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林怀瑾对于姥姥根本没有一点儿印象，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见过她。
林少东也从不提起这个人，只是有次裴炎喝多了时候说过她，她说姥姥很恨她，恨她嫁给了林少东。恨她贪图富贵荣华，不顾世人眼光做了错事。
林怀瑾不知道裴炎做了什么错事，只是看着他妈这样憔悴，想必裴炎还是爱姥姥的。
姥姥是去年没的，林怀瑾记得那天裴炎接到舅舅电话，手里的茶杯就掉落在地，她捂住嘴腿软的跪在地上，差点跪在了茶杯碎片上。
那是林怀瑾第一次看见裴炎也有脆弱的一面，她在他面前，乃至所有人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精英做派，示弱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的。
他拉起她，问她怎么了？
裴炎只是摇头。
后来，她生了好久好久的病，林少东担忧的天天抽烟，那是家里低气压维持最长的一阵子。
直到今年，姥姥祭日裴炎才又回到了青水乡。
天还蒙蒙亮，林怀瑾就被裴炎叫起来，他伸手拿了枕边昨天就准备好要穿的衣服，不紧不慢的穿好。穿鞋的时候看见地上的一团纸巾，脑子里突然浮现昨天晚上失控的画面。
他很少有需要自己解决的时候，特别是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昨天是发了什么疯，脑子里都是那个姑娘。
看来裴明远说的没错，那个叫阮玉的姑娘，果然有毒。
屋里没垃圾桶，他捡起纸，打算丢到厕所去。
出门遇见了眼睛还没睁开的裴明远。他伸着懒腰，大摇大摆走过来，盯着林怀瑾的衣服看了一会儿，啧啧啧几声，“你这一身，是要去走秀吗？盘亮条顺了不起啊？想要迷倒我们多少青水乡的小姑娘？”
林怀瑾知道他最贫，经历了昨天的一系类事件，他得出了结论，在青水乡安稳待下去直到回家的唯一标准就是，远离裴明远。
他没理他，握了握手里的纸团，怕这个事儿精发现，走了两步，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
白色的暴力熊体恤配着黑色运动裤，挺正常的啊？
谁走秀穿运动服？
裴明远眼睛贼，一眼就看见他手里藏着什么东西，快速扯过他的手就要抢，“藏什么好东西呢？昨天半夜就看你在房里偷吃，也不想着点你哥！”
林怀瑾一惊，大步走到厕所门口，擡手一抛，准确入坑。
“哎……”裴明远没想到他会丢茅坑里去，喊了一声，“干嘛，不给就不给吃，丢什么啊？我发现你这人真浪费！”
林怀瑾心里吐槽，你才不会想吃那东西呢！
不过他立刻反应过味儿裴明远刚刚说的话，拽过他急切的问，“你昨天半夜偷看我来着？”
裴明远白了他一眼，挥开他的手，“你以为你林志玲啊，我偷看你干嘛？你一个大老爷们，我洗澡的时候还看不够，回家还爬窗户瞅你，我闲的没事干？”
林怀瑾到不是怕他看，澡都一起洗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能看。
只是昨天解决的时候也没注意外头有没有人，这要是被这个事儿精看见了，还不搞的人尽皆知？
那自己还要不要脸？
裴明远看着他眸子沉沉的，仰起下巴对他坏笑一声，“哈哈，我懂了刚刚那纸是什么了，你小子害什么羞啊。男孩一早硬点比软了强！”
林怀瑾脸色一沉，庆幸的是，他不知道那纸是昨天晚上的，心慌是他知道了那纸的用途……
“你别胡说！”他转头拉开厕所的灯，擡脚走了进去。
裴明远看了看天，心想这城市人就是矫情，大白天的开什么灯，回手就给关了。
林怀瑾裤子都解开了，屋里骤然一黑，接着厕所地下的木板传来咯吱咯吱走路声响，只见一个高大结实的身影慢慢走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