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章 北静王水溶

“仙师,你说太上皇这是英雄迟暮,亲佞远贤了不成?自古宠信阉党,于国朝而言可不是好事,更遑论让一太监手握兵权。?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

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他口中的仙师身着紫袍,面容枯瘦,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观其年岁不过不惑之年。

“宋时童贯,前朝曹吉祥,皆握兵权,王爷可知,于太上皇而言,一个太监手握重兵的威胁,甚至比不上市井之徒集百十壮丁?”

“仙师是说太监无后,自古又为天下人所耻,即使弄权,亦威胁不到司徒家的天下?”

“不错,张老太妃尸骨未寒,就有小人敢借巫蛊之术,祸乱朝纲,王爷只看到张老太妃诈尸,老夫看见的却是有人妄图颠覆这大乾社稷!”

水溶深吸一口凉气,借张老太妃诈尸之事,暗指天子太上皇无德,消二者正统之势,再借天公之名,行宫变之举!

“仙师,依你看何人如此大胆?”

紫袍仙师轻抚胡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水溶大惊,“本王怎么会有图谋不轨之心?”

“贫道夜观天象,帝星飘摇,唯有王爷方能匡扶乾室,特来投奔,至于这诈尸之事,乃贫道送给王爷的拜礼!”

水溶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合着这事就是面前这妖道所为。+天+禧¨暁*说!王· ?首/发~

“来人!”

水溶话音刚落,就听道人开口道:“甄家十年来共计给王府送银数千万,另在金陵豢养死士过千,另暗结江南官员,王爷真无图谋不轨之心??!”

水溶面色大变,自北静王府兵权被夺,父王“战死”起,水溶就仿古之勾践,日夜卧薪尝胆,没想到此事竟被眼前的人知晓了去!

就在水溶欲杀人灭口之时,道人取出一块令牌与书信,“王爷,吾乃得甄家家主甄应嘉引荐,方来投奔,你信不过贫道,当信甄大人吧?”

水溶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其纹路,过了片刻,又看书信。

北静王妃,乃金陵甄家二小姐,颇得甄应嘉喜爱,更号称江南第一美人。

至于贵妃陈圆圆,虽姿容秀甲天下,但其出身低微,不入文人之眼,后又选入宫中,何人敢妄议,只有人暗传其美名。

待看罢书信,水溶不满道:“那你为何不经本王同意,擅作主张?”

“王爷,天悬二日,赤地千里,唯有水可解万民疾苦,得此良机,岂能坐以待毙,瞻前顾后,岂是大丈夫所为?!”

水溶犹豫道:“可是如今本王尚且未准备充分,京城周边大营只握其一,禁军御林军中虽有耳目,但……”

“王爷!!昔日唐太宗玄武门之变仅有人手数百,前朝成祖奉天靖难只有八百人,如今老王爷余威尚在,此时不变,更待何时,待万事俱备,万事皆休!!”

水溶瞻前顾后道:“可天子领三十万大军屯于山海关,届时回京,本王当如何?”

“糊涂!!王爷如今尚未成事,何必目光如此长远?届时成事,调江南山东山西之兵,再与建奴结盟,南北夹击,天子焉有活路!

甄家在金陵经营多年,江南大营总督只需许与重利,山东大营可派孔府衍圣公劝降,山西大营军饷一首未曾足额,许以钱粮,何愁不能用?天时地利人和,更待何时?”

水溶毕竟年少,被道人几句话说的呼吸急促,如此说来,此时倒真是最佳的时机!

“依仙师之言,本王可还要拉拢东厂?”

“然也!老夫在金陵时远远见过那东厂督主,此人只知黄白之物,王爷只需以利诱之,借其兵符,何愁无人可用?”

“善!”

“贫道为王爷算过,张老太妃移灵之日,便是黄道吉日!届时宫中空置,就是最好的机会!”

水溶大喜,“待事成之日,仙师当为国师!”

北静王府与甄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水溶信不过道人,还信不过甄应嘉?

自古以来的夺权,哪有什么计划周密,万般准备,事以密成,时间越久,越容易泄露!

……

交泰殿,烛火通明。-6_吆~看?书?枉/ ~追`醉~新_章`节?

“你说你,何时能改这好色的习性?莫要哪天栽在女人身上。”

陆正淳靠在华清池中,惬意的享受着身后宫女的按摩。

“我这不是怜惜娘娘身子骨弱,才特意给娘娘寻了一外援?”

他陆大人不好色那还是他吗?除非哪天挂在墙上了倒是有可能。

这话音刚落,他就将只穿一身蝉纱的季明揽入怀中。

“如此说来,本宫还要谢督主怜惜了?”

“那是。”

季明玉扭动腰肢,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陆正淳怀里,“好了,如今也遂了你的愿,该说正事了。”

“何正事?”

“张老太妃之事既然为真,那你可曾想过是谁所为?”

陆正淳搂着滑若凝脂的纤腰,毫不在意的说道:“还能是谁,与老太妃有仇之人坟头草恐怕都己经丈余,那唯有想动摇二圣之位的小老鼠罢了。”

季明玉唇角勾起,“不错,二皇子,西皇子,礼亲王,恪格郡王,永清公主,忠顺王,东平郡王,西宁郡王,外加一人北静王,你以为是是谁?”

陆正淳哑口,季明玉所提几人,他只知道忠顺王,怎么还有一位公主?

“这永清公主为何能入其中?”

季明玉脸上闪过一丝果然之色,这小贼,听见女子名讳便耳聪目明。

“永清公主为太宗之女,不过与上皇异母同父,驸马为昔日平南大都督穆坚,如今虽无兵权,但在安南一带尚有威望,乃太宗为平衡南安郡王府所为,现居于蜀都,天下未乱蜀先乱,其恐怕早有另立一国之心。”

“蜀地虽远,但苗疆多巫蛊之事,我才想到这位公主,永清公主刚过六十大寿,倒是合你陆公公的胃口。”

啪!

“胡言,当罚!”

陆正淳虽有曹贼之志,但那能怪他吗?此时未出嫁的女子多为十几岁的小豆芽,哪有二十来岁的女子来的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