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争啊

是战争啊

伏黑惠自此有了姓名,他看着在正上方那张陌生的脸,哪怕是从未见过上一辈子的母亲,但他很肯定,这一生的轨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此妈非彼妈。

因为姜戈这家伙,很明显不是英年早逝的料子。

姜惠看着自家在庭院里打的不可开交的父母,一下子就意识到这辈子稳了。

什么两面宿傩、绢索,如果是自己这对儿堪比赛亚人再世的亲爸亲妈,想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就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该怎么提醒这两个人去阻止他们的阴谋,不过话说……

惠看着这两个互相下狠手的人,心中有一个疑问。

这两个人愿意去阻止阴谋保护世界吗?他们来看着不是很正派啊。

“咕噜噜。”

这一声肚皮的咕噜声,对于姜惠而言无疑是最痛苦的声音,他的身体一僵,不得已开始假装哭泣。

哇哇哇的孩子叫声传到了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耳朵里,姜戈转头,看着庭院大树下的儿子,提议道。

“输的人去冲奶粉。”

禅院甚尔点了点头,随后一个大动作偷袭过去,不过被姜戈灵活闪避。

两人又开始了激烈的缠斗,只留惠躺在草地上,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看着天,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的静静等待着。

没事儿,他不辛苦,命苦。

*

磕磕绊绊,从伏黑惠半转生半重生成姜惠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

对于自己的亲妈和禅院甚尔这家伙的爱恨情仇,他也了解的非常清楚了。

惠非常鄙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俩的整个爱情故事不就是年下男人诱骗年上单纯女人的故事吗?

但凡年龄一换就得坐牢的那种。

只是惠还搞不懂,为什么自家母亲大人比禅院甚尔那家伙大十五岁却长的那么年轻。

最终,他将这一切归功于自家母亲的神奇力量,一种叫做气的内功。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力量,一下子就起了好奇心,暗戳戳的期待着有一天能学习。而据他推断自家母亲应该是打算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让他接触这一神秘的力量。

今天,就是这重要的日子!

小小的惠一脸严肃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将自己的小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处,慢慢的从小床上滑了下来。

即使努力强装镇定,可从下了床到姜戈禅院甚尔卧室的时候,从原来的一步步到后来按耐不住的小跑,都昭示着他内心的激动情绪。

“咚咚咚。”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克制中带着一丝期待。

躺在床上的姜戈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而躺在她旁边的禅院甚尔却闭着眼,淡定的用手捂住姜戈的眼睛。

“嘘。”

禅院甚尔侧了侧头,脑袋从自己的枕头滑到了姜戈的枕头上。

他用气音暗示姜戈不要出声。

“不用理他。”

姜戈却坚持将禅院甚尔的手拨开,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开门。

惠这个孩子真的很乖,从姜戈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他就表现出来一种成熟的气质。

在他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一开口就是“抱歉,劳烦抱我上厕所。”从此结束了他不小心就会拉裤子的时代。

在他可以走路开始,这个家里就更不需要对他操心了,男孩会默默的爬到椅子上,再站到桌子上给自己冲奶粉、泡米糊。

除此之外,姜戈也有良心发现想要帮忙照顾他的时候,只是所有的行为都被惠自己制止了。

“不用妈妈,我更喜欢自己做这些事情。”

嘛,既然惠都开口了,姜戈也就顺势同意了。

平日里的惠也有敲他们房门的时候,但也不多,基本上都是重要的原因。

所以说,对于每一次惠找她帮忙的机会,姜戈都分外珍惜。

可禅院甚尔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那个臭小子非常有心机。

明明几个月大的时候他会帮他冲奶粉,但当姜戈走过来的时候这个小子就会装哭,可怜兮兮地抱着奶瓶,好像他虐待他了一样。

还有就是他对自己的敌意有些太明显了。

如果不是姜戈在家里,他们两个都不会出现在同一空间,两个人相顾无言互相生厌。

在禅院甚尔眼里,一大早敲门就是这个臭小子争宠的小手段罢了。

禅院甚尔表示,他也可以。

男人把胳膊肘支在姜戈身边,柔软的床铺微微下陷,压出了一个小漩涡。

他擡眼看着即将离开的姜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手腕。

刚刚坐起来的姜戈一下子就被这股力带的倒了下去,没有丝毫防备就被禅院甚尔重新裹近了温暖的被窝。

姜戈眨了眨迷蒙的双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随后转头看向禅院甚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用这样吧,惠他也很少麻烦我们。”

对于两人之间的战争,姜戈再清楚不过,但是为了家庭和谐她常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让自己受到波及。

禅院甚尔还是很坚定的看着姜戈的眼睛,目光幽幽,像狼狩猎般的眼神丝毫不肯退步。

姜戈才不管这个幼稚的家伙到底怎么想呢,她不断涌动着四肢,准备从被子里钻出来,只是她有些小瞧了禅院甚尔阻止她的决心。

男人健壮的身躯向旁边一转,轻而易举的就将姜戈压在身下,这具沉重的身体让姜戈差点喘不上气。

简直无赖啊。

生气的姜戈使劲锤了一下禅院甚尔的后背,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无动于衷趴在那里,我行我素的样子让姜戈倍感心累。

正在这时,大门外又传来三声轻响,比起刚刚游刃有余的轻音,这一次明显更加沉重也更加急切,一点也不符合往日惠的行为,平日里姜戈要是没能开门,他也就默默的走开了,今天却格外执着。

站在门外的惠确实很着急,他不明白姜戈为什么还不给他开门,直接却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和禅院甚尔有关。

而这一次,因为太过期待修炼气的缘故,姜惠小朋友选择了执拗地等待,急切催促的敲门声更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战争打响了。

一扇门能隔得开两人的身影,却隔不开两人的斗志。

伏黑惠微微抿唇,清脆的童音在门外回荡开来。

“妈妈,你怎么了?”

“不可以出来吗?”

当然可以。

姜戈的心因为伏黑惠童言童语的声音软了一大半,她刚准备开口就被禅院甚尔截胡先登。

“一边玩去,小鬼。”

“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做。”

男人懒散的语调中带着冷酷无情的色彩,很明显的嫌弃的语气让门外的伏黑惠下意识捏紧拳头。

男孩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语气低落。

“是吗?看来惠惠只能一个人玩了,明明很期待今天的…”

伏黑惠因为自己绿茶一般恶心还幼稚的语气有些倒胃口,但一想到同样能恶心到禅院甚尔,顺便让姜戈对禅院甚尔不讲理的行为感到厌恶,那他就不白装,这些恶心也不白忍受。

被压在床上的姜戈想到了自家乖巧可爱的儿子站在门口正失落的耸拉着脑袋,也不知道内心是何等的失落和绝望,她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到了伏黑惠这一边。

姜戈双手一沉,猛的将身上的禅院甚尔掀到一边,可谁能想到刚刚还力大如牛的某人此刻却像一只折翼的蝴蝶,身体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女人抓着被角的手一僵,本能的就一个大跳跳到了这边的地上,看着蜷缩在地不言不语的禅院甚尔,眼里闪过一丝无措和心疼。

“额…头没事吧。”

姜戈小心翼翼的开口,试图安慰自己没什么事情,可刚刚沉闷的咚声实实在在的出现了,她也很难昧着良心骗自己。

女人掰过禅院甚尔的肩膀,慢慢将他转过来,让他的头轻轻枕在她的膝盖上。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这不是没想到你没使劲吗?只是一个小小的巧合,要不我补偿补偿你?”

姜戈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和禅院甚尔说话,但是没办法,心虚的人总是矮了一头,看着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上仍然很明显的红色大包,她很难再硬气起来。

“痛…”

禅院甚尔睁着一对儿像黑曜石一般璀璨深邃的眼眸,紧紧蹙起的剑眉几乎快连成一片,眉心处的深深凹陷,也昭示着此刻他有些不爽的心情。

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姜戈却已然没有了退路,她轻轻摇晃着半躺在怀里的禅院甚尔,像哄孩子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后背。

“好点了吗?”

姜戈小心翼翼的开口,只是禅院甚尔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指了指脑袋上的大包,她便立刻开始照顾模式,轻轻的吹了几口,试图缓解不适的症状。

就在两人甜甜蜜蜜的照顾时刻,门外的伏黑惠就像炸了毛的猫,登时就鼓起一侧脸蛋,气冲冲的样子不像是要轻易认输,可是他却只能在门外站着干着急,期待着自家母亲能从禅院甚尔的陷阱里跳出来。

“不愿意照顾我吗?还是比起我更在意门外的小鬼?”

禅院甚尔看着心不在焉的姜戈,很轻松的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根本不打算把姜戈让给那个心机小鬼。

男人语气平淡,两个反问句整的姜戈是哑口无言。

“怎么会。”

女人悻悻道。

“只是单纯的活动活动眼睛,不要瞎想。

禅院甚尔也懒得戳破这样的假话,可怜兮兮的表情在姜戈看来就是欠揍。

“那就好。”

男人不紧不缓的点了点头,朝着门口高喊了一句。

“姜戈有事情,她要负责我的身体,你自己去吃饭吧。”

可,伏黑惠真的能善罢甘休吗?

姜惠很出戏,而且伏黑惠本来就是转生的,就用伏黑惠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