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不愚 作品
第2591章：计若不成，实乃天命！
……
天国，不复过往的热闹场景，一应强军都被派出，贝利尔所处的中枢位置，更不是一般的天使可以进入的了。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残局，白子所占领的区域，在一块一块地被吞没，似乎是预示着天使族三大战场的失利。
而他对此，笑容灿烂，拿起一杯白葡萄酒轻抿了一口，看向被封印在十字架上的战柔柔道：“柔柔殿下，你说我这次能成功吗？”
萎靡的战柔柔睁开了双眼，望着贝利尔，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啐了一口道：“做梦！”
贝利尔咧开了嘴角：“我自问将一切已经算计其中，人心也好，利益也罢，我的大业即将功成。”
“不，你在心虚，你在迷茫！”战柔柔一语道破贝利尔的心境道。
咔嚓...
贝利尔手上的高脚杯破碎，任由其从掌心滑落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感到了一丝迷茫，我至今都计算不出，许坤这个异数究竟是如何会坏我这一盘大棋的，他为你而来，你对他应该很清楚吧？”
“要不，你为我解解惑？”
贝利尔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天国的丧钟对于他而言就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大计若成，他或能踩着累累尸骸，嘲笑众神的无能。
可明明知道，整个计划之中，还存在一个异数，这种异数如何会破坏一切，他却怎么样都无法掌握。
随着计划的步步推进，他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愈发强烈，几欲让他疯狂。
区区一个小辈，如何能坏他大计？
“哼，无可奉告！”战柔柔撇过了头，可眼神中也略带一丝迷茫。
她从贝利尔嘴里知道，她的男人正在救她的路上，可当她的男人真正踏平一切坎坷，站在天国的土地上时，就是她生命的终结时刻。
“坤...我还能见到你吗？”
和贝利尔那种有一丝无法被他掌握的无力感不同，如今什么都做不到的战柔柔，只能寄希望于贝利尔口中的哪一个变数。
这一切，连许坤本人都不知道，外人又如何得知呢？
“算了，我也不过是略感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那你可以去死。”
“死？我计若不成，乃天命也，届时，我自当殉道于天地间，而你自是会回到你的小情郎身边。”
听到贝利尔这略带落寞的话，这段时间以来意识一直处于沉没状态的战柔柔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站在众生的对立面，这真的值吗？”她问出了心底的话。
“值？这是我多少岁月里拟定出的方案，如今天界未开，我若能以众生念力证道，你觉得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可你那么做，葬送的是无数的生灵！”战柔柔不忍道。
战家满门749人，那只是开启这场仪式的祭品，而在过程中，还有无数的人，会因贝利尔一人之念葬送性命。
那可真是生灵涂炭的末日之景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这么做就算残忍了？”
贝利尔摇着头道：“你根本不知道，等到天界之门开启的那一日，众神从沉睡中苏醒，那才是万族之劫，才知道何为黑暗纪元。”
“我此次若能成功，就可任脚下的众神为我铺就一条英雄路。”
“这一世的黑暗纪元不会再降临，而我，也将成为世间的救世主，成为比之过往诸神更加无上的荣耀存在。”
“我，不过是在为阻挡浩劫而尽其所能罢了。”
战柔柔被贝利尔那由衷的话语微微触动，但一想到战家满门惨状，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以个人意志凌驾众生之上，贝利尔，你若功成，对世间造成的劫难，不会弱于那些沉睡的卑劣众神丝毫，不要试图给自己冠以大义之名，你...不过是为一己之私罢了！”
“道不同，不相与谋，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我功成之日，一时之骂名会化为万世流芳，你不是我，所以根本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前途，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去搏那天大机缘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
“不，有人会拒绝。”战柔柔斩钉截铁道。
“所以我说你不懂。”贝利尔有些意兴阑珊道。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有人懂，他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上，绝不会选择这么做。”
“你是想说许坤？”贝利尔饶有兴趣道。
“是的，他绝不会。”
贝利尔笑了：“屠龙者和恶龙之间，不在于种族之别，不在于能力之差，而在于一念之间，他...或许还真会傻乎乎地拒绝，但如果他去做了，我相信，他会比我做的更加极端。”
战柔柔沉默，贝利尔也蜷缩在了王座之上。
“杀戮吧，该动的，都该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