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离开了房间。/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安静的房间里,心脏跳动的声音消失不见。
“原因就是这个?”
黑袍人沙哑的声音从袍子下响起,跟先前的鬼魅相比,这沙哑倒多了丝人味,看来对方也很惊讶于这个原因。
女人勾了勾唇。
“很惊讶呢。”女人笑着说。
居然是为了复仇。
向他们复仇。
在中年人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曾有一伙邪修杀害了他的父母,当时,小男孩躲在家里,没有被杀却目睹了整个过程,此后他就发誓要报仇。
这次,已经成为中年人的小男孩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遇到了他们。
他率先发现了那具尸体。
他知道,这样的尸体根本不会让人往邪修那上面想,他不愿意错失这次的机会,他已经年近四十,还能有多少活头呢,时间早已给任何人挖了坟墓,每一刻大家都在往自己的坟头靠拢。
于是他出手了,完成了第一场惨案的屠杀。
他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战胜这伙邪修,只能把其他人引来,比如说,天元宗的弟子。
“他倒是比我们还邪修。”黑袍人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手段,真让人害怕。”女人跟了个笑容,“我们这算不算是替人家平白无故的挡了灾?”
女人指的是当初杀害中年人父母的邪修,单从这方面看,他们此次行动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本来能平安离开的,却是因为这件事遭了绊子。
黑袍人看了女人一眼,乌漆嘛黑的袍子什么都看不到,女人知道,此时有一双眸子正在下面看着自己。
极具压力。
她咽了口吐沫。
黑袍人如同一只长着獠牙隐藏在暗处的野兽,你知道他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你撕咬成碎片,却不能跑,一旦跑了等待你的会是更快的死亡,只能跟他对峙,却也只是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
黑袍人没有在这上面继续跟女人纠缠什么,他下达了最新的指令,背过身,双手搭在身后。
“大人的伤势还没有好,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接下来我们去杀了他们吧。”黑袍人说,他的声音淡漠,说到杀人的话题如同要杀两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女人迟疑了一下,“那毕竟是天元宗的弟子,王二小只是跟他们打一个照面就死在了那里,老大不出手,光靠我们能行吗?”
“你拿喔跟那家伙比?”黑袍人冷笑,他不再隐藏自己都修为境界,强大的灵力喷涌而出,一股极强的灵力瞬间占据整个房间。^y¢e`x,i?a′k-e·.?c!o^m¨
女人在这样的压迫下脸色难看。
幸亏,她之前没有对黑袍人动手。
这家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摸突破到了筑基六重。
“你出马那自然没有问题。”女人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这次解决了天元宗那伙人,算不算贡献呢?”
黑袍人笑了一下,笑得格外讽刺,都这时候了居然还管他要报酬,果然,他们是一群臭味相投的家伙。
“解决完这件事,后半部给你。”
黑袍人的话让女人打了兴奋剂一样,抿了抿自己微紫的唇,女人笑容真切了许多,“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入了夜。
明天追踪符箓就能炼制完成,今天是最后一夜,肖甲和张涯天两个人守夜,主要为了避免那些邪修狗急跳墙。
现在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没,要么那群邪修看不起他们,要不然就是对方无法离开。
现在看,第二种可能更加贴切些。
肖甲盘膝而坐,坐在房顶上,他身上的那把大剑放在身边,无聊地抬头看星星。
这次出来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干。
一路看着那个叫张涯天的家伙分析,然后看对方跟孙淮阳如知己般惺惺相惜,本来他还想在师妹身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结果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
唉。
肖甲叹了口气。
张涯天在院子里坐着,手里面把玩着一枚铜钱。
抛了几下,张涯天按住铜钱,目光一凌,整个人骤然冲起。
房顶上的肖甲也看到了远处的变化,他站起了身,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身为一位洗剑峰的弟子,肖甲的战斗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他握着剑,狠狠地在身前一扫,一道剑光横压出去。
感受到了
灵力波动,孙淮阳几人也立马冲了出来,甚至不需要交谈,他们已经看到了敌人。
院子现在已经被一层黑色的幕包裹,如同夜色笼罩,将院子和外面隔绝成了两个天地。
这就是类似于结界般的东西。
几人趁着敌人还没有动手时,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凝重。
这次夜袭出乎意料,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几个邪修居然还有这种手段。¢d¢a¨w~e-n¨x+u′e′x*s¨w!.~c/o?m,
如果对方有这种手段,为什么不早点来解决他们呢?
剑光劈在了夜幕上,荡得涟漪点点,肖甲的全力一击没有掀起任何的风浪,楚雄安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身上的巨剑也来到了他的手里。
他感受到了一股压迫。
来自那个浑身上下被黑袍笼罩的人影。
“应该不是他们布置的,能够布置结界的修士起码是个元婴,他们要是元婴还跟我们玩这手干什么,一个眼神就能瞪死咱们。”张涯天鼓舞士气,他的拳头上亮起了灵力的围观,气势不俗。
“不错,应该是法器一类的东西。”孙淮阳说。
他粗略地扫了一下眼前的敌人,除那个浑身上下藏在黑袍下面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人以外,剩下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人面容可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出现后就一直等着宁彩蝶看,男人脸上抹着白粉,涂着腮红,带着一位微笑面对的他们所有人。
“自投罗网?”楚雄安感受着那股压迫感,不过他没有退缩,长剑来到了他的手中,如果遇点事情就退缩的话他也就不配当天元宗弟子了,眼下他们被人困在这里,楚雄安不害怕,反倒有一种可惜。
本来他们都是要找对方的麻烦,只是可惜了他炼制的追踪符箓。
“口气蛮大的。”黑袍人冷笑。
率先出手,两团乌漆抹黑的烟雾冲来,在半天之中化作两颗烟雾鬼头,隐隐间有冤魂在上面哀嚎。
“三寸-止心。”楚雄安挥着大剑冲上去,一剑砍在烟雾上,两颗鬼头瞬间被砍爆。
肖甲跟了上去,为楚雄安压阵。
两人当了多年的好友,默契还是在的,哪怕肖甲的实力不如楚雄安和黑袍人,可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也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实力。
“不愧是仙宗的人啊,实力就是强劲,我们这些散修如同水上浮萍,呜呜呜,人生悲哉。”小生装模作样地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那个归你,那两个归我吧。”女人说,她一直都在注视着宁彩蝶,说完这句话后直奔宁彩蝶和孙淮阳的位置而去。
“呜呜呜。”小生看着张涯天沙包大的拳头,苦叫了几声,随后认命般地跟张涯天对上。
“小妹妹,你长得好俊俏啊!”女人来到了孙淮阳和宁彩蝶面前,对着宁彩蝶说道,“你这张小脸蛋姐姐喜欢得很,让给姐姐好嘛?”女人笑着说,她的指甲跟刀伸缩一样变长,显得她更像是一只厉鬼。
宁彩蝶躲在孙淮阳身后。
孙淮阳面色古怪的看着女人,“你要对我们动手?”
女人这才看到挡在宁彩蝶身前的孙淮阳居然是个老头。
“还有一个老人家呢,怎么,要我尊老爱幼吗?”女人轻笑着,“也不是不可以哦,让姐姐拿到你的脸,姐姐会给你们俩一个痛快的,你们是爷孙吗?”
女人轻哼,心里对孙淮阳和宁彩蝶的实力完全不在乎。
在她眼里,这样一老一小组合能是什么厉害的家伙。
尤其是感受到他们两人身上传来的灵力波动比她还弱。
孙淮阳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他的手掌上灵力大振。
一直以来的解谜游戏让他忘记了这是玄幻世界,大家其实不用这么拼脑细胞,比拳头谁大就可以了,其实他们甚至都不用那么耗尽脑细胞地在那查什么案子,既然早晚这群人都会来找他们,他们倒不如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等着对面送上门来就行。
搞了这么复杂的一圈,结果对面却上来送人头。
真是难绷。
孙淮阳的身形骤然消失。
是的,在女人的眼里孙淮阳真的就是凭空在他的眼前消失,随后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对着她的脸狠狠地砸下去。
说实话,女人找她做对手确实没有问题。
明面上,他的修为是筑基三重,女人是筑基四重,加上邪修的手段强大,原不是同阶修士能够应对的。
可偏偏,他的实力不是明面上的实力。
孙淮阳估摸着自己现在的灵力强度堪比筑基五重。
这一拳下去直接把女人的春秋大梦都给砸稀碎了,她的头被打进了地面里,手臂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孙淮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这又不是回合制游戏。
他一脚踩在了女人的脊背上,强大的力道直接听到了卡兹响的声音,那是女人的骨骼被孙淮阳踩断了,女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小生唱了一段霸王别姬,但却毫无霸王的姿态,他看到了女人迅速落败后毫不留念地转头就跑,张涯天还要追他,可速度怎么都跟不上这个灵活的家伙,他跟只灵活豪猪一般,在战场中闪躲挪移。
他靠近外围,外围的战场是楚雄安和肖甲,他们看到了小生面色不变,虽然小生表现得落荒而逃,可他们担心这是小生故意的,于是远离了黑袍人,让小生跟黑袍人汇聚到了一起。
孙淮阳手攥成拳头,毫不犹豫地补上最后一击,死死的砸在女人的脑勺后面,他撑起了灵力墙,将女人的血花挡在灵力墙下面。
女人自始至终连一招都没有出。
宁彩蝶美目看着,倒不觉得孙淮阳残忍,只觉得孙淮阳英勇极了,毕竟有加成,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女人咽了气,小生的那张脸被冷汗打湿,白的红了晕成了一片,他看着黑袍人,“风紧,扯呼!”
他手里有一面小旗,随着旗帜的挥舞,笼罩的黑幕开启了一道小门。
原来结界是他的法宝布置的。
如果霸王知道这么个家伙唱了他虞姬的词,估计要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黑袍人不喜不悲。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怎么也想不到女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在了孙淮阳的拳头下面,女人甚至连一招一式都没有用出来,只是刚刚说完了自己的台词,就被孙淮阳一拳打进地里,然后又一拳给打的脑袋开了花。
即动词又是形容词。
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一掌拍了出去,黑色的灵力将小生掀飞,落点刚好是张涯天的位置,张涯天虽然对对方的突然内讧感到疑惑,但是不妨碍他轰出一拳,狠狠地砸在小生的肚子上。
拳峰弟子的这一身实力全在他们的拳头上。
他的拳头要比孙淮阳更疼,更狠。
一拳头下去,直接把小生的身体给打凹了下去,小生痛苦的到底,不可思议地往黑袍人那边的方向看。
为什么?
临死前,他想问这问题。
可他已经落幕了,落幕的戏子是唱不出歌词的,小生绝望的瞪大眼睛,似乎死的憋屈,不甘。
楚雄安和肖甲不明白黑袍人这次突然背叛同伴是为了什么,只见对方阴恻恻地冷笑几声,“真是一群蠢货啊,死了也就死了吧。”黑袍人缓步走向几人。
他们都看到了一张口。
一张血盆大口。
那张口吞掉了小生,吞掉了女人。
这就是邪修吗?
几人的灵魂都在战栗。
这种手段简直前所未闻。
更加恐怖的是,黑袍人的修为在不断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