十一,小草青青下意识照做,听见了让在场所有人毛孔倒竖的可怖说法。

谈鹿似乎在问其它三门去了哪儿。

白十一观察周围来往的各路阴灵,露出了社恐自闭的痛苦表情:“它们都打架去了,时家过路的阴灵太多了,快赶上鬼市了。”

小草青青:!!!!!

其他人:!!!!!

……什么叫家里过路的阴灵太多了,都要赶上鬼市了。

他们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里的人除了小草青青和丈夫还未到五十,剩下的几位都上了年纪,两鬓斑白,身子骨不复硬朗,听完白十一的话,擡起的手都在不自觉得抖。

白十一犹豫了下,将事情和谈鹿说了。

谈鹿听到家里有不少老人,再想到时家现状,担心他们吓出了事,阴气入体或是丢魂,就让白十一教他们走天罡步。

所谓的天罡步,就是按斗宿魁罡或九宫八卦之图踏步行之的规律步伐,使用者需要斜着出步,肘前开路,看起来就像古代武将手持利器的架势,与正常走了区别很大,很是类似魁星踢斗的姿态。*

民间有在晚间配合呼吸修习天罡步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标的,不过此法在玄术界,也有别的说法,使用较多的便是请神降身的乩童,遇奸邪佞妄之辈,只杀不渡!

当然这是要有修为在的,谈鹿现在的意思只是让时家的人将阳气借由天地运转的规则,强行提起来护身。

天罡步极其刚猛,白十一作为精怪不大能受得,只说了方法,自己在旁指点。

现在家中多鬼魅,时家人沾了他们的气,运势低靡,很容易撞见不干净的。

谈鹿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时家已经乱成一团。

时家人听说家里到处都是阴灵,缩在一起不敢动弹,在白十一的蹲守下,绕圈走着天罡步,根本不敢向外瞧,怕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

中间偶尔有想闹事的,白十一双拳难敌四腿,被掀翻在地,很快哭着爬起来,掏下一把刺就向虚空中刺,哽咽着念叨:“扎…扎死你们!”

做家仙真的是太难了。

刚进门的谈鹿:“…………”

刺猬向来胆小,白十一能做出今天的举动,也不知道究竟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她吧。

白仙拔刺边哭边扎人,怎么看怎么有种林黛玉开鬼火大摩托的感觉。

她撩起手腕,勾魂锁放出,缠在小草青青女儿的手腕上,拉紧一拽,就将白十一从里面拉了出来,小草青青女儿的身体瞬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白十一刚出来,豆子眼还闪着迷茫,它不是在有缘人身体里吗?怎么忽然出来了,难道是没护住?

它脑袋晕乎乎的,擡头,见到谈鹿的脸,愣了两秒。

尊家来了啊!

它以不符合刺猬天性的灵敏速度迅速溜过去。

小草青青不是邪骨头,看不见隐身状态的白十一,自然也不知女儿的晕倒是白十一走了的缘故,心脏随着女儿的倒地剧烈猛跳,失声尖叫:“蕊——”

刚喊出一个字,她生生停住。

心脏砰砰跳动里,她想到谈鹿之前听过的事,姓名是宇宙里非常重要的代号,若是被鬼怪知道了全名,就有被勾去做替死鬼的风险。

小草青青想的没错,在鬼怪横行的地方,姓名确实不能随意透露。

实际上自从谈鹿撩起袖子亮出了勾魂锁,整个屋子的气氛就为之一凝,无数嚣张的阴灵马上夹起尾巴做人,更有甚者,嗅到谈鹿气息的瞬间,直接走了。

显然已是惯犯了,说不定是哪流窜来的悍匪。

谈鹿也没管他们,挥挥手让他们都走了,阴间的日子不好过,有很多阴灵因为业力的事,家里捎来的黄白纸钱只能得到个零头,得了可以领新衣裳的事,自然前来。

阴灵的世界都比较直白,已然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定义了。

谈鹿看着周围没什么灵体存在,刚想去看小草青青的女儿,就见黄啾啾顺着味儿从二楼冲了下来,一跃跳到谈鹿身前,伸出毛爪子要来无常的官帽和勾魂锁,迅速折了回去,露出尖牙,大声道:“今日一定要你瞧瞧我黄门的厉害!!!”

谈鹿看上面还应付的来,接着去看小草青青的女儿。

小草青青的女儿名叫时蕊,出气微弱,倒在地上再无声息,双眼紧闭,已然和植物人没太大区别了。

谈鹿刚看见她的脸,问小草青青有没有高考前的照片。

小草青青还没从害怕里缓过来,见谈鹿问,艰难地点头来缓解身体的僵涩,抖着手从相册里找来照片,拿给谈鹿。

小草青青苦笑:“我的孩子样貌确实越来越漂亮了,但是我们总觉得她的脸看起来怪怪的,还不是整容后的僵硬死板……”

她想形容,总是描述的差一点儿意思,找不到最精准的词。

谈鹿若有所思地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别扭,明明是同个人,就是觉得看起来变了很多,可仔细看,明明五官的脸型变动幅度都不多。”

小草青青:“对对对!”

谈鹿叹气,伸手遮住时蕊的左半张脸,让小草青青去看。

小草青青低头去瞧,看清什么后,瞳孔紧缩,忍不住低呼:“这!!”

盖住左半张脸后,她看起来,竟然一点儿都不像女儿了……

谈鹿解释:“人的脸很少有左右完全对称的,里面也有说法,就是人的左脸代表童年,右脸代表中年,两边的脸相差得越大,就代表这个人的童年与中年运势差距越大。”

她给小草青青看她女儿高中时的照片,“你的孩子出生在富贵人家,未来的运走得也好,所以左右脸看起来非常协调,但你看孩子现在的模样。”

不用谈鹿说,小草青青也瞧了出来。

女儿的右半张脸明显向下垮了。

谈鹿:“我没想到你们胆子这么大,能去做替考提成绩的法事,很多催运法事都要靠智慧去引动,你这样是强行扭转她人生定下的路。”

“有些孩子天生就不是走学术的料,她高考失败了,甚至落榜,反而会开启最适合的路。”

小草青青抖着唇,“大……大师,我错了,我求求你,你救救蕊蕊。”她泣不成声,见到孩子变成现在的样,悔恨莫及,终于意识到和丈夫动歪心思占的小便宜,到底要付出多大的后果。

如果孩子真的救不回来,或是留了后遗症,她和丈夫这辈子怕都不能过心里的关。

她在这刻,终于意识到什么叫为自己的认知买单。

谈鹿蹲在地上,指尖搭在小草青青女儿的腕骨上,轻轻“咦”了声,后又有点恍然。

小草青青不知道发生什么,站在旁边,想问又不敢问,怕打扰谈鹿。

谈鹿扭头,表情古怪:“时桥借窍占位,其实算是好事。”

小草青青瞳孔不可思议般的睁大,“啊?”

谈鹿:“给你女儿替考的应该是四大门里的胡家,还是个魅狐,它走后能量残存,吸引来了同频的鬼怪,你说的穿着变化,是吸人精气的啖精气鬼占了位。”

她算了算:“你说的孩子变化最大,行为最没边际的时间段,应该是从高考后到今年的六月份。”

小草青青想说孩子自从做了法事后就没省心的时候,可细想,还真是六月份后省心点儿,起码不是连着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就是他们收到退学通知,一时心中接受不了,压根没深思。

这么说来,那岂不是——

小草青青大脑都不会转了。

谈鹿知道她想问什么,点头:“六月份,时桥来了,占了他妹妹的身。”

“而且他的到来,还是你们请来的。”

小草青青记忆随着谈鹿的说话不断倒带,表情茫然,之后脸色错愕,捂唇说道:“六月有时家祖辈的忌日,算是小型祭祖,我们没回去,就在家附近稍的元宝纸钱,念叨了两句,若是有收到的,保佑我们家蕊蕊好起来。”

谈鹿:“鬼有鬼通,你心中一念,他们都能听到。”

而且时家的这位,是有修行在的。

不然也不能强行将里面原先的啖精气鬼也驱逐了去,自己占位,护住了小草青青女儿的最后一点气。

谈鹿骤然响起自己看见的阴阳颠倒的轮相,怕也是有体内阴灵更叠的原因。

原先占位的是女鬼,现在成了男鬼,磁场还没完全调转过来。

就是……这满屋子过往来去的鬼怪是怎么回事?

谈鹿准备去看眼上面现下在做什么,要来了时桥的生辰八字,边看边向上走。

刚打开排盘软件,谈鹿就震惊于能量的极端冲克。

年月天克地冲,地柱其它的位置金木战,水火相激,对艺术创作来讲,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天赋,极端能量的冲克时时迸发出的灵感,如同最浪漫不可复制的宇宙星团,灵气四溢。

但是这种能量冲克,会带来相当严重的情绪问题。

一念是天才,一念是疯子。

而且金木战,水火激,都很是伤身,加上八字前四字的冲克,少亡又是客死他乡之像,正应了去国外的途中飞机失事……

谈鹿惋惜天才的陨落,刚走上楼,就见黄啾啾爪子上扎着一根闪亮的针,另个爪子抓住一根绘画笔,说大话道:“今日,你知道我黄门的厉害了吧!”

谈鹿顺着它目光看去。

就见一位眉眼干净漂亮的白净男生站在原处,全身上下都会勾魂锁死死缠住,柳十七咬一头,胡稚鱼拽另一头,生生把人给捆死了。

对面站在原地,表情无奈,感应到谈鹿活无常的气息,还有若隐若现的仙家味道,猜到她就是勾魂锁的主人,兼四大门的尊家,不由看去。

一双上挑的勾人眼尾迎面撞进来,满是无奈。

黄啾啾:“…………哎哎哎,看什么呢看什么呢?”

它不满嘟囔。

谈鹿也被他镇住,凶道:“老实点!眼睛别瞎看,我活无常,不喜欢你这款啊。”

对面:“。”

我也没这意思吧。

时桥说来生前也是有功德在的,纵然是飞机失事坠亡的,想来肉/身已然摔成了碎块,但灵体还是完好无缺的,还能修出属于自己的法器,起码是个善人。

谈鹿倒是没怀疑自己见的是不是时桥,面前的人下颌清晰而窄,眉眼生的却很好,尤其是眉,起的更急,天生一副好眉骨,这都是少年运大于老年运的征兆,不是时桥还能是谁。

谈鹿带着上面的几个下了楼。

谈鹿折返很快,楼下的人见不到她身边的仙家和时桥,只看着她。

谈鹿点了盏莲花灯,火苗倏地窜起,灼热的温度荡开,灯里很快晕出一滩蜡油。

小草青青家不知道谈鹿的意思,茫然对视。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要点蜡烛。

他们下意识看了眼棚顶,玻璃吊顶仍亮着。

谈鹿指尖轻轻挑了下灯芯,暖黄色的烛光一点点变成淡绿色。

谈鹿:“过去中元节偶有掌灯夜谈的说法,今日我点的这盏灯便表示时桥的到来。”

她想了想,暂时传达了时桥的现状,“他现在已有了自己的神通本事,不用担心他,他对你们家也没什么怨恨的情绪。”

人死如灯灭,生前种种,都只是一场大梦罢了。

现在的时桥,跟生前的时桥,已经不能算作同一人了。

时桥父母听后,激动得眼角泛起泪花,很快老泪纵横,滴在老而垮的皮肤,念念叨叨,近乎自言自语地说着道歉的话,说时桥的爷爷也觉得很对不起他。

他们对不起时桥。

灯芯燃烧发出“噼啪”声,像是木材投身火海,被火光舔舐干净,烧成了灰烬。

谈鹿掐着时间,没让他们说太多,自己问时桥,先前的事是怎么回事,问时蕊手机里发出的聊天记录是不是他做的。

时桥蹙眉:“不是我,我说不出那么违心的话。”

谈鹿挑眉追问:“那是谁?”

“一个女鬼,看人的目光总是谨慎阴郁,脸色惨淡而白,浑身散发出浓烈的腐朽气息。”

时桥有着很强的画面转述能力,谈鹿猜或许是和他的修为有关,很多阴灵说起事情来都是颠三倒四。

时桥:“她像一条藏在竹林深处的毒舌,平日里都是潜伏的观察外面情况,只等某个时刻,冷不丁地出来咬人一口。”

“而且我总是感觉,她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占位的魅狐,说不定二者有些渊源。”

谈鹿记下了,说改日去城隍处问问,哪有这种借由法事名头,投机取巧害人慧命的事。

说着,事情便只剩最后一遭了。

谈鹿想到来时路上就遇见的搭便车女鬼:“她们是怎么回事?还有时家的百鬼群聚,你家和鬼市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有她和四大门的护着,不然这么重的阴气,这里老人又多,情绪大起大伏下,说不好直接丢魂了,轻的也要重病一场。

时桥问眼,漂亮的眼尾弯起,“上午的直播,我也在家里听,猜到你晚上要过来,就想试试多给几个同伴捎身衣裳,我也没想过来的阴灵这么多。”

“不过,好在这不是控制住了么。”

他笑了笑,觉得谈鹿的担忧有些多余:“而且我也在这呢,他们能做出什么翻天的举动来?”

谈鹿:“……”

四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八字里占了卯酉两个桃花位,说起话来,他一动起来,很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就像他的设计服装。

黄啾啾撅嘴唏嘘,“我从出生开始就自信,也没见你这么自信啊。”

谈鹿锤了下黄啾啾,让它收敛点。

黄啾啾倒地滚来滚去,“就不就不!”

说着,还举起从时桥手中抢来的两个法器,嘴里喊着:“都说黄鼠狼报仇,一命换一命,我要让他知道我黄门的厉害!!”

它最记仇了,时桥用针扎它爪子的一下,它现在都记得。

它现在把时桥显化出来的针抢了过来,不忘掏出自己从刺团儿那抢来的棘刺,摇头神气道:“若是你有一根,那我便有更多。”

谈鹿:“…………”

能不能成熟点。

谈鹿扭头想警告它,说正事呢。

黄啾啾:“……”

它迅速瘸着前爪,一瘸一拐地走到距离谈鹿最远的沙发上,低头舔舐受伤的爪子。

虽然有想让谈鹿愧疚的睡不着,再犒劳它五日玩手机的主要因素在,但刚才打斗时分,还真被时桥的针扎了下,疼死它了。

谈鹿:“…………”

朝着这样的黄啾啾,她就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啊,纳闷黄啾啾小白花本事的进步速度。

时桥想到生前,叹气:“也不知道我当时任职的品牌现在怎么样了。”

他过去也是某奢侈品牌的设计师。

现在拥有的绘笔和针,也是他死后执念未消,替过路阴魂免费做衣裳攒功德后得来的赏赐。

他这些年,依然在不断构思自己的服装设计,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登上国际秀场。

阴阳有隔,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今日才想着给过路鬼怪阴灵穿上,只是谈鹿他们来的比自己想的要早,没能成功。

谈鹿听他执念生前事,努力劝了劝:“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安心死去吧。”

“你一身修为不俗,但执念所障,还没到投胎的时间,不如我便送你去城隍庙里做工去吧,给自己攒攒阴德,来世投胎去个好地方。”

时桥没意见。

反正他孤魂野鬼的日子过惯了,在哪都是待。

而且城隍庙啊……在那给阴灵布施衣服明显更方便了。

谈鹿解决完了时桥的事,来到小草青青的女儿身边。

小草青青听了全程,知道自己害了孩子,见到谈鹿来,艰难地扯起嘴角,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表情全是悲意,人都像直接苍老了十岁。

“大师,蕊蕊还有救吗?”

小草青青的声音轻到近乎听不见,露出浓浓的疲惫与悔意,甚至都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了。

原本还想着能抱怨时桥死后阴魂不散,缠着蕊蕊不放,现在发现自己错的实在是离谱,分明是他们害了孩子一辈子,怎么还能怨别人呢。

谈鹿拍了拍白十一。

白十一了然地爬到时蕊身上,准备给她试针封住开着的窍孔,然后圆滚的身子僵住了。

不对。

针不在身上。

它不禁看向捏着一把棘刺玩手机的黄啾啾,欲言又止,不太敢开口。

黄啾啾五感都敏锐啊,还喜欢多想,觉得白十一看自己目光怪猥琐的,警惕起来,“干什么!?”

白十一张开的嘴闭上了,悄悄看了眼谈鹿。

见证全程的谈鹿:“…………”

她起身去黄啾啾身边,要回了白十一的刺。

白十一这才给时蕊时针。

谈鹿也没闲着,在黄裱纸上写了时蕊的生辰八字与姓名,焚去了,等烧的只剩一撮香灰,还魂扇一扇,香灰就自动飘去了时蕊脸上。

这是在聚她都要散了的魂和魄。

白十一见状,口诵咒语,棘刺对着xue位直接扎了进去。

时蕊本毫无声息的脸,逐渐有了丁点的红晕,起码不是青白一片了,迷迷糊糊地似乎要睁眼。

小草青青捂嘴,泣不成声。

谈鹿:“她后续可能要做点法事,来将她颠倒的运扭转到正轨上。”

小草青青知道谈鹿的脾性,以为是要某个寺院道观,忙答应下来,谁知道谈鹿却是说法事她亲自做,外面暂时做不了。

小草青青有些怔愣。

黄啾啾见没人理自己,不由开始自娱自乐吸引注意力了。

它一瘸一拐的走到谈鹿身边,谈鹿刚想说话,小草青青的女儿忽然转醒!

谈鹿注意力马上转过去,问她怎么样了。

小草青青的女儿大脑有如被锤了重重一拳,看什么都是颠三倒四的状态,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听不见周围人说话和惊呼,只能听见谈鹿的声音,近乎本能地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高考后看了眼镜子,发现身边有个一模一样的我。”

谈鹿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么丢魂的啊。

小草青青听到孩子恢复正常声音,掩面哭去了。

举了半天受伤爪子的黄啾啾:“…………”

它背影萧瑟。

盲啊,都盲点好啊。

它不活了!!!

黄啾啾独自咬爪子嘤嘤嘤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