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坛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某乎有问题叫生活中有没有让你脊背一凉的事情,我下播就要去投稿,这比我在里面看见的还让我害怕】
【这期没有真实的鬼怪,但是怎么比之前几期还要恐怖,越想越让人害怕】
【你们能想象,我现在开着空调的情况下,全身都是顺着皮肤滴下来的冷汗,真实体会到了什么叫玄学汗蒸】
【我原本特别喜欢顺着阳台向对面楼栋看,看完这期,我现在看对面楼栋,大脑一片空白,手都在抖,太吓人了】
【这种人渣还活着吗!?双一流高校的硕士,父母培养二十多年,就这么毁了!!能不能给这个人渣千刀万剐啊!!!】
齐圆圆站在原地,表情忽的痛苦起来,大脑浑浑噩噩的,还无法消化谈鹿刚才说的一切。
但是大脑的潜意识却是在告诉她,谈鹿说的好像是真的……
齐圆圆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人在真实和虚幻的世界里左右摇摆,她分不清自己当下在哪儿。
其他的人表情不忍,但困住心境的牢笼是齐圆圆自己变现,想要敲碎笼罩在上面的罩壳,只能靠齐圆圆自己,其他人再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
能破心锁的,只有齐圆圆本人。
齐圆圆的耳畔轰鸣声不断,大脑根本不能再思考任何事,只是愣愣地站着,不知道盯着虚空里的什么地方,双眼失焦,体内的两个灵魂在主位上闪烁不定。
施鱼鱼的父亲母亲听完谈鹿的解释,同样脸色大变,两人看着不远处的“施鱼鱼”,身体轻抖,很想上前求去齐圆圆绕过自己的女儿。
可话到嘴边,抖动半晌,还是说不出来。
得知自己托了无数人才问到的最想要的答案,这一刻,夫妻二人感觉的不是轻松,也不是激动地哭喊。
他们现在对着面前黑洞洞的摄像头,满脑只有一个想法,身心俱疲。
他们喊了快一年的女儿,现在突然被告知,只有外表的肉团身是自己孩子的,内里早被不知名的阴灵占了位。
谁能想到是占位,易经先生说着了道,他们当初只以为孩子是被迷了去,记忆错乱,从没想过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步。
他们表情从恐惧错愕,最后归于麻木,二人还是原先的人,表面丝毫未变,可所有人去瞧,都能看出他们精神的疲惫。
二人给所有人展现出的精神状态便是形如枯槁。
久病成医,自从知道孩子着了道后,为了女儿,他们这半年来从对灵异事件一窍不通,活生生将自己学成了半个江湖神算。
他们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听见女儿被占位近一年,心脏当时就吓到跳空半拍。
寻常的人短暂失魂,再回魂后都要大病一场,甚至还有昏迷不醒的。
他们女儿失魂时间已经到了一年,还有恢复原来状态的希望吗……
二人甚至不抱希望地看着面前的九位选手。
只瞧见了眼前一片黑暗。
他们拼搏了半辈子,累了半辈子,省吃俭用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施鱼鱼吗?
盼着她能有个好前程,来日如果真顺意留在了大城市,家里也能帮衬,即使结婚了,也要多陪嫁,让她在婆家挺得起腰板儿。
现在,一切都还在,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了。
女人吐字艰难,声音极是轻微,“……大师,鱼鱼是没救了么?”
她知道,生死无法扭转,难道齐圆圆清醒离魂的瞬间,就是施鱼鱼的这具肉/身消亡之时吗?
他和丈夫同时想到这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无力地看着内里换了芯子的女儿。
谈鹿:“倒也没有。”
其实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山穷水尽,只是看人怎么去思考和理解罢了。
绝处,也是逢生的机会。
很多老人都是到了年纪遭逢大难,熬了过去便能再延寿数年。
夫妻二人一愣,眼底骤然爆发出一丝希冀。
他们求助节目组前,两人在绝望里将前面几期全部看了无数遍,还又补了选手们在抖抖平台开的私人直播。
谈鹿,是他们最想找的选手,她说的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们不是没想过私下联系,可谈鹿基本没接过线下,而且这种级别大师的出场费,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现在谈鹿说有希望——
施鱼鱼真的有救!?
这已经成了二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怎么样都要抓住,给施鱼鱼争取一线生机。
二人当场说道,“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不管什么代价,只要我们能付的,我们绝对不推脱。”
现在真正的施鱼鱼若是可以清醒过来,就是让他们代替孩子昏迷一辈子,再或者被无常勾了魂去一命抵一命,他们都甘之如饴,甚至觉得是无上恩赐。
谈鹿:“……”
诶,倒也不至于这样。
谈鹿斟酌片刻,选择用生活中最常见的物品举例,但一时片刻没想到太合适的形容字句,直到她看见桌面上的水杯,眼睛亮起。
谈鹿拿起杯子,给施鱼鱼父母看里面剩下的半杯水,“这个杯子是施鱼鱼的肉团身,半杯水是施鱼鱼的三魂七魄,我这时向里面扔去一把沙子,代表齐圆圆的外来灵魂。”
“现在我晃一晃,它便成了泥沙混合物,但是不管它们如何混合,它们都在这个杯子里的事实是不变的。”
谈鹿:“也就是说,你们女儿当前的状态并不是魂魄离体,她们是一个肉身,硬生生挤进了两个灵魂。”
“一体双魂造成了记忆错乱,二人共享部分记忆,同时穿插着成为身体的主人,就成了你们口中大师所说的着了道。”
每个人对待阴灵的方式都不同,谈鹿平日里不对其他大师的做法妄加点评,只是鬼道众生都是有他心通的,一念便知面前人内心的真正想法,一个人若是真心想帮鬼道众生,他们都是能感知到的。
他们比人的思维要简单直白得多,很少有花花肠子。
所以谈鹿喜欢度鬼,而非是镇。
真正的法,是很圆融的。
齐圆圆死在刀刃刺伤后被活生生分尸的痛苦里,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分钟,看见的是平日里对她很是照顾的邻居阿姨被捅腹致死的画面。
而阿姨的死亡原因,竟然是听见异动,想要出来救她。
齐圆圆倒在地上,双手和脚踝都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连着,巨大的痛苦袭击全身,她意识一点点模糊,全身痛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或者说她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了,因为她的脖颈处向外喷涌无数道鲜血。
她的头,被斧子一下下地砍了下来,因为被切割多次,断口处极度不平整,露出外翻的猩红色筋肉和骨节。
齐圆圆的五感逐个消失,她甚至不知道已经没了头后,自己是靠什么还能接着思考的。
她心头不断闪现各种场景,人生经历的所有事从当前开始,向前不断回溯。
她看见了自己熬了无数个夜跑一家家出版社面试的日子,考研前数不清的凌晨睡五点起的作息,高考收到成绩后的崩溃,从小学到高中的十年人生。
最后,她穿过童年记忆里的山村,回到了襁褓。
婴儿睁开眼睛的瞬间。
二十七岁的齐圆圆闭上了眼睛。
邻居被插入腹中的长刀拔了出来,温热的血向前方的楼道漫天喷溅,再汩汩涌出,仿佛要把体内最后一滴精血都要给流干的架势。
老破小的楼梯间地面凹凸不平,腥甜的血聚集在凹处,成了一个个反衬刀锋寒光的低洼。
齐圆圆和邻居的血交融在一起,共同由温热状态一点点凉了下去,生机尽失。
就像二人久久不能闭上眼睛的尸体,毫无生机的黑黢黢眼睛痛苦瞪大,瞳仁放大,整个眼睛在某个瞬间去看,竟然漆黑一片,满是不详。
齐圆圆浑浑噩噩的死去,又浑浑噩噩地有了模糊思想。
邻居阿姨的惊恐尖叫犹响在耳畔,齐圆圆大脑思绪飘到了马上要印刷出版的典藏款《红楼梦》,她们整组人熬了快一年,无数次的校对磨合,翻来覆去地印刷测试,只是为了呈现出最完美的纸稿。
漫长无比的西游路,终于走到了即将上市的这天。
她作为主创团队的一员,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的死在这,死在冰冷狭小的楼梯间。
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邻居。
她在海市举目无亲,现在也只是出版社的助理编辑,工资很普通,为了省钱,只能搬到这里居住,好在邻居是个善人,见她自己在这,做吃的时候总是给她送来一份。
只差一点儿啊。
就差一点儿,她编排的书若是上市了,她就有机会成为国家出版社的正式编辑了,职称评上去,薪资就会上调,到时她就可以搬离这座阴森森的老破小了。
可惜,总是天不遂人愿。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儿的,只要再等一个月,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她的大好前程,她为了梦想努力的二十七年,都消散了。
她不甘心啊。
她真的不甘心。
她怎么可以死呢,她没死,她绝对没死。
齐圆圆在巨大的执念里,在中阴身状态下,又迷糊糊地从地府阴司回到了阳间,回到了生前居住的小区,用灵体状态,每天重复上班下班的生活。
直到某一日,施鱼鱼在中介的介绍下,来到了齐圆圆生前住的地方。
这地方发生的凶杀案,因为没有什么目击证人,热度并不高,加上犯人抓捕归案速度极快,并没有在社会上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甚至连海市附近的老住户都没听说详细的案件过程,只知道好像死了个人。
但海市这么大,死的人还少吗,跳楼的、车祸死的、触电没的……每天林林总总的意外案件无数桩,也没人在意小小的昏暗楼梯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段残忍的记忆,被彻底隐藏。
对于本市人尚且是隐秘消息,刚搬来的施鱼鱼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里的房子地方偏,很少有人租,施鱼鱼来的时候,中介很是高兴,带着她在楼栋里走了好几趟,没想到施鱼鱼就要齐圆圆之前住的那间。
其它的房子很老旧,只有这间能看得出前主人很爱惜,还进行了时下最火的租房改造,里面重新贴了壁纸,很是清新雅致,外面还有露天的大阳台。
中介当时脸上的笑缓缓消退,好半晌才说说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房间。
施鱼鱼刚出校园,没读懂中介的意思,还以为是这个房子好,看的人多,他不想对外租,蹙眉说自己就要这个,不能租这个的话就不租了。
双方很快签订协议,施鱼鱼住了进来。
齐圆圆就是在这时,看见了施鱼鱼。
施鱼鱼与当年的齐圆圆情况很类似,刚出校园,进了梦寐以求的公司,完成了毕生梦想,干劲十足。
就连家里也是一样的相似条件,二人都不想麻烦家里,自己省吃俭用住老破小,等着工作职称向上评定,工资充足的情况下,再从这里搬走。
最开始还好,二人气息相反,能量振频完全不同。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们每天每夜地住在同一房间,共同重复着上班下班的动作。
中阴身状态下,齐圆圆的神智本就说不上太清楚,很快,将施鱼鱼错认成自己。
施鱼鱼又是天生的邪骨头,与齐圆圆共同居住几个月,身体慢慢适应了齐圆圆的信息能量,在她进来时,也没表现出强烈的身体抗拒。
二人一体双魂,共同使用同个肉身,施鱼鱼长期受阴气侵蚀,阳魂无力,很快被迫让出地盘,留给齐圆圆驱使。
齐圆圆得了阳人肉/身,成功让自己在想象里活了过来。
这具身体,还是由施鱼鱼本人使用,所有的习惯看起来都与往常无异,但偏偏记忆里占主导地位的,是齐圆圆。
所以就成了让施鱼鱼母亲汗毛耸立的场景,女儿嘴上说辞职去了出版社做编辑,实际还是在实验室里做自己的科研项目。
至于那些吊诡的梦,都是齐圆圆的自我假象。
她恐惧生前被男人虐杀的痛苦,神识又接受不了自己在即将逃离这里之际,死在昏暗的楼梯间,更无法面对为救自己被杀害的邻居,还有自己被放在玩具熊里藏起的头颅。
所以有了梦境里永远无法进来,却也永远逃离不了的玩具熊,也有了邻居在玩具熊出现时的笑声。
但她们已然是亡人的事实无法更改,梦境里依然有很多纰漏。
比如“施鱼鱼”口中,她梦里每次见到邻居,她都会给自己送来已经放凉的白面馒头,馒头特别好吃,有外面做不出的特殊香味,美中不足的就是表皮总有灰黑色斑点。
谈鹿:“馒头是祭祀文化里最常出现的祭品。”
馒头,别音也叫蛮头,流行人头祭天的年代,它也是人头的替代品。
它最初的出现,也与求神降福降魔有关,普天之下,凡是有亡人去世,或者每逢大的年节,馒头都是供桌上必不可少的物品。
她看着施鱼鱼,或者说是齐圆圆,轻声道:“特殊的香味是燃烧后的檀香,你说的馒头上的黑点,也是烧尽的香灰罢了。”
“你最逃避的不是玩具熊,也不是变态杀人狂,是你自己已经死亡的真相。”
“人的灵魂在宇宙里不增不减,不要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你未来还有很多世,你可以做很多世的富人、很多世的文豪,不要逃避了,好吗?”
齐圆圆听完谈鹿说的话,所有的执念幻境被破个干净,混沌的大脑被古寺钟声倏得震鸣,人直接崩溃大哭,手指都蜷缩得泛白。
她情绪翻来覆去,时哭时不哭,状态很是不对劲儿,就像身体被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交替控制。
施鱼鱼的父母见状,很是不忍,都不敢再看,实在见不得女儿受苦,抱在一起小声地哭。
压抑的哭声时断时续。
【太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种人渣能不能死啊】
【齐圆圆即将开始的美好人生就这么被毁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我气的心里都冒火】
【日*****】
【渣男死全家***】
【审判结果在哪,他能不能死刑!?先来个物理阉割行不行】
听完齐圆圆的遭遇,千万观众的弹幕几乎将直播间屏幕淹没,将近七成都是因为被系统检测出不文明脏话而被强制变成星号。
这么大的案子,犯罪行事手段更是委实残忍到了极致,行事案件必然提起公诉,在谈鹿说话的过程中,就有网友按照关键词去裁判文书网等地寻找了,很快,结果被发上来。
【裁判文书网去年8月发布的消息:是死刑】
【可我还是很不解恨,谁来赔齐圆圆的人生!!】
【我感觉好无力,死刑也换不回两条人命,刚研究生毕业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做主自己的人生】
【所以这个人渣能不能去地狱里永久蹲着啊】
齐圆圆的中阴身幻境逐渐被破掉,人从里面慢慢清醒过来,她和施鱼鱼交替使用面前的肉/身,但随着清醒程度的加深,齐圆圆开始有意减少自己占主位的时间,让施鱼鱼恢复主导权。
将近十分钟后,“施鱼鱼”双眼一闭,当场便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她父母身体霎时紧绷,顾不得任何事,直接跑了过去,抱住孩子哭着喊她,生怕施鱼鱼这就一睡不醒了,成了永久的植物人。
谈鹿看了眼身边的顾慈。
顾慈猜到谈鹿意思,点点头,自己走到施鱼鱼身前,给她的她父母分别扎上两针来提气固魂,“您孩子没事了,齐圆圆走了,等晚上她彻底醒过来,一切便与往常无碍了。”
施鱼鱼父母终于听到了孩子有希望醒来的确切时间,抱头痛哭,里面包含多少强烈的复杂情绪,欣喜、委屈、害怕,林林总总,怕是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齐圆圆站在一旁,表情愧疚,有些局促地不安。
她才醒过来,人也借由鬼通知道了自己在混沌状态下做了什么,脸色流出抱歉的情绪。
谈鹿刚想和她说上什么,大脑又开始在时空的维度里穿越不停,瞧见了齐圆圆的很多前世和身上积累的功德。
……有德行的鬼道众生,手中也没沾染血债。
谈鹿想到其它的事,让齐圆圆晚点跟着自己走。
齐圆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瞧着谈鹿的眼睛,很快弯了弯自己的眼睛说道:“……好。”
她有自己的鬼通,从她刚才听到的心念里。
谈鹿是为数不多想从心里帮助自己的人。
上半场险象环生,观众和选手们的情绪都是大起大落,下半场的录制便延后到明天,下午选手们要帮忙处理其它的事。
【呜呜,怎么可以这样,我还要等到明天才能有机会与我最爱的鹿鹿连线吗,这不是我尊贵的vip应该看的东西】
【所以请告诉我人渣的下场是什么,我不要听阳间的死刑,我要听阴间的】
导演组官博下也有不少提问的,王导就联系选手们做小剧场。
没想到,选手们在没商量的情况下给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地狱」
谈鹿和楚林晚给的答案最是详细,当然多少也借由了点便利条件,毕竟他们是阴司猛将!
谈鹿:「先是地狱道数亿年,再是饿鬼道亿年,最后是畜生道亿年,再得人身也是转瞬即逝,重新从地狱道来过,无有出期」
至于跟着回来的齐圆圆,她前世有功德在身,现在若是有机缘,好好修行,说不定可以直接从鬼道升入天人道。
谈鹿不认识海市的高僧大德,就给京市的打电话,没想到还真有,是从京市檀妙寺去海市讲经的大和尚,法名常净,在国内都是德高望重的法师了,说来还是长明法师的师兄。
二人法名全部取自《六祖坛经》里的“性常清净,日月长明。”
常净法师一听要与众生结法缘,当即笑呵呵地答应下来,说马上就来。
谈鹿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也在念着。
这不正是老话,让人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齐圆圆被带到家里,黄啾啾还以为是来给它们做小弟的,大摇大摆走过来,很有中二少女的气势,以为齐圆圆是没姓名的,挑剔道:“希望她来日之路光明灿烂,就封为——”
齐圆圆也是经历过电视剧年代的,还以为它要说熹妃。
黄啾啾:“烂妃吧!”
齐圆圆:“。”
谈鹿:“。”
谈鹿给了黄啾啾一个脑瓜崩,“瞎说什么,说不定你以后还要靠着这位姐姐修行。”
黄啾啾咬爪子嘤嘤。
这时外面的门被敲响了,谈鹿正给齐圆圆安炉,抽不开身,就喊黄啾啾去。
黄啾啾拉开门,发现是个年纪不小的僧人。
佛门啊。
佛门最好说话了。
里面老和尚脾气都好。
黄啾啾顿时神气起来,从谈鹿那丧失的自信心当即回来了,黄啾啾堵在门口,大声问道,“和尚你从哪里来!?”
常净法师惊奇:“哎哎哎。”
还是个嚣张的黄大仙。
他不禁想到从年轻人里听见知识,暗道黄大仙果真是鼬科里的斗士。
心里想着,他也将来路报了出来了。
黄啾啾听到对方是檀妙寺的大和尚:“……”
吃饭的地方它还是认识的。
黄啾啾缓缓爬起来,背影萧索,从啃着一个爪子哭变成了啃着两个爪子哭,它呜呜:“圣僧里面请。”
吹牛吹到牛身上去了。
这不是小山见大山,一山更比一山高么?黄啾啾哭得更伤心了。
常净法师:“…………”
扭头的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