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雄赳赳地跟着将军来到石桌旁,解释清楚了刚刚我并不是在和他两个女儿打野战、玩双飞后,开口道:“听闻将军想把秋山凉许配给重臣藤野弘一?”
将军说:“是。你有什么意见么?”
我当然有意见,我和气地说:“藤野弘一在朝中势力那么大,将军不怕他欲行不轨么?”
将军无奈地说:“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多多讨好他,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笑了:“在下倒是有一计,可为将军除去这个眼中钉。又不用秋山凉公主委身于他。”
“哦?”将军不太信任地看着我。我点点头:“前几日我已阅读了解了有关东瀛的一些资料,知道将军被恃权的藤野弘一弄得很不快,欲除之而后快。而藤野先生对秋山凉公主一见倾心,爱到痴狂。恋爱中的人嘛,他们的恋人就是其最大的弱点。”
说到这里,我不禁觉得悲哀。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徐芷卉。现在我被他击地溃不成军,逃避现实。
只是这东瀛,恐怕也不是我的世外桃源。
翌日,我在看书的时候,藤野弘一挥舞着武士刀气势汹汹劈开我面前的桌子:“你就是张浅寂?”
待跟在他身后的翻译翻译了他这句话后,我反问道:“你就是藤野弘一?”
他把小太刀插进已经两半的桌面上,叽里呱啦的说:“我要跟你决斗!”
将军坐镇。
皇宫之外广场之上,藤野弘一身边一个日本鬼子在他耳边说:“他真的不会武功,我们调查过了,是个书呆子。”
确实,来到东瀛之后,我确实没有会武功的迹象。我拿着书,往藤野弘一的方向微微一笑。
白色的纸片刷刷被小太刀劈落。
我扔下左手上最后一页书,在它落地前,看着藤野弘一。
他惊恐地看着我,那表情是在说——不对,他明明动都没动一下啊,怎么可能扼住我的喉咙?
出于求生的本能,藤野弘一颤抖着说:“放....放了我。”
我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再以询问的目光请示将军。
将军笑,点头。
于是我的右手轻轻用了点力气....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残酷冷血无情呢?是因为你吗?徐芷卉。
你让我不再相信爱,爱情让人盲目。
我没有再去看藤野弘一。
向将军作了个揖。
将军说:“嗯,做得好,你不是喜欢凉么,我把她赏赐给你。你来我身边,帮我做事如何?”
秋山央昔马上跑出来:“不可以!”
将军问:为什么?
秋山央昔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因为...因为姐姐不喜欢浅寂君。”
将军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凉,你不喜欢他么?”
秋山凉只是望了我一眼,却不说话。
于是在场人都懂了——噫,这小子艳福不浅嘛,咱们俩大公主都看上他了?
秋山凉和秋山央昔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日日夜夜守护在昏迷的他身旁,看到少年好看的眉眼为情所困而紧皱着的时候吧,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一见钟情的词语。
我心想坏啦,我的桃花是不是太旺了点,于是再度作揖:“在下爱好自由之身,承蒙皇上厚爱。”
转身,这是不露声色地拒绝。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
两个月后。
日韩文化交流日。
我端着酒杯周旋于各个桌子之间,虚伪地客套。
作为当朝将军最看重的谋士,我有点汉奸的感觉。
有人把我介绍给韩国来的友人,对方看着我,再也移不开视线。
我心中也是情绪翻涌,看着张源常,道:“大哥,好久不见。”
张源常激动地抓住我的衣服:“源信,真的是你?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在找你!”
我躲开他们:“你们不用找我了,现在我是张浅寂,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
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徐芷卉决绝的背影,冷漠的话语,一次又一次撕裂着我的心。
我逃到后门,几乎喘不过气来。
秋山凉一身和服,正在樱花树下扫树下的落英缤纷。
发现我在看她,她冲我嫣然一笑。
我走过去,在漫天樱花雨下,俯下身,吻住她。
有什么东西被撞碎的声音。
我擡起头,追过来的朴祁恩站在一地花盆碎片前,不知所措。
张立毅站在她身后,扬扬得意溢于言表——我就说过嘛,他不可信的。
朴祁恩狼狈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去捡满地碎片,吃疼地缩了缩手——她被割伤了。
她一直是个不懂得隐藏的孩子,单纯,善良。
我是知道她跟了过来的,我是故意这样的。
我很心疼她,可是本能地抗拒着跟过去有关的一切。
朴祁恩没有动,她绝望地想,他没有过来!他没有过来!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点心疼么?
眼泪掉到伤口上,隐隐作痛。
一年多了,没想到再次相遇竟是这番光景,
朴祁恩站起来,对我勉强地笑:“源信,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朴祁恩。”
居然是流利的汉语。
我做出勉力思考的样子,详装忘记:“不还意思,我好像忘记我们见过了,你能提示一下么?”
朴祁恩眼底的光芒熄灭,连旁边的立毅也觉得奇怪了。朴祁恩咬住嘴唇,开始比划着手势,努力让我想起些什么——“谢谢”。“你好”。“对不起”...笨蛋“再见”...“笨死了”...
我的心,就在这一个又一个生动熟悉的手势下,沦陷了、
两种情感强烈地做着斗争。
我做恍然大悟状:“哦,是你啊。呵呵,我记得当时你笨死了,害得我天天烦死了。”
朴祁恩的心,被这一句话狠狠刺穿——原来一直以来,他阳光的笑脸背后,都只是善良的欺骗。
她的眼里噙满泪水,我于心不忍,一把拥住秋山凉:“喂,朴祁恩,你是我大嫂的妹妹呐,那这位你就要叫嫂子了,你看我们配不配?”
我侧着身体抱着一头雾水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的秋山凉的脸,大秀恩爱。
朴祁恩深深鞠躬:“嗯,是很配。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我故作不经意地“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朴祁恩,对不起。张源信摔了一跤,再也不愿爬起来去看曾经的风景。
这世上最残忍的不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而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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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垮垮地回到房间,刚坐下我就迅速弹起。
我的被窝里,秋山央昔之露出个粉嫩嫩的小脸,向我无限诱惑地笑。
“你你你你你...”我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丫头,自从你那天我在决斗场拒绝了她们姐妹后,她就一直对我穷追不舍,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我怒了,掀起她的被子叫她走,可是掀开的那一刻我石化了——她居然是裸着的!!
日本女孩子也太open了吧!
童言巨乳的秋山央昔色迷迷地向我走近...我直接被逼到墙角。
她就这样钻到我怀里,温软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してください私でしょう、薄寂くん”
我速度回忆起现代所看的A片桥段,如果没有错,这句话的意思是——请要了我吧!!!!
我的脸涨成番茄,秋山央昔趁机剥了我的衣服...
等我反应过来,我们两个人已经”赤“诚相对时,惨叫声传遍方圆百里:“亚乜跌——!!!”
面对如此诱惑,我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我迅速从秋山央昔的熊抱里挣脱开来,提着裤子撂着衣服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
待跑到偏僻的地方,瞅了下四处无人才开始穿裤子。
撩着的衣服掉下来一个东西,我一只手提着裤带,另一只手俯下身去捡,却被另一只白皙的手抢了先机自我之前把它捡了去。
我站起来,所有的谎言不攻自破。
朴祁恩手上,握住我身上刚刚掉下去,我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木偶挂饰。
上面和服的女子笑得正酣。
已经不需要任何解释了。
朴祁恩在月光下幸福地微笑,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我们是糖,甜到忧伤(原谅我以前的非主流吧,码字吐血g...)
朴祁恩踮起脚尖,环住我的脖子,紧紧抱着我,他的眼泪顺着我的脖颈滑落下来,痒痒的。
我点了点她的背,说:“你要感动至少也要等我穿上裤子了再说吧...”
朴祁恩用手指勾着那个挂饰,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她的脑袋挂在我肩膀上,感慨地说:“张源信,那天你演的真好,我都差点相戏了。”
我鄙视她半生不熟的汉语水平:“相戏?...哼,就我那水平,也就骗你这种纯情小少女。”
朴祁恩就直直地坐起来,叉着腰怒视我,每次她被我欺负了都会这样,其姑姑的样子可爱极了我擡起头看了看天空,皎皎空中孤月轮。然后我就说:“朴祁恩,我们私奔吧。”
多么罗曼蒂克的月夜,多么浪漫的对白,
我却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女主角的回答。
于是我把我深情款款为宣人气氛而仰望天空的视线收回来,看着朴祁恩。
只见她一脸迷糊,忐忑不安地问我:“源信,【私奔】是什么意思呀?大嫂没教过我这个词汇啊。”
我满脸黑线咬牙切齿地说:“笨死了。”
讨厌繁琐的道别仪式,所以第二天,我们招呼都没打就悄悄上了船,到驿站与张源常汇合。
席间我和朴祁恩老友相见的甜蜜让张立毅表现出极大的不满。
我也觉得是时候教育教育这个侄子了。
所以我对朴祁恩说:“我去船头削个梨子,马上就回来。”
说完后我对张立毅使了个颜色,他会意也向船头走去。
张立毅没给我好脸色:“小叔,你不是都要做东瀛驸马了么?干嘛又回来招惹祁恩?”
我在心里啐了他一口,我还当过几天皇帝呢!
我一边削梨子一边说:“就算我不招惹祁恩,你们两个也不可能,你们两个的关系,直白点讲,就算是乱伦。”
张立毅心里最不愿提起的痛还是被我说中,他恶狠狠地狡辩:“不是的,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我的梨子削完了,收起水果刀,淡淡地说:“她是你阿姨。”
张立毅终于被激怒,疯了般地扑向我:“不是的!这没有关系!只有你!只要你不在了,我们就有可能!”
我猝不及防,就这样堕船落海了.....
擦,你个小兔崽子!我又不是真的反对他们,我只是想测试下他多喜欢祁恩,再表明立场撮合他们,缓和叔侄关系而已!
我蹬着脚想浮上去,没想到被什么东西从背后一拉,挣脱不开,被动地被拖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