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乔瑾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准备去伺候君景珩,当她看到君景珩时,心中不禁一紧,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他眼下的乌青比往日更加严重了。x新?,完;(本·~ˉ神?{站£& ±./首|发-/
不仅如此,今天的君景珩起床时也显得格外烦躁,这让乔瑾更加担心起来。
乔瑾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君景珩穿衣,不敢有丝毫怠慢,过了一会儿,君景珩终于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早朝了。
就在这时,乔瑾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乔瑾,你过来一下。”她疑惑地看过去,发现是周公公在对她招手。
乔瑾快步走到周公公面前,问道:“周公公,有什么事吗?”
周公公一脸严肃地对她说:“皇上昨夜没睡好,你去太医院那里拿些安神香来。”
乔瑾听后,眉头紧紧皱起。她知道皇上这几日一直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但没想到昨晚的情况竟然如此严重。
“皇上昨日的情况很严重吗?”乔瑾忍不住问道。
周公公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皇上从来没有做噩梦惊醒的情况,可如今却有了,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说到这里,周公公嘴角微扬,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乔瑾,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哎呀呀,仔细想来,似乎还真是如此呢!自从你踏入这乾元殿之后,皇上便开始会做噩梦了。”
这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l?a,x!s^w¢.*c¨o,m^
乔瑾闻言,脸色猛地一变,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周公公紧接着又轻笑了几声,说道:“不过嘛,这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对了,记得去取些安神香来,也好让皇上能稍稍安睡片刻。”
乔瑾机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她不禁想起上次皇上特意嘱咐周公公去彻查后宫中是否有嫔妃名叫央央,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不成?
乔瑾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难道说……皇上也像她一样,正在逐渐恢复前世的记忆?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很快乔瑾便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一般。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皇上不过是每晚都被噩梦惊扰罢了,也许只是因为她这一世的重生,引发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乔瑾不断地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试图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待心情稍稍平复后,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迈步走出了乾元殿,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匆匆而去。
不多时,乔瑾便手持着安神香,急匆匆地准备往乾元殿赶去。
走的匆忙,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群人。
君昭宁小脸好奇的盯着面前的乔瑾,半晌突然想到这宫女很是眼熟,原来是父皇身边的宫女。:$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
“你,过来!”
乔瑾一下子回过神,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大公主正看着自己,显然就是她让自己过去。
“参见大公主。”
君昭宁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宫女,也没有意识到让她起身,直到被身旁的嬷嬷提醒过后,这才匆匆的道:“赶紧站起来吧。”
“本公主记得你……你是父皇身边的宫女,你怎么在这?”君昭宁眨巴着眼睛,满是好奇。
乔瑾将来由说清楚,大公主惊讶询问,“你是说父皇他做噩梦了?”
乔瑾一滞,“是。”
“那……那父皇有没有事?”
君昭宁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绣帕,眼圈微微发红:“上个月我生病时也总梦见雷云,总做噩梦,那时候父皇整夜握着她的手哄……”话未说完便吸了吸鼻子,突然抓住乔瑾的手腕:“我同你一起去!父皇看见我带安神香去,说不定会高兴些。”
乔瑾被拽得踉跄半步,安神香的流苏在裙角晃出细碎光影:“大公主金枝玉叶……”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看着小姑娘倔强的眼神,想起昨夜皇帝靠在龙榻上揉太阳穴的模样,终于福了福身:“那请公主随奴婢走侧廊,申时三刻的风会从太液池方向吹来,走这边能能避开扬尘。”
君昭宁忙不迭点头,发间的玉蝴蝶步摇跟着轻颤:“去年冬至我给父皇绣的香囊,他是不是总戴在腰间?你说这次安神香要熏多久才好?需不需要让御膳房炖些百合粥?”
随即君昭宁又有些懊恼的道:“不过我做的香囊根本就不好看,后来还是母妃帮我做的,不过我……我跟父皇也说了。”
连珠炮似的问题伴着绣鞋踩在青砖上的细碎声响,直到看见乾元殿飞檐上的瑞兽雕花,才突然抿住嘴唇,伸手理了理乔瑾被自己拽皱的袖口。
“公主且在殿中等候?”乔瑾驻足在殿门前,望着殿里的情况,很显然皇上此时还没有下朝,“皇上估计还需要一会儿才下朝。”
君昭宁郑重地点头,看着乔瑾推门时带起的风掀起她鬓角碎发,忽然小声道:“待父皇好些,我把攒的波斯蜜饯分你一半——比御膳房的还甜。”
乔瑾没忍住一笑,“好,这是自然,那奴婢就期待公主的波斯蜜饯了,看看到底是不是比御膳房的还要甜。”
君景珩上朝的时候怒火就甚,在下朝过后中怒火已是到达顶端。
等刚走到乾元殿的时候,就听到女童清脆的笑声在殿中响起。
君景珩抬手按在殿门铜环上的动作蓦地顿住,指腹摩挲着环上錾刻的缠枝纹,殿内那声开朗的笑声像浸了温水的丝帛,将他因早朝争执而绷紧的眉骨熨开半分。
玄色朝服上的金线祥龙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敛了戾气,只留眼尾一点红痕泄露余怒。
“父皇!”君昭宁听见动静便从暖阁跑出来,玉蝴蝶步摇在发间划出银弧,却在看清父亲眉间阴云时猛地刹住脚步。
她攥着帕子的手悄悄往身后藏了藏,那里还攥着方才乔瑾教她温在暖炉上的百合粥瓷盅。
乔瑾已在皇上进门时退到博古架后,此时正将安神香往鎏金香炉里添,青烟顺着镂空的瑞龙纹漫出来,在君景珩解玉带的动作间织成薄纱。
她看见小公主踮着脚往皇帝身边蹭,发间的珍珠流苏蹭过龙袍下摆:“父皇的朝珠......比昨日沉些。”
君景珩垂眸便看见女儿仰着的小脸,眉梢还沾着一点香灰——定是方才偷学她摆弄香炉时蹭的。
“手伸出来。”他忽然开口,吓得君昭宁浑身一僵。
却见父皇指尖掠过她掌心,捏起那点香灰吹掉,指腹触到她手心里的薄茧——是前日偷练皇子们的骑射时磨的。
“又偷喝冰碗了?”君景珩叹气,将她往暖阁里带,余光却瞥见乔瑾正跪坐在香炉旁,将安神香的流苏理顺。
殿角的自鸣钟恰在此时敲响申时三刻,太液池的风穿堂而过,将缭绕的青烟送向龙案后的山水屏风。
君昭宁脸色心虚的吐了吐舌头,“父皇,我……我就今日吃了一碗,就一碗……”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看着她撒娇卖萌的样子,君景珩轻笑的捏了捏她的脸。
殿外的暮色渐浓,乔瑾悄悄退到外殿,听见殿里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明日随朕去慈宁宫看母后?她总说你送的绢花配色奇怪……”
“才不奇怪!那是波斯来的孔雀蓝!”安神香的气息漫过门槛,将君臣间的剑拔弩张,都熏成了父女间的絮语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