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底的一条鱼 作品
227.深海巨变（三十九）
而在这个世界，亚特兰娜有幸从别人的口中窥见自己孩子的心路历程。她的孩子们做的够好了，无论她是否在身边。在亚瑟心里，奥姆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家人，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他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海王没想这么多，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亚瑟就这样把心声说出来，帅是挺帅的，海王却还有点头皮发麻，特别是另一个当事人还在旁边。但是，海王很快就被亚瑟和奥姆合作的战斗痕迹吸引了，哦？这招还能这么连？原来奥姆还有这招啊，要是这是他和海洋领主合作，效果会是什么样的？好像能行的样子，要不然下次叫他一起来试试看？
毕竟海王早就了解自己，也在接触奥姆时，知道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海王在看人方面，总是以自己的感觉为先的，关键是，他一直看的很准。对于既定的事实，海王没有尴尬太久，甚至想跑上去跟亚瑟一起喷两句。
相比较旁边两位的若有所思和接受良好，海洋领主就不行了，他现在虽然是灵魂状态，可也感觉到了一阵阵上涌的恶心。他一想到这个世界的他和海王居然是真的亲近，立刻就想吐了。刚刚被真言套索绑着，扰乱了的思绪，现在全在海洋领主灵魂里乱转。
人可以死，但不能死的没有面子。海洋领主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在战斗中听到这话，恐怕会直接跟对面的人说，你把他打死吧。那问题来了，奥姆是怎么忍住的？不会真是因为亚瑟救了他，他真的对亚瑟有感情基础吧？想到这里，海洋领主的脸更黑了。
亚瑟、奥姆以及奥姆的身体一起掉下来，沙赞和雷霆队长确定了刚刚一瞬间发生的力量波动，其他人都没动作，只有卡拉森把这几个失去意识的人给接到了自己的触手上。它浮出水面，把这几个对它来说意义重大的亚特兰蒂斯人缓缓放到了自己的头顶。
“哈喽，”巴里跟卡拉森打了声招呼，“我们能上去吗？”
亚瑟跟卡拉森说过正义联盟成员，它现在已经记得戴安娜、绿箭侠、哈尔和巴里的气息了。但这旁边三个，怎么有点眼熟的感觉？卡拉森一般不用眼睛去看，而是辨认气息来确定熟人。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吧，卡拉森想。
“瓮——”一条触手向上抬升，示意巴里到它的头顶。
“这是卡拉森？”亚特兰娜很怀念，“我都很久没有遇见过活的卡拉森了。”
“在我们世界，卡拉森也只有亚特兰蒂斯主城那一只沉睡的。很有可能，我们世界里卡拉森这种生物已经生物性灭绝了。嘿！你好啊，大家伙！”海王收起波塞冬三叉戟，双手摸在卡拉森冰凉的皮肤上，很快就感觉到了卡拉森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海王下意识放出了安抚的气息。
卡拉森呆住了，好家伙，这又来了一个能听懂它说话的人。这个时代能听懂海兽语言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它感受着跟亚瑟类似的能力，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才是正版生命力联结，亚瑟那边是权柄的附属能力。
它往前游了游，将所有人顶在了头上，跟海王交流起来。而另一边的雷霆队长看着巴里跑来跑去的背影，感觉到了其他问题。
“你说你把亚特兰的灵魂踹时间裂缝了？！”雷霆队长之前都没太察觉到亚特兰有时间上的能力，直到这一次，他才从亚特兰个人能量上的波动察觉到了异样。听到巴里说，将亚特兰一脚踹进时间裂缝，雷霆队长一个后仰，“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撕开的时间裂缝哈，那是亚特兰自己能力出的问题，我只是单纯地看他不爽，踹了他一脚而已。”巴里将海洋领主和奥姆的身体摆在一起，“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看看，怎么把他们灵魂换回来？”
可雷霆队长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巴里能把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推出来。如果是巴里和亚特兰在封闭的时间内打架，雷霆队长能理解，可把灵魂推出身体，是不是有点超出神速力的能力范畴了？
“你不是能把人灵魂给推出去吗？用你刚刚的方法不就好了？”雷霆队长还是想看一下巴里用神速力的样子，他有些察觉到其他方面的问题了。巴里的能力是不是跟主世界的有些不同？不会啊？如果是同一源头出来的能量，表现形式会是一模一样的。由于来源于魔法侧，雷霆队长也与神秘侧保持着相当紧密的联系。
魔法之上才是属于神秘侧的范围。简单来说，就是力量来源是概念的，才是神秘侧。像雷霆队长这种力量来源是他人能力的，并不属于神秘侧。但拜这种关系所赐，雷霆队长对于神秘侧也有了解。甚至不像他们世界的闪电侠，闪电侠很明显，力量是来源于单独的体系。巴里这种表现，更像是杂糅的概念系来源.......
雷霆队长没有听到巴里的回应，却看见了另一双探究的棕色眼睛。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孔正在死死地盯着他，但在这面容之上的，是犹如一潭死水的平静。那是雷霆队长自己绝对不会露出的表情，虹膜正中的瞳孔像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黑暗，他似乎被推着往其中走去。
雷霆队长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些魔力泄露出来，他下一刻就要动手。沙赞眨了眨眼，对雷霆队长说：“还是我们来吧，我们的魔力更稳定。先把身体换过来，你应该也在永恒之岩学过灵魂的绑定与链接，我记得第二本手札上面记载了有关方法？我们两个世界的魔力水准并不一样，我建议先进行简单的链接，然后你们再到自己世界里去稳定。”
“大概是用什么方式？或许我能帮上忙？”亚特兰娜上前询问。
随着亚特兰娜上前，雷霆队长也从刚刚的想象中挣脱出来。炸毛的他，第一反应并不是沙赞有什么问题，他的同位体并没有做出任何威胁举动，也没有恶意，对方仅仅只是向他看了一眼而已。就是这种毫无恶意，让雷霆队长确定，产生这种沙赞很危险，想法的来源。
就是雷霆队长自己。
难怪蝙蝠侠和红头罩来到这个世界，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危险。实际上，并不是对方真的做出了什么危险举动，而是他们这些来到这个世界的人，自身出了一些问题，才会导致他们觉得同位体危险。跟这个世界的本源有关？
“这样应该能行，”沙赞注意到了雷霆队长走神，点了他一下，然后将方案又总结了一遍，“你觉得呢？先把他们的灵魂都唤醒，然后先把奥姆的灵魂解绑抽出来，这涉及到切割联系，让亚特兰娜姐姐主刀。我们把另一个奥姆身体里的其他魔力都清干净，再把奥姆灵魂放进来。”
“如果让你们这边奥姆先进去的话，我怕他会流窜到另一个身体里去。还不如全部准备好，你们再把你们的奥姆放进去。”流程没什么问题，这过程中的具体实施方案还得再定。雷霆队长把所有念头都甩在了脑后，他积极跟沙赞沟通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雷霆队长的真实年龄要比现在的沙赞还要大一些，不过沙赞比起当时的雷霆队长，明显会的东西更多。对方灵感很足，对于魔法的见解非常独到。每当他们对计划提出质疑时，沙赞总是能快速想出另一种方法保证计划进行。雷霆队长发现，沙赞其实一直在迁就他们，迁就另一个世界的人。听从他们的意见，并尽力给出相应的、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式。
“海洋领主在你的世界里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你们打算怎么办？”计划接近尾声，雷霆队长还是想问一下这个问题。毕竟是他们世界里的人跑过来，造成了这么严重的损失。于情于理，他们都是应该负责的。可沙赞好像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雷霆队长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正在往他变身的外貌年龄靠拢。
沙赞看向雷霆队长，随后视线下移到他们准备的计划上：“我不负责损失统计，这部分是绿箭侠和蝙蝠侠在做。而且我现在只想专注于眼下的事，先让他们换回各自的身体，阻止更多受害人出现，积极挽回。如果我们这时候再闹翻，受到伤害的人会更多。蝙蝠侠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合作的。”
“那些普通人是第一受害人，这里的亚特兰蒂斯也是另一个层面上的受害人，这件事情的原因也不在你们。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谈论破坏多大是没有意义的......当然，我也有私心，”沙赞说的话，简直不像是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来的，他笑了笑，“能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打好关系，是一件多酷的事情啊？”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经历了什么？我们能聊的来，也算的上是一种奇迹。”
“我们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奇迹。”
夜幕之下，沿海地区的供电被破坏了，可他们抬头却看到了平常看不见的美景。由繁星组成的银河高悬于天际，他们不知道明天何去何从，不知道接下来又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是他们从未体会过的东西。
海王就在星空下，听完了卡拉森所有的经历。他安抚着卡拉森，听卡拉森诘问亚特兰：“亏我真的等他，我真的做好了他交代的一切。明明之前亚特兰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那时很轻松，带着我一起出去，给我讲笑话、讲他的想法。”
“我以为他死了，都准备等他交代给我的任务完成，就跟他一起死亡的。他为什么要破坏他自己的家园？为什么要伤害亚瑟？亚瑟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卡拉森呜嗷喊叫的，“人都会变的吗？”
嗯......要是真像他们推测的那样，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很离谱。海王说：“可能吧？不过他最初和你在一起玩的时候，他并没有欺骗你什么。或许，你可以相信你判断，至少当初你们留下了一段回忆。人可能是会变的，但记忆不会。”
卡拉森又委屈起来，它把海水捧起来，再重重摔下。四溅的水滴击打着卡拉森的触腕，它闷闷地发出声音：“他变了，我没变，我不是亏了吗？”
海王缩着坐在卡拉森身上，拍了拍它：“幸运的正是如此。”
“他参与了你的这一段生命，然后离开。他有他的爱恨，他有他的人生。在他面目全非时，你还有当初他留在你身旁的一部分。如果你们最终对立，不要让曾经的他去影响你。因为，你也有你的人生。”
“你已经完成了他交代给你的任务，不是吗？卡拉森，你当初自己决定了要完成他给你的任务，而任务完成之后，你也自己决定了要离开。不用纠结他当初是否对你展现出了真实的一面，亚特兰不再是你生命中唯一的一部分了。”
卡拉森感受着自己背上躺着的亚瑟，觉得这人说的对。虽然他也是混血，但说的话还挺有道理。海王身边的海洋领主也同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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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那边，他的身影闪烁了一下。绿灯戒在海王身上，海洋领主也只能跟着海王。他知道海王是在跟这个海兽说话，也同样是在跟他说话。
果然，海王偏头看向海洋领主：“我们也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吧？”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我也不想和你说话。”海洋领主隐隐觉得不妙，只想快速结束话题。只可惜，海王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他。海洋领主跑都跑不了，想用法术封闭自己的听觉也做不到。
“但是我一直想和你交流，每一次你都会回避。现在你不得不听了。”海王有些幸灾乐祸，他这副样子确实像是在看一个倒霉的亲弟弟。他笑完之后，才顺着海洋领主的视角看向讨论方案的雷霆队长一群人。
海王声音低沉下来：“我其实有些羡慕亚瑟.......”
海洋领主听懂了海王的话，跟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声调就高了上去：“那你去做这里奥姆的哥哥好了！羡慕别人做什么？！你大可以把奥姆给抢回去做你的乖巧弟弟，看他会给你带来什么惊喜。”
“你想要跟我交流，好啊。我只会跟你说，和我在真言套索下说的一样。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你永远也不要想有安生日子。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想办法拿回我的一切。我不会放任，一个夺走了我一切的人安然入眠！”
“对，”海洋领主惊愕地看着应承下来的海王，海王确实被海洋领主眼里的仇恨给刺伤了一瞬，可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所以我一直没有阻止你的行动。”
“唯独这一点，我没法反驳。我不会阻止你向我复仇，这是你应有的权力。”
海王重新睁开眼，像海水一般的眼眸却快要把海洋领主溺毙：“我始终会带你回家，无论是什么条件。我也想过，如果你做了太多恶，我会把你杀了，然后再带你回家。但我和妈妈也商量了，如果你能回去，回去之后，你就离开亚特兰蒂斯。我们不会再关押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再向无辜的人出手。你想复仇的对象是我，不要迁怒别人。尤其是，不要迁怒妈妈。她说错在她，我不认同，她只是选择不再接受而已，她想要挣脱命运。你可以不认同她的做法，但到现在这个地步，请不要伤害她。”
“我们谁都没有错，你没有错，她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他们不仅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所以，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普通人那边也是，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边世界普通人政府和亚特兰蒂斯签订了一些合约。我认为我们那边也可以试试看。亚特兰蒂斯和人类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战争永远只适用于最后最后的手段。你也试过两次了，知道正义联盟有多难对付。”
“你疯了吗？”这哪是谈心谈话，这分明是交代遗言。海洋领主不明白，是什么让海王态度转变这么大。海王摇摇头，示意海洋领主看亚特兰娜。
“这些话，是我早就想跟你说的。当然，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可以挑战我，甚至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要报复对除我以外的其他人，不要让别人知道......包括我刚刚跟你说的，我接下来要实行的政策，我也知道你不会实行我的政策，但我就是想跟你说，可能我内心还是想你认同的吧。”
海洋领主吹着夜晚的海风，终于抬眼看着亚瑟。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声音也压低到沙哑的程度：“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副样子。这副把我当家人的样子，这副真心为我好的样子。如果我早知道妈妈要抛弃我，我宁愿死在王宫，你们没有一个人真正为我考虑过。就这样，也算是家人吗？”
海王眼里冒出了其他情绪，却不是海洋领主想的伤痛，而是委屈：“可是，妈妈也同样抛弃了我啊......”
“.......”
海王和海洋领主都沉默下来，直到亚特兰娜来叫他们，把海王喊过去听一遍他们商量好的计划。他们需要有人看着，已有不对立马终止他们的魔力输出。因为事关灵魂，他们都不能有任何失误。
海王打断了他们：“你们不问问奥姆的想法吗？把奥姆身体里的魔力全部清洗，会造成奥姆的实力大幅下降吧？”
“没办法，我们发现亚特兰的力量有很强的侵染性，这个清洗过程是必须的。不然我们也不知道等奥姆回到他身体里去之后，亚特兰还会不会卷土重来。”沙赞解释道，“我们打算先把亚瑟叫醒，然后再由他当奥姆的‘服务器’，稳定住奥姆的灵魂后，再抽出。”
“这是我们商量的，最保险的方法了。”
下线的亚瑟和奥姆都蹲再精神空间里。非常神奇，世界意识修了bug之后，亚瑟就能感觉到自己灵魂被分开了，但同样是自己，思维也是同步的，现在转视角就不会晕了。他能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是谁，只不过，这种清晰的认知又带来了另一种体验。
亚瑟和奥姆的思维虽然是同步的，可又会有不同的思路分别出现在两边灵魂里。亚瑟跟奥姆商量谁先出去比较好，奥姆就直接坨在了一边，让亚瑟先出去。
“不是，为什么是我啊？不对，我们俩出去不都是一样的吗？我出去就不尴尬了？”亚瑟挤压着奥姆，想知道另一个自己是怎么想的。结果，奥姆慢悠悠来了一句。
“我不去，我身体不好。”
“......”你唬谁呢，都是一个人，你tm哪来的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