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那光线特别美丽,几许萦绕不去的尘埃染上了一层桔红色的光晕,简陋的花雕窗缝间透进一缕缕炽烈的红色,外面,整片大地仿佛都在燃烧。
约翰华生躲在狭窄的告解室里,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里钻进来,打落在他手指上滋滋冒烟,约翰华生收回手指头,避开这烫人的阳光,教堂里空无一人,祭坛下的座椅一片平静。
约翰华生侧着脸倚靠在暗室的木板上,昏昏欲睡,寂静安然,犹如即将死去之人。
他的双眼是那么的蓝,淬炼着钻石的光华,蓝色逐渐加深,瞳孔的尽头泛着神秘的黑光,饮血后,他总会变得比之前更美,更迷人,更富有魅力。他的指甲缩回正常人可以接受的长度,里面残留着人类的鲜血,干透的血迹在指缝里化作褐色,最终变成深黑。
约翰华生盯着木板缝隙里的红色光芒,这光线可以在40分钟之内让他灰飞烟灭,他就这样静静的待在这个无人打搅的角落里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他曾经在毁坏那个酒店房间时割伤了肌肉,但他仔细一看自己的双手,丝毫无损,约翰华生兀然间发出一阵窒息的咕噜声。罪恶感席卷而来,他觉得无人可以宽恕他,连夏洛克也无权赦免他的罪恶。
那个妓/女的确是他杀害的,死于他手,如果他不对自己的医术那么盲目的自信就好了,他会义正言辞的拒绝治疗那个苦命的女人,让她拖着病躯还能再活上十天半个月,说不准,她还能在那短暂的十天半个月之中寻到另外一名医术精湛高超的大医师,这样一来她也不会当晚就死去了,连半句遗言都来不及留下。她肯定满怀欢喜,对约翰华生充满了信心,觉得她第二天就能在病床上苏醒,开始她新的未来,她能找个好人家然后从良,并且养育一个小孩。
这一切都栽在了约翰华生手上,他这个杀人犯,他一开始就杀人了,是的,就如那些小道报纸上说的一样,他不顾后果,草菅人命,只是他心里不肯承认而已。
约翰华生再一次发出一阵毫无理性的动物般的呻/吟,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是太阳让他如此难受,那烈日虽然不曾直接灼烧在他身上,可那强烈刺眼的光彩,从雕花的孔中透射进来,让他浑身发痛,紫外线,约翰华生心想,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让他在白天如此难熬。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威廉撕扯的破破烂烂,约翰华生不知该如何对夏洛克交代,他无法面对夏洛克,夏洛克当初遭到火车上的血族背叛时,想必非常的揪心,如今,他的情人还被他父亲抓进房间里进行那样的戏耍,这对夏洛克而言,无疑又是一种痛心疾首的背叛。
他肯定很信赖他的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但神情间可以感受的出来,夏洛克重逢他父亲的心情是难言的喜悦,他愿意低下头去任由他父亲用手心抚弄,他肯定崇拜他父亲,可他父亲却做出如此卑鄙的勾当,约翰华生坚决的否定威廉的心意,他认为威廉绝不可能轻易就爱上他这个由人类转换成的血族。
威廉驯养过那么多的仆人,比约翰华生可爱貌美的类型数不胜数,他不可能就这么对约翰华生心动,而非得和夏洛克一起抢夺他。
威廉肯定是为了挫败他的儿子,肯定是这样的,约翰华生反复的想,威廉首先要让约翰华生堕落,然后夏洛克也就会陪着他一起堕落了,不管威廉怎么夸赞他,都是催眠手段的一种,就像他夸赞那些仆人一样,只不过是他的花言巧语,都是谎言。
约翰华生在强光中睁开眼睛,瞳孔中一阵刺痛,他不由得又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鲜血灌满了他的胃,让他周身感到舒服,畅快,可他的心里却负罪不堪,他被内疚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约翰华生闭上双眼,胃里面不断的蠕动,正在吸收消化那些美味的血液,他想着那些血正在平息他的饥渴,转换成能量,让他青春永驻,约翰华生紧紧抵着坚硬的木板,脑子里一无所有。
还有味道。
他的嘴间弥漫着某种可怕的腥味。
约翰华生心想,如果自己一直在这里待到天黑会怎么样,不,他想起来了,他待不到天黑的,再过一会儿,岛上的居民就会前来教堂做祷告,神父会发现他躺在这儿,把他当成晕厥的病人,将他扛到太阳底下去喂水,这样一来,约翰华生就会在那些人类的目瞪口呆之中燃烧,化为灰烬,卷入风中。
可他也无法回去,外面的太阳非常的猛烈。
“我不到天黑时就要死了。”他轻声的说话,连自己都很难听清,“夏洛克……”他无力地唤道。
正在这时,告解室的木板门突然打开,约翰华生瑟缩在角落里,夏洛克冒着生命危险从阳光下找到了这里,他及时赶来,奇迹般出现在约翰华生面前。
约翰华生哭着扑过去将他拥抱住,夏洛克脸颊上的灼伤在阴影里极慢的痊愈,失去了人血的滋养,他的伤势总是恢复的很慢,夏洛克在平日里要承受的痛苦是其他嗜血的血族难以想象的程度。
约翰华生在他怀里静静的歇息了—会儿,“我……变的更苍白了……眼睛的颜色……也更加深邃了……我知道你能感觉到……是鲜血让我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看见我父亲的表情就得知一切了,为什么不叫我,你若是大声呼叫,我在外面能听见的。”
“我……一点也不想呼叫,那血……极美……啊……那解渴的鲜血……啊……让我不能停下……夏洛克,我现在已经是血族的成员了。”
夏洛克无言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长久的沉默之后,夏洛克很坚决的说,“我答应你,杀了莫里亚蒂之后,你我一起去看一次日出,手牵着手,站在那烈日之中,痛苦不会持续太久,然后我们可以变成灰烬,消失在风中,你与我永远都在风中厮守,我们可以飘过大海,也可以飘过陆地,你和我永远都在一起,永生永世,再也不分开。”他的声音低柔,但是非常的坚定,毫无犹豫。
意料外的,约翰华生这一次没有任何反驳,“啊,反正我活下去也是害人的东西,我热爱生命,可我也该赎罪了,为了那手术台上的女人。”
夏洛克低声的说,“那女人的死不是你造成的,约翰,这一点你不能揽在身上。”
“别安慰我了,我若是不对她动刀,她还能多活几天呢。”
夏洛克用一个标记般的亲吻烙印在他头顶上,“并非如此,”他说,“想想,你让她含笑而终,你若是放着她不管,她会怎样,她会感到被人抛弃一般的绝望,即使还能多活10天,那10天里也是无尽的悲痛,你给了她生的希望,只是你斗不过死神而已,你斗不过,我也斗不过,血族虽是永生之人,但到了该死的那一刻,谁也无法抵抗。何况以你凡人的一己之力,约翰啊……”
夏洛克居然哽咽了,“生命就是流沙,谁也把握不住,我此生也活够了,遇上你什么都足够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生命之中,这事可真奇妙,简直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仿佛冥冥中有人安排你的现身,仿佛有人制造了你,单为了我而把你创造出来,仿佛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直到你出现之前,我都不会找到我存在的价值和生命最终的意义。”
(感谢柯南道尔爵士为夏洛克福尔摩斯创造出约翰华生,否则他将会终生孤独,成为一个悲剧的天才,希望他能够与约翰华生永远在221B存在,厮守在伦敦一处神秘的角落,活在我们心中,直到世界的终结。)
他们在告解室里相互安静的拥抱了好长一段时间,夏洛克笑说,“乖,约翰,我也困了,再不走,我也要睡在这儿了,我实在不喜欢被人用担架擡到太阳底下去,这样一点也不浪漫,我们暂时先去教堂的地窖躲避一阵。”
约翰华生同意了,就算他们可以跨越烈日,他此刻也不想再回去那个处处都是引诱陷阱的酒店里头。
夏洛克抱起他,经过教堂的十字架时,他们两人同时擡头仰望,“存在必有意义。”夏洛克说,“既然上帝制造出人类的同时,也制造了血族,那么,血族的存在,未必是多余的。”
约翰华生靠在他胸口,不作回答,但他心里默认了夏洛克这个解释。
身不由己的血族,身不由己的人类,只期待着有个明亮与黑暗和平契合的未来。
夜晚时分,璀璨明月照耀大地,约翰华生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苏醒过来,这漆黑的环境竟让他感到安心和舒适,当然,这舒适里头不包括他的胃,昨夜啜取的新鲜人血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比起一般血族来说,他胃口偏大,夏洛克在禁欲之前,也要隔两到三天才会想要饮血一次,可约翰华生每晚都感到肚子饿。
无奈,他曾经为人的时候,那惊人的饭量就已经能把某部火车上的列车长给吓得六神无主了。
胃口真不小,真可怕,这是夏洛克对他做出的第一个评论。他很能吃,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血族,这种贪吃的新生血族让夏洛克伤透了脑袋。
约翰华生可怜兮兮的睁着微微飘荡猩红的双眼,摸寻着他的手心,夏洛克握住他,轻柔的说,“今晚就喝一口血袋,如何?”
经过那一个月的饥饿煎熬,约翰华生不抵抗了,他颔首过后,夏洛克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血袋,灌入他的小嘴之中,约翰华生仰着脖子,约定好的一小口,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整个血袋。约翰华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底还是喝多了。”
夏洛克也笑了,旋即拿出压制血欲的药酒,也灌进约翰华生的双唇间,约翰华生的嘴唇刚离开坚硬的玻璃扁酒瓶,随之轻触到的是柔软的唇瓣,夏洛克在暗色的空间里温柔的吻着他,夏洛克骄傲的舌头深深的潜入到他的垂鄂处,缠住他的舌根,宠爱的将他勾住,就像有诉说不尽的宠溺纠缠在里面,约翰华生觉得这吻极其美妙,具备安抚人心的力量。
当他们回酒店的路途中,夏洛克说道,“我和我父亲争斗起来,你认为谁会赢?”
夏洛克这么一说,让约翰华生感到吃惊不已,“我的老天,你和威廉打起来了?”
“血族之间,要让另外一人屈服,只有两种手段,一是厮杀,二是催眠,我两种都用上了。”
“他受伤了吗?”约翰华生想起今天白昼时,夏洛克身上只发现了灼伤,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
“倒也没有受重伤……我把他催眠了……”夏洛克若无其事般的说道。
“然后呢?”约翰华生用一颗善良的小心灵追问他。
“我把他用结实的链条绑了起来。”
“我的上帝,他可是你老爸!”
夏洛克忽然怒容满脸,“我告诉你,约翰华生,无论对方是谁,敢和我抢夺你的人,我都不会轻而易举的饶过他!你是我的!他要寻宠物玩耍,去别的地方找!不能打你的主意!你是我的!”夏洛克一再重申道,“约翰,说到底,你和他之间进行到哪一步了?你在那房间里经历的事,我略知一二,你被引诱嗜血了,你也被他占便宜了,可具体的细节,我掌握得不够。”
约翰华生并不想回答,要是老实的告诉他,有那么一刹那,他沉迷于餍足般的高/潮幻觉里头时,又误把威廉和他搞混了,这次恐怕会彻底的惹恼夏洛克,约翰华生避重就轻的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他的举止没有礼貌,过分了些。”
“哼,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你说了,我也未必愿意听!”夏洛克赌气的转过脸,看向银月辉芒浸透的海平面。
他们回到了酒店,约翰华生见到餐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具钉着钉子的菱形棺木,心里又是一惊,“我的老天爷!”他惊讶的说,“是谁在酒店里去世了?”
这棺材摆在餐桌上也太奇怪了!
夏洛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小时候可听过吸血鬼最喜欢躺在棺材里入睡?显然,现实并非如此,棺材又窄又硬,而且空气稀薄,血族最讨厌睡的就是棺材了,羽毛床相对来说才是我们的最爱。”
正在他说话的同时,棺木里头响动了一下。
约翰华生摊开手,“天啊,夏洛克,你到底把谁关在了里面。”
夏洛克冷笑着,“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把那人用链条绑了起来。”
约翰华生瞪着大眼睛,“于是你就把你老爸当成尸体装进棺材里去了?你还钉上了该死的铁钉!待会难不成你要把他活埋了吗?接着再举办一个像模像样的葬礼吗?这也太过头了。”
“哼,我是打算把他埋了,你心疼了?”夏洛克眯起眼睛。
“唉。”约翰华生叹了一口气,“你不能把你爸爸置放在这么黑暗的空间里,棺材多不舒服呀,你把他关了整整大半夜,再加上一个白昼,时间这么长,也足够了吧。”
“我打算关他10年,事实上,”夏洛克竖起一根手指头,摆在空气之中,“血族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的,只是那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受,是吧,约翰,关于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
“如果我替他求情你会吃醋吗?”
“哼。”夏洛克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晚上不知道哼了多少遍了。
“很好。”约翰华生走到餐桌旁,动手拔下棺材上的铁钉,他指间的力量异于常人,钉入木板的铁钉难不倒他,约翰华生一颗一颗的剥下钉子,嘴边还说道,“我最喜欢看你吃醋了。”约翰华生把棺材盖打开了。
棺材里的可怜蛋瞬间弹簧似的坐直身体,嘴里塞着布条,双手交错被迫固定在胸前,全身缠绕着沉重难以解开的链条,威廉重见光明的第一刻就是狠狠的瞪他儿子一眼。
夏洛克一看见他的脸就气鼓鼓的走开了,看样子是要进房间去翻阅他那密密麻麻,文字如同天书的炼金术笔记去。
约翰华生扯开他嘴里嚼烂的碎布,威廉开始忿忿不平的念叨,“没大没小,我这儿子是白生了,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没规没距,我教导过他那么多尊老的礼仪,他全都忘到脑后去了。”
约翰华生不计前嫌般的附和着,“是是是,他目无尊长,不过说起没规没距,你更胜他一筹。”约翰华生无视掉他身上的铁链,正要回房间陪伴夏洛克。
威廉叫了他一下,“约翰,我并没有恶意。”
约翰华生回过头看着他,蓝汪汪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怨恨,流露着晶莹剔透的光华,他说,“你好心办坏事。”
“可是约翰,你有没有想过……哪怕只是一瞬间……我在那房间里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我不想听,为了日后我与你还能继续相处,不要再说那些话了,这样很伤夏洛克的心。”
威廉沉默了,接着,他又说,“那么,你原谅我吗?我并不是存心想害你。”
约翰华生看着他,“我和夏洛克都是不甘心受血欲操纵的吸血鬼,你放弃那些引诱吧。”
“我引诱你,不仅仅是为了让你对血欲心甘情愿的认命,把你彻底变为同类,”威廉的神情间透露出一丝约翰华生从未见识过的柔情,“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你被饥渴折磨,那让我于心不忍……”
约翰华生立即打断他暧昧的话语,“威廉,我已经是夏洛克的人,我从一开始就属于他,我的心里也只有他,这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约翰华生说完,身影遁入了走廊的阴暗里,剩下威廉一个人在那棺材里静坐,他慢慢的尝试挣脱链条,心里想的全是约翰华生感情丰富的宝蓝色双眸。
他们两人之间谁也不再提那晚的事,威廉也许真的是为他动了情,也许是约翰华生的错觉,无论怎么样,约翰华生都不可能和夏洛克以外的人在一起。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气氛变得越来越不寻常,这里说的并不是约翰华生和威廉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是外界的幻境。
首当其冲的变化就是,船变少了,虽说设得兰岛码头上往来的船只本来就不多,可近日以来,这些船只逐渐销声匿迹,又过了几日,连出海的渔船都见不到了,深夜里,遥远的海面总会传来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和雷声不同,那轰鸣中夹杂着残酷的意味,海的对岸一片火光,海平面尽头终日红光遍布,那橘红色久久不散,就像远方的陆地都在燃烧。
这情景看上去格外诡异,渐渐的,岛上的居民看着对岸那片昼夜不息的火光开始人心惶惶,那火光维持了整整五天五夜,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有人说德军正在入侵英国的海岸,有人说是英国内战,渔夫们都收了谋生的工具,躲在家里不敢再出海捕鱼了,但苦于岛上交通不便,现在连送信和送报纸的邮轮都不来了,信息闭塞,没有人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硝烟味弥漫在空气里,这一点是错不了的,夏洛克和约翰华生都嗅到了远方飘来的炸药残屑的余味。
“海对面是苏格兰,苏格兰发生了什么?”约翰华生担忧的望着对面的红光。
夏洛克也同样皱着眉,他见识过这种红光,那火车通体燃烧起来也是这种惨烈的颜色。
夏洛克心里有一个答案,但他不愿意诉说,他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的情况就是,英国正在经历无法避免的战争,和平很快就要结束了。
约翰华生又说,“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哪一天我能回伦敦去看看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看见我这模样会不会把我赶出家门。”
“不会的,你这模样比缺胳膊少腿要好得多,我想你父亲还有你母亲能扛过去的。”
“我那祖母就未必啦!她最怕的就是鬼啊,僵尸啊,还有吸血鬼,结果她孙子就变成了一只活生生的吸血鬼,她会用笤帚把我扫到大街上去的。”
夏洛克被他逗的笑了一会儿,夏洛克忽而沉默,久久的凝视约翰华生,接着他说,“约翰,你对人类的婚姻有什么看法?”
约翰华生苦笑着嘟囔,“我又没有结过婚,你问我等于白问,不过从我父母身上可以看出来,两情相悦而结合的婚姻,是非常幸福的,婚后的日子犹如童话。”
“婚姻非常幸福?”夏洛克反问。
“当然也有不幸的婚姻,夫妻间明明充满了疑心,却无奈要继续住在一起,肯定很压抑。”
“你呢,你个人怎么认为?”
“干嘛问我这个!”约翰华生笑说,“我还能怎么认为,不就那样,和爱人结婚,这种日子光是想想就觉得非常美满,你倒是说说你这个天生的吸血鬼怎么看待婚姻好了。”
“血族间从不举办婚姻,很多血族结合纯粹是为了繁衍后代,新生儿对于血族来说是难言的宝贵,我们往往要活上好几百年才能孕育出一个新生儿出来。”
“你想念你的小约翰了吗?”
“恩,多少有点,但他需要独立生存,他以后得一个人活下去,血族都是孤独的永生者,并非谁都和我一样幸运。”
这个瞬间,约翰华生在他面前显得楚楚动人,眼睛里闪烁出迷人的光芒,那光芒极其美妙,犹如星月辉芒绞缠着蓝色的绸缎流淌其中,仿佛将所有情意注入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因此怦然心动,自从约翰华生转换之后,这双眼睛真了不起。
“我也很幸运啊……遇见你……”约翰华生的嗓音压的很低,声音细的几乎没有人能够听见。
但是聪慧的夏洛克还是听见了,他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冲着他笑,笑容中透露出孩子气的清澈和纯真。
“若是我此刻与你求婚,你答不答应嫁给我?”
“恩,挺好的呀……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约翰华生措手不及的呆立在旁边。
夏洛克却已经看向了另外一边,约翰华生顺着他的视线,延伸过去,在一处突起来的岩石上,一个人影坐在那边垂钓,在月光下,诡异的带着硕大的遮阳帽,约翰华生对那个身影越看越眼熟。
那个渔夫也意识到这边有人正在目不转睛的将他监视着,他掀起帽子的时候,约翰华生和夏洛克都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看见他们两人苍白皎洁的面容,莫里亚蒂受到惊吓似的,立即丢掉垂钓的鱼竿和遮阳帽,刹那间窜入夜色之中。
“别让他跑了!约翰!”夏洛克闪电般追逐上去,约翰华生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他的速度能让莫里亚蒂大开眼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狼人的了解不多,在我的想象中它们就是一种被放大手电筒照射后的巨型哈士奇。。。
所以我顶多让它们打打酱油,侵略一下地球什么的就好了(喂这酱油的戏份略重啊!
然后捏。。。差不多要开始完结倒数了(恩,上星期我也是这么说的
至于老丈人是否真的爱上了小媳妇(喂这句话有问题!)我会在后面给童鞋们奉献上详细的胶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