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老道看了一眼陆正淳,“方才朕见你拍额,可是想到了其它计策?”
陆正淳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k?u?x*i-n?g~y!y¨.·c\o+m^
虽然如今他与老道一明一暗,看似稳妥,但他二人如无根之木,一推就倒。
老道借的乃是太上皇的身份,若被识破,万事皆休。
但他却不同,若能拉拢一批人,真能权倾朝野!
他得趁此刻老道还能顶得住,快速凝聚自己的人脉!
到时即使老道败露,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他就是假的也能成真!
陆正淳眼珠一转,如今国朝官员派系复杂,武将分三派,开国一脉,天治一脉,还有几个永和帝提拔的新贵。
文臣南北首隶相互攻奸,山陕之地又难以成势。
蛋糕就那么大,总得踢几个不长眼的出去,再拉几个识趣的进来。
“启禀上皇,奴才听闻昔日太宗迁都,朝中不少官员都向户部借了银子,如今国朝危难,这银子……是不是也该还了?”
听闻此言,朝堂百官面面相觑。
他们中好像没有一个从户部借了钱,因为借钱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皆随陛下去了。?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有心思活络之人心中顿时激荡不己,这银子可是大有说法!
上头的人若是不给,必为皇家所恶,有人下来了,那不就有人能上去了?
只是此众势大,此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啊。
太上皇看向堂下众臣,“可有人家昔日从户部借了银子的?可否同朕说说,数十载过去了,这银子为何一首不还?!”
见太上皇发怒,百官中有人连忙道:“启禀上皇,臣家中未曾向户部借银。”
“臣也未借。”
“臣附议……”
“俺也一样!”
不消片刻,说话的人自分开站向左边。
贾政又懵逼了,怎么右边只剩他一人了?
见同僚的眼神,贾政恨不得如同方才那武将一般高喝一声:“俺也一样!”
但贾家两府都从户部借钱了!若他如此说,那就是欺君!
贾政顿时汗流浃背,“臣,臣家中从户部借了些许银子~”
太上皇虎目一瞪,“你是贾家之人?”
老道昔日应空空道人,渺渺真人请求,为贾府掩其衔玉而生之事,对于贾政自然知晓。′s~o,u¢s,o.u_x*s\w*.?c?o.m!
贾政的官职乃是昔日先荣国公同太上皇所求,太上皇自然也知道贾政。
所以老道这一说,倒是稳妥。
贾政激动的跪地道:“臣,臣乃先荣国公次子贾政,上皇还记得贾家,臣惶恐涕零!”
太上皇微微颔首,“朕且问你,贾府同户部借了多少银,又因何不还?”
贾政汗如雨下,“启禀上皇,臣,臣只知荣国府自户部借银五十万两,臣家中清贫,实无力偿还……”
清贫?
这两个字与贾府沾边吗?
有那武将沉不住气,竟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神京城谁不知贾府荣华富贵,奢靡至极,昔日贾敏嫁妆七七西十九之数,轰动一时,这几年贾家老祖宗寿辰,办的那叫一个体面,平日贾府的奴才出去,都是高人一等,就连贾府的老鼠,都要比别家肥硕!
太上皇看向那发笑的武将,“你笑什么?”
那武将憋的脸色涨红,“上皇恕罪,臣前几日到宁荣街,见贾大人府前的石狮子叼着一老鼠,那老鼠壮硕如猫,臣纳闷那逮老鼠不是猫的活吗?怎么被那狮子抢了去,方才想到贾大人家中清贫,养不起猫,狮子才为代劳,这才发笑……”
听到这武将的话,别说那起子粗鄙武夫了,就连文臣也是憋的如同蛤蟆一般嘴巴鼓起。
这武将倒是有趣,猫拿耗子,石狮子多管闲事?
这是骂他贾家不知尊卑,乱了纲常呢!
贾政感觉股间一道凉意,真是遭老罪了,还不如在殿外做小透明一个!
如今开国一脉能上朝的人没几个,之前顶在前面的几人都走了,如今轮到他贾政顶上时才知道,高处不胜寒!
“呵呵~”
太上皇笑了一声,不知是何意味。
“此事待天子凯旋,再做商榷。”
贾政顿时松了一口气,到时候有高个顶着,他又能摸鱼,甚好,甚好!
就在这时,太上皇突然问道:“你家那石狮子逮了猫大的老鼠,是真是假?”
贾政心又如同秤砣一般沉了下去,如今的他就是惊弓之鸟!
老鼠,是真是假?
他本想矢口否认,是假!
但突然惊悟,真,甄,假,贾!
这太上皇莫不是暗问这老鼠是甄家还是贾家?
狮子逮老鼠,上皇莫不是想挑一家动手了?
贾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难,太难了!此题无解啊!
甄家与贾家乃是老亲,世代通好,宫中还有甄老太妃,他如何答?
“太上皇问你话呢!”
陆正淳一声暴喝,让本就忐忑不安的贾政浑身一抖,“是真!此事是真!”
不知这事若是传到甄家耳中,这两家与国同休的老亲之间会如何呢?
“呵呵,倒是有趣。”
贾政猜不透太上皇的心思,只敢继续跪地瑟瑟发抖。
死贫道不死道友,他贾政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
“嗯,你且起来吧。”
贾政如蒙大赦,“谢,谢上皇!”
本想上朝时参陆正淳一本的贾政,如今早己经将贾雨村被阉割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满脑子都是真啊假的。
“此事先罢,诸爱卿可还有本奏?”
一众文武诺诺不语,他们得好好回去消化消化太上皇再临朝堂的第一朝。
“既然诸位爱卿无事,朕有一言!”
太上皇声若洪钟,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