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费了,买这么多衣服干嘛,花了不少钱吧。真够兄弟的!”
我把那堆衣服扔到沙发上,再把口袋里的礼盒掏出来扔给他:“衣服是我的,这个是你的。”
他打开礼盒,很喜欢项链,他说:“你买这么多衣服干嘛。”
我看了看门口,含着棒棒糖的夏亦凉充满好奇地跳了进来:“这就是你另一个家?”
邱添一看见她,眼睛都直了:“美女,随便坐!”
夏亦凉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脏乱的房间,说了两个字:“不要。”
邱添瞬间石化。
我踢了他一脚:“还不收拾一下,乱成这样,你的臭袜子们又有半年没洗了吧。”
他满腹牢骚地收拾起来。
我把沙发上的服装袋挪了挪位置,对夏亦凉说:“坐啊。”
她坐下来,我打开电视,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翻着茶几上的书想帮忙收拾一下。
突然,电视机的方向传来几声可疑的呻/吟。
我预感到了什么,忐忑地擡起头来,果然......
我慌忙去摸遥控器,可惜的是,遥控器似乎失灵了......
在我猛按遥控器的同时,不谙世事的夏亦凉很认真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躯体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我擦了把汗,关掉电视,回过头来很干净地笑了一下:“一项有益于身心的运动。”
强迫自己心无杂念,以免被窥探......
邱添从厨房拿着几罐啤酒出来,很是鄙视地看着我。
“你吃了没事做看A/片干嘛!”我提了邱添一下,同时回头向客厅望了一眼。
夏亦凉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邱添摇了摇头:“遥控器不是没电了吗,我懒得换,就去你房间翻了两张碟来看,你要理解一个深居独处寂寞男人的痛苦。”
我抄起平底锅往他头上盖去:“你就不知道顺便翻一下电池来换啊,让我丢这个人!”
邱添不以为然地看着我,突然淫/笑了一下:“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吧?那么,我们两个把她诱/奸了......”
我再次拍了他一下:“你才十九岁,别像个怪叔叔一样!”
邱添不开玩笑了,正色道:“你什么时候回校啊,一起?晚上我在g开生日pArt,你去不?”
我往夏亦凉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先玩吧,我不了,我有点不放心她。”
行驶的公车上,男女老少无一不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夏亦凉:“可惜了,这么漂亮一姑娘,难道真的是个白痴?”
坐在夏亦凉旁边的我,指着窗外不厌其烦地介绍:“呶,这个是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行,黄灯稍等片刻,懂了吗?这个是斑马线......”
夏亦凉很受教,学习能力也很强。
她这个人一点常识都没有,真怀疑她是外太空来的。
公交车在一个站牌停的时候,我指着分岔路口中间的一个花团锦簇的池子说:“这是...”
“这是许愿池。”夏亦凉骄傲地说,“只要把硬币投入,就可以许愿。对不对?我从书上看到过。”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亮晶晶的光芒,似乎是一个急于索求赞赏的小孩。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别过脸去,冷冷地说:“错了,那是化粪池,只要把屎拉在里面就可以用来种花,美化环境。”
我成功把女孩心中充满浪漫情怀的许愿池说成大便池,恶心了一大公车人,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敌了......
夏亦凉似乎受到了惊吓,竟然真的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后还很生气地是掐了我一下:“你个大骗子,那是许愿池才对!”
公车行驶到终点站,只剩下我和夏亦凉两个乘客。
我跳下车,却迟迟不见她下来。
只好往回走,看见她站在第二级阶梯上朝我笑:“喂,背我。”
我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别那么任性,我忙着呢。”
她嘟起嘴巴,跳了下来,往反方向走去。
我冲她喊:“你干嘛去?”
她停下来,绞着手指:“心情不好,我到处走走。”
“别闹了,你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上坏人......”
夏亦凉脚步铿锵,赌气地嚷嚷:“要你管!”
切,不管就不管...这破小孩。
我也转过身,背对背反方向离开。
热心的司机大叔半个身子都从车窗探出来了:“小伙子,女生嘛,总是耍点小性子,别那么小家子气,迁就一下嘛。”
我回过头去,夏亦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马路尽头,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邱添白天的玩笑话落入我的脑海里,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万一这个白痴真遇见怪叔叔了呢?
不再多想,我往回跑去...
跑到一个转角,恶作剧成功的夏亦凉调皮地笑:“我就知道你会来追我,我能听到你心底的声音,隔了多远都能。”
看她得瑟的那破样,我没好气地说:“走吧。”
她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猝不及防地跳上我的背,在我耳边再次命令道:“背我。”
背一下又不会怀孕...
我这么想着,就认命地一脚一脚向回家的路走着......
这个光芒万丈的午后,我们聊着聊着她就跑去和周公下棋去了。
我侧过脸想看她一眼,不小心吻上她半边嘴角。
她长长的睫毛在温暖的阳光下可爱地翘起来。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她的嘴角很凉,我无缘无故地,想起这句诗。
这个午后很久以后的一天,h市下了一场难得的夏雨。把一切杂志清洗地一干二净。
那个潮湿的早晨我望着窗外,想起那个有些冰凉的吻。
——夏。亦。凉。
有些悲凉地想,自己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连自己都不自觉地悄悄陷入了爱里面。
这个如阳光一样温暖的女子,是哪个夏日里的一抹凉,凉彻我的心扉。
她是我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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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夏亦凉安放在床上,为她盖好杯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动作太大惊醒了她,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单手撑着床铺含糊不清地说:“喂...你又要走啊?”
我回过头,看见她不经意间滑下了衣领,露出一截香肩,白皙的肩膀上,锁骨处挂着的丝绸带子无限诱惑。
我红了脸,然后说:“嗯,我要去上学。”
她“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我等等。
只见她趴在木质地板上,往床底鼓捣了半天,拿出一簇枯萎的什么来。
有些小可爱地皱起眉头:“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在她面前蹲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端详了半天后,怀疑地开口:“薄荷?”
她欣喜地笑着点头:“嗯,书上说它叫薄荷。我在花园里摘到的,前几天你不在家,我经过一个地方,发现这种草散发着跟你身上一样的味道。”
小时候我常常会在花园里睡觉,花园里很多地方都种了薄荷,所以这种香味几乎成了我的体味。
急着去上课,于是我哄夏亦凉:“你看,它都枯萎了,扔了吧。”
夏亦凉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怎样让它不枯萎呢?”
我赶时间,就随便说了一句:“阳台上的花盆看见了吗?你把它种下去,一天浇两次水,它就会长出来。”
说完,我便急匆匆地走了。
那是敷衍了事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一个女孩会把我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奉为真理,执着地浇灌这株薄荷,满怀期待地等它吐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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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班级公布栏。
我很庆幸,学校没有让苏浅浅得逞,跟我分一个班。
266班。
认识的同学有....徐泉音?
这个家伙也考来了吗
我站在公布栏前心中有些不安。
“借过,借过!”苏浅浅突出重围,来到公告栏前,倍感失落:“啊,为什么!”
我按住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命啊...”
我哪能不知道苏浅浅的小九九,她就是想借机监视我,抓到我把柄,好威胁我听她的话,否则就去父母哪里打小报告。
苏浅浅乜斜我:“你就得意吧你!”
又往公布栏扫了两眼,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绳亮了起来,蹦蹦跳跳拥抱着身边的林墨悠转着圈,欢快无比:“小墨,我们又是一个班耶!真好,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我鄙视地看着亢奋的苏浅浅:“得了吧,你个阴魂不散的祸害,人小姑娘是造了什么孽要中又跟你分一个班的魔咒。”
“你说什么?!张浅寂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苏浅浅的小宇宙彻底爆发,“小墨才不会呢!小墨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对吗?”
林墨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话来。
我就喜欢看苏浅浅气鼓鼓的可爱样子,这家伙从小就只有跟我吵架时才会词穷,家里她最小,我只能欺负她,她也只能被我欺负。
我就像个旗开得胜的大将军,林墨悠看苏浅浅被气走了,担心地急急地鞠了一躬:“学长,我去追浅浅了!”
邱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用手肘捅了捅我:“喂,有你这么疼妹妹的哥哥么?”
我有些抱歉,但还是逞强争辩道:“谁叫她小时候老打我小报告。”
邱添哈哈大笑:“你个大老爷们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啊。”
他叹了口气,然后说:“现在对妹妹不好,以后后悔也没用了。”
邱添也曾有个妹妹,叫作邱蕴。
他们家向来重男轻女,但这个妹妹各方面才华都比邱添好,家人常用两人做比较。
为此,邱添曾一度憎恨她。
甚至有一天,他们一起上街时,少不经事的邱添,把妹妹留着商场,自己跑了回去。
当初只是想吓唬邱蕴一下,没想到从此,他和妹妹便走失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邱添越发后悔起来。
他常常在酒醉后呢喃:“妹妹在这世界上最相信的人便是她哥哥,可他哥哥却将她抛弃......”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