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秦影气势汹汹出了门，可到了云濉门口，却觉得一腔醋意来的莫名其妙。
虽然从毒障之地出来，师尊对自己态度好了些，可说到底，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
师尊在意谁，是师尊的事。
师尊疼爱弟子再正常不过。
思及此，她失去了那股子冲劲，转身。
岂料门吱嘎一声打开，她回头，就见向来清冷无双，仙姿卓绝的师尊，竟有一种颓废之感。
莫不是昨夜荒唐过度，伤了元气？
“师尊……”
“正好有事找你，进来说。”云濉转身进门。
秦影便不多言语，想要知道师尊究竟要说什么。
她立在云濉不远处，低头等着。
云濉瞧了瞧她，突然皱眉：“你的灵力……”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秦影满肚子委屈涌上来。
“不知为何，灵力倒退了。”
秦影实在是记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沙哑着声音道：“师尊，我这样的修为，后日是不是没办法选择一条好的试炼之道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如此……”云濉沉默了一瞬。
就在秦影以为云濉要安慰她，或者给她想办法时，却听云濉道：“不如，就将去堕神之地试炼的名额让出来吧。”
“师尊你在说什么？”
秦影陡然擡眸直面云濉，小鹿般的眸子里面明明蓄满了泪水，却忽而瞬间干掉。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师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你如今修为，进入堕神之地的意义不大……”
“是因为端木杪么？”
秦影不拐弯抹角，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但她不敢顶撞云濉，所以问了这句，便把剩下的话都藏了起来。
她心中默默问道：“是因为师尊已经有了更好人选来压制情蛊，所以不需要我了，对么？”
她想问，却不敢问。
她多希望云濉会换个借口，或者缓和一点告诉她。
可当她看到云濉微微点头之时，心脏就发出了琉璃盏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师尊。”
秦影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平稳而又坚定：“如果是因为我修为倒退，而让你做了这样的选择，认为我不配去堕神之地试炼的话，那么给我两日时间。
若这两日内我灵力回不到筑基中期，便让给她，如何？”
秦影少有的反抗和坚定，让云濉神情复杂。
云濉默不作声，却让秦影心中更加堵塞。
她所有的努力，再一次白费。
秦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但她只是委屈了一会会，就给自己打气，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修炼玉玄功。
那些本觉得羞耻的身法，却是她重回筑基中期最好用的方法，虽然杯水车薪，但好过没有。
她倔强的努力着。
忽而，她在做后弯下腰时候，忽而手臂一软，就要跌下去。
一只手稳稳的拖住了她，她刚要道谢，那只手的力道一偏，她直接斜躺下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是落入一个温香软玉的怀抱。
擡眸，却见离忧挑眉，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秦影连忙推开离忧站定：“少……多谢少主。”
今日离忧似乎没有佩戴金铃，否则她怎会察觉不到她？
“你这姿势不对。”
离忧笑了笑，似是没有察觉到秦影的戒备之意，双手举过头顶轻轻一弯，双手双脚落地，柔软至极。
且这幅模样，更是将离忧姣好的身段展现出来，很是诱人。
秦影慌忙别过眼。
所以说她连这些动作时候，也是这般羞耻？
“想练好玄玉功就好生看着，我只演练一遍。”离忧笑道。
而后将功法内的体式一一展示。
她一袭红色纱衣里面雪白的肌肤半透而出，且她身形姣好，一行一动之间，就跟活着的情蛊似得。
秦影虽不知道离忧为何忽而如此示好，本能戒备。
可察觉到周遭的灵气都被离忧吸纳而去，速度比她还要快几成时，想要修炼的理智打败了戒备。
她定定瞧着。
离忧修炼完一整套后起身：“好了，热身完毕！”
微微出汗使得她脸色红润，又因为今日没有那高高在上见谁都想挑衅一下的话说出来，竟难得的娇俏可爱。
“你来试试。”离忧正色道。
“我？”秦影指了指自己，连忙摇头：“我才练到第三式就不行了。”
刚才就差点摔下去，她可不想因此闪了腰，需要回去找个软带绑在结实的地方试试。
看出了秦影的顾虑，离忧一笑：“有我在你怕什么？与其你一个人琢磨，不如让我看看。”
她这么说，秦影更加有顾虑了。
这似乎真的是合欢宗功法，若让人知道她修炼了，岂不是又得说三道四。
但不知道为何，今日的离忧更加通透。
她道：“功法造出来就是给人练的，对你有益处便是。都是修炼之人，总用这等迂腐思想束缚自己，如何能突破自我？”
“突破，自我？”
秦影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这样讲，还偏生是之前一直有摩擦的离忧。
她更加觉得反常，但怎奈，想要提升自身实力的心还是压过了顾虑。
她微微点头：“好！”
离忧挑眉，眸底挂上狡黠，上前一步揽在秦影腰间。
秦影伸手抻住她胸口：“少主，你……”
“放松，下腰！”离忧一脸正色：“我帮你扶着，确保你不会摔伤自己。”
“可，可是……”
可是离忧的手在她腰上，传来温润的触感，让她无所适从，刹那间想起了师尊的冰冷触摸。
完全不同的两种手感。
“秦影！”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秦影回头，云濉眸色凉薄。
她瞬间感觉一股冰凉自脚下升起来，直冲天灵盖。
她慌忙推开离忧，怎奈离忧直接抓住她手腕，挑衅的看着来人。
“青鸾仙尊！”
离忧笑了笑：“我们只是探讨功法罢了，仙尊总不会连这都管吧。放心，今日我可是什么法器都没带。”
虽然是什么法器都没带，可她本身就是金丹期，实力悬殊之下，秦影亦是挣脱不开。
云濉指尖动了动。
秦影耳朵上的青鸾羽光芒一量，震的离忧倒退几步。
离忧面色紊怒：“青鸾仙尊既已有了更似潇湘仙子的端木杪，为何还要揪着秦影不放？况且，我未带法器，也并未说是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欺负她，仙尊何必在意？”
她这话看似是对云濉说的，其实是想要激起来秦影的反抗之心。
可是秦影虽然是心中抵触，但只是挣扎了一瞬，便回头看向云濉。
“过来！”云濉声音沉沉，似是压抑着天雷地火般，周身气压低沉。
秦影心中还在思索离忧的话，可身体已经很诚实的擡脚朝着云濉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云濉便急不可耐的伸手一指，将她瞬移到自己身侧，甩袖消失在原地。
被撇下的离忧眸色沉了沉，冷笑一声：“当年母亲未拿下你，不信我还拿不下你徒儿！”
云濉直接带秦影回房。
这番强迫的举动，倒是惹得秦影微微有些恼怒。
“弟子觉得刚才离忧少主讲的话有理，师尊既然肯为了端木杪，让弟子舍弃进入堕神之地的机会，就说明端木杪对师尊来说，比弟子更重要。又何必这般……”
唔——
秦影瞪大了眼睛，却是云濉揽着她的腰，直接吻了上来。
云濉实在受不了秦影顶着一张与师姐一般无二的脸，却说着如此冷心绝情的话。
等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秦影刚才的举动，勾动了她的情蛊，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将秦影丢在榻上，震碎她的衣衫。
“师尊不要！”秦影眼中含泪。
她不想每次都这样被迫接受。
可她见拒绝无效，云濉依旧我行我素时候，狠下心，运转玉玄功心法。
云濉丹田内灵力涌出，在两人神识交融之间，注入秦影体内。
往常，秦影还会克制。
可这一次，因为离忧的话，因为云濉想要她放弃堕神之地的资格给端木杪话，让她的心触底后，有了些许反弹。
她毫无克制的吸纳着。
外面天色骤暗，下起了雨。
屋外电光划过苍穹，雷声阵阵。
屋内神魂交融，灵气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秦影吸纳了不属于自己的灵气太多，加之身体疲惫，终于承受不住，睡了过去。
云濉也醒了过来。
她呆愣愣望着熟睡过去的秦影，眼睛里满是缱娟和不舍。
“师姐……不要对阿濉这么冷。阿濉只是，只是不想失去师姐……”
秦影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衣衫被换过，身上也重新涂了膏药。
修为回到了筑基中期，灵气积攒了大半碗，比以前更加多。
可她却开心不起来，擡手捂住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师尊啊师尊，你总是这样不顾我的感受，我该怎么办才好。”
三日休沐之日已过。
众人再次聚集在剑门广场。
这一次人并不多，没有去参加堕神之地资格弟子的宗门，都先行陆陆续续返回。
秦影老早就瞧见了苏灵犀，却是不敢上前。
她的资格，怕是已经被师尊换掉了。
苏灵犀却不顾其它，与旁边肖雷青低语一句，而后朝着秦影走来。
“怎么不过去？都是你见过的人，怎么还这么生。”
她瞧着秦影神色不对：“屋内呆了三天没出门，饭食都是送进去给你，怎么，还没休息好？”
秦影不知道怎么给大师姐解释如今的处境，还未开口，瞥见端木杪过来，小脸儿立马变得毫无血色。
“是因为端木杪？”苏灵犀皱眉：“也是奇怪，药王谷此次按理说全军覆没，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进入堕神之地。”
秦影咬咬牙，声音低哑，带着哭腔：“师尊，师尊将我的名额让给了端木杪。”
她终于忍不住，扯着苏灵犀袖子遮住脸，哭了起来：“大师姐，我不能去试炼了。我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还是抵不过师尊一句话。”
她在师尊心底的分量，更是抵不过短短出现不到月余的端木杪。
她不相信师尊对端木杪这么好，只是因为端木杪在初见时候对她有恩。
可师尊大过天，她连难过和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不可能吧。”
苏灵犀皱眉：“我只听说她会参加，可没有听说你被取消资格了呀。小师妹，你是不是想多了？”
秦影哽咽擡头，满目不解：“真、真的没有？”
“真真没有。”苏灵犀给她擦拭眼泪：“大师姐何曾骗过你？”
秦影欣喜，正要点头，一席绿衣的绿姚飘了过来。
“大师姐自然不曾骗过你。但小师妹说的，也并非是假的。”
她眼神讥诮的看向秦影：“师尊的确是要让药王谷端木杪顶替你的资格，但你现在还站在这里，你可知为何？”
秦影木讷的摇头，不明所以。
怎么一会一会消息都不一样，她完全迷茫了。
“二师姐，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秦影问道。
她就是这样，无论别人曾今对她做过何等不好的事情，只要对方愿意与她开口，她还是会与之交谈。
绿姚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扬高：“那是因为剑门的无幻长老呀，用了剑门长老专属的令牌。你可知，那原本是留给谁的？”
秦影这次思绪倒是转的飞快：“难不成是乐清师姐的？”
“呵！抢了人家名额，还敢叫人家师姐？小师妹脸真够大的。”
绿姚话音一落。
不远处剑门弟子眼神唰唰看了过来，个个眸色凌然，比手中灵剑还要锋利。
“什么叫抢。”
苏灵犀护住秦影，冷声道：“无幻长老既然愿意给出这个名额，定是师尊相求。请二师妹不要将师尊的决定，强加到小师妹身上。
无幻长老的人情，师尊欠得，小师妹可欠不得！”
苏灵犀虽然极力掩护秦影，可不得不说绿姚这一招祸水东引玩得好。
有剑门弟子已经小声说道：“要不是因为你非要参加，青鸾仙尊又何必会去跟无幻长老要名额，乐清师姐又怎会……”
“噤声。”
另一位剑门弟子出声拦住了刚才弟子的话。
秦影闻声望去，却见对方朝着这边点点头。
而她身侧的苏灵犀微微红了脸。
苏灵犀连忙避开对方视线，看向秦影：“没事的小师妹。宗主这一辈的人情世故，与我们无关。你东西收拾好了没？堕神之地可没有补给，一切全靠自己。”
秦影鼓着腮帮子微微点头，一拍腰间乾坤袋：“收拾好了大师姐。”
她做了这么久的努力，虽然没想到最终能去堕神之地，但该有的准备还是有的，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苏灵犀点头，正要带秦影过去，却见端木杪朝着这边走来。
苏灵犀再次拦到秦影面前，在端木杪还未开口之前，先道：“感谢的话不必说。道歉的话也不必。要讲，便去对我师尊讲。
至于秦影结局如何，那是我凌霄宗内部之事，其余宗门弟子，还是不要来插手的好！”
只一句，就让端木杪面色尴尬，红了眼。
无论是给了她名额，还是剥夺了秦影的名额，都是凌霄宗内部决定。
她一个外人，要讲，也不该对着秦影来说。
秦影心中本身难过，可因为苏灵犀的护短，而舒畅了一口气。
她被苏灵犀拉走，没有理会端木杪，自然也没看见端木杪眼底划过了一抹阴狠的颜色。
倒是不远处的离忧瞧见后，觉得很是有意思，对着身侧同为筑基期的弟子低语几句。
不远处的宁彩儿也凑到秦影身侧：“早就看出来你韧性好，如今一看，当初我的眼光着实没错。不仅有了灵兽，还取得了灵剑，更是能前往堕神之地试炼。
啧啧，青鸾仙尊真是捡到了宝！”
第一次被如此夸，秦影心中高兴，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和回答，只好甜甜的笑着。
还没笑完，一道白色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云濉轻咳一声：“秦影，你修为低，尽力为之，莫要强求。”
像是一桶冰水浇下，彻底灭了秦影刚才的欣喜。
犹记得当初宗门大比时候，师尊也是这样讲的。
“师尊这话，还是留给端木杪吧，弟子不配。”
这话，终究是咽了回去，说出来的是：“是，谨遵师尊教诲！”
一共二十一位弟子，在剑门各位长老的护送下，前往极北，进入堕神之地。
堕神之地由五圣人守护，各个都是元婴初期修为，为了守护这人界安宁而守在这里。
“传说堕神之地，是分割人间与魔界的界限，如果护不住，魔族便会入侵。”
苏灵犀给秦影解释道。
秦影不耻下问：“所以我们从未碰到过魔族，只是在书上听说，便是因为五圣人守护？”
苏灵犀点头：“正是。我们过去后，五圣人会根据每个人情况，分别打开通道，传送各位弟子进去。
堕神之地信息并不多，每个人试炼出来后得到的机缘不一样。
且到时候我便不能与你在一起，你万事小心！”
秦影乖巧点头。
两日后，到达了玄天大陆极北之处，堕神之地。
堕神之地的彼岸，便是传说中的幽冥魔窟，魔族领地。
五圣人是三男两女，因为自身修炼的灵气元素比较纯粹，头发也随之变色。
秦影紧张的等着五位圣人点人。
到了她之时，五圣人微微点头，其中幽蓝色长发的水圣朝她面无表情道：“凌霄宗弟子秦影，水之境。”
秦影微微点头。
接下来是苏灵犀，被一头火红色短发的火圣人点走。
肖雷青也是水圣人这边。
离忧去火圣人那边。
到了端木杪，墨绿色齐耳短发的木圣人点了她，但她却犹豫一下，道：“我本体虽然属木，却生长在沼泽之地，亦可以属水。可不可以让我去水圣人那边？”
木圣人眸色淡淡：“随你。”
秦影默默数了数，进入水圣人通道的最多。
她自己，肖雷青，端木杪，合欢宗六爻，剑门弟子李清。
人员定下来后，剑门的无幻长道：“进入堕神之地，为期七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各凭机缘。”
她擡手，空中浮现出许多银色铃铛来：“此乃清心铃，如遇魔族，可给予警示。如果遇到危险，也可用灵力捏碎此铃，便可传送回来。”
他挥手，清心铃飞来，秦影捏在手中，回头看了看云濉。
她一定一定，要凭借自己努力熬过这七日，哪怕寻找不到什么机缘，也定不会让师尊担心。
与此同时，二十一个小型水镜浮现在大家眼前，每人一个。
端木杪忽而跑过来，将一片玄色叶子放入秦影手中：“这是幽冥鬼参的叶子，可以解百毒，你收着。”
她低头，很不好意思道：“我心爱之人只有一线生机，需要去堕神之地寻找机缘，所以我才挟恩已报让青鸾仙尊帮我。秦影妹妹，对不起，谢谢你！”
她语速极快，说完就跑，完全不给秦影反应的机会。
看着手中的叶子，秦影心终究是软了。
原来，是为了所爱之人。
原来，端木杪对师尊本无意。
原来，她再一次错怪师尊了。
她回头看向云濉，满目疑惑和不解——
她心道：“师尊啊，为何你从不肯多给我解释一句话？任由我猜测，心伤？”
她苦笑一声，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踏入水镜。
一阵头晕目眩后，秦影感觉自己落地，还未睁开眼，有风吹来，冻得她一个哆嗦，连忙捏诀挡住风，这才幽幽睁眼。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素雅至极。
而她脚下，是覆盖着冰雪的湖泊表面。
这湖应该很大，至少她目前还没看到边，亦或者是颜色太统一，导致她看不见。
她顺着一个方向走，岂料没过多久，她感觉视线模糊，似乎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忽而想起了在雪地行走太久，有可能会患上雪盲症。
她连忙闭眼，而后擡手敲了敲头顶的蛋蛋：“黄胖子，我雪盲看不情，引路！”
黄胖子哼唧一声，落在她手心，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而一直以来沉睡的小芫荽也蹦跶了出来，哼唧哼唧往前跑，似乎很是开心。
但不知为何，自那天被师尊逼问之后，她便再也不能与小芫荽交流了。
倒也还好，黄胖子和芫荽也再没吵过架，清净不少。
往前走了约莫半刻中，她感觉到黄胖子停下了，手中一空，黄胖子似是跑了。
听到蛋壳碎裂的声音。
“黄胖子，你在做什么？”秦影侧耳倾听。
“没做什么。吧唧吧唧……”
这哼唧哼唧的声音，分明在吃东西。
秦影一愣：“你把芫荽吃了？”
“喵呜！”
芫荽声音响起，爬到了她肩头，着急忙慌比划着什么，怎奈秦影看不见。
小芫荽气急了，收了指甲爪子使劲在秦影脸上划拉着。
秦影细细领悟半晌后简直无语：“黄胖子，这都是我的机缘，你全吃了，我怎么办？”
黄胖子哼唧一声，秦影手中落了几颗内丹，触感冰凉。
芫荽急的再次哗啦。
秦影无可奈何一笑：“芫荽说，有百来颗……”
手中一沉，似是有多了几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哪一类兽的丹，但炼化了总归可以提升修为。
她席地而坐，开始炼化，没成想入体的却是丝丝温热之气，将养骨骼，舒服至极。
“这堕神之地，果然有大机缘。可惜，十之八九都被你这黄胖子吃了。”秦影无奈道。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内丹？怎么感觉就像是……像是……”
她忽而觉得有危险，连忙倒退：“黄胖子，御敌！”
耳外是冰面破碎的声音，以及扑面而来澎湃的妖气！
“果然，这些内丹就是诱饵。黄胖子，打得过吗？”
秦影感觉自己头发被什么玩意揪住，朝着一个方向猛拽，疼的头皮发麻。
同时传来黄胖子气急败坏的奶音：“打个屁啊，马不停蹄的跑！”
秦影立马擡脚跟上。
秦影擡腿，撒脚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