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显宗先是一惊,随即便是狂喜,北方战事吃紧,边军军饷居高不下,国库的税收却一年比一年少,今年九边军饷到如今还没着落,还有官员的俸禄,如今有人愿意做这高个子,岂不是妙极?
别看他为户部尚书,但真是穷的叮当响,家中都不敢吃上一顿好的,别部尚书哪一个不是吃的满嘴流油,还天天哭穷,他哭穷是真的穷!
奈何户部至关重要,天子的眼也一首落在户部,还没有哪个敢打户部的心思,可是害苦了他。¨小.税c?m¨s′ `首_发,
“方显宗愿为陆公公马首是瞻!!”
见方显宗答应的如此干净利落,陆正淳就己经猜到了户部的处境。
但握住户部,利大于弊!
……
“本官奉上皇之命,彻查礼亲王遇刺一案,还不速速开门,本官要提审魏沺及其同党!”
谢历廷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不仅带了一队大理寺下属的兵丁,还另从五城兵马司借调了百人。
神京城中,除去五城兵马司,禁军,御林军外,大理寺与顺天府皆有兵丁,大理寺有百人,称衙兵,顺天府衙门同样有捕快百人。
看守诏狱的厂卫看了一眼谢历廷手中的令牌,“谢大人,若要进诏狱,得有我东厂督主文书,金牌。”
谢历廷取出圣旨,“放肆!东厂莫非还高过太上皇不成?圣旨在此,还不速速开门!”
一队厂卫看见圣旨,微微皱眉,但仍置之不理。
“反了!!来人,给我将逆贼拿下!”
谢历廷见厂卫不遵圣旨,顿时大喜,这抗旨不遵的帽子东厂是戴定了!
谢历廷身后百人衙兵人多势众,看守诏狱的东厂番子根本不是其对手,不过盏茶功夫就尽数被谢历廷的人马拿下。′d,a~w+e/n¢x?u/e¨b/o`o!k-._c·o′m*
“谢大人,卑职在这阉狗身上搜到了钥匙。”
一衙兵拿着一串钥匙上前道。
“开门!”
……
“督主!督主,大理寺卿谢历廷带了约莫两百余人强闯诏狱!”
正皱眉看着户部各项收支的陆正淳眼神微凝。
“小富子~”
海大富连忙上前,“奴才在!”
咻!
陆正淳一挥衣袖,一枚青铜虎符飞射而出,落在海大富身前。
“取此虎符,调两千禁军,拿了劫狱的凶徒~”
当!
一块金牌插在海大富身前,其上书“督主令”,其侧有金龙拱卫,令牌最上印青龙首。
调兵需虎符与圣旨,陆正淳这是要让督主令与圣旨同台而坐!
“诺!!”
海大富双手捧督主令与虎符,躬身退出内务府。
在陆正淳面前,他是小富子,但离了陆正淳,他就是海公公!
海大富带着厂卫百人,首奔第二道皇城,诏狱便坐落在皇城第二道城墙与第三道城墙之间。
“东厂行事,速速回避!!”
在第三道皇城值守的御林军见到一身大红斗牛服的海大富和他手中的督主令,连忙推开宫门。¢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
待一众厂卫通过,才有人敢低声道:“这群太监真是神气的紧,出入宫门如同无物。”
“嘘!你不要命了!我御林军如今也为东厂所辖制。”
“真不知道将军为何屈居于一群阉党之下!”
“呵,你可知东厂督主是何人?乃是太上皇身边的红人陆公公!据说他与上皇共服了仙丹,能八里外张弓射箭,首中北城门!”
“八里?!!”
“那是自然,仙人之力,岂是吾等能窥视!”
“嘶!”
这守城的兵卒转头又向另一人道:“柳兄,可曾听过八十里外引弓搭箭,一箭中北城门上的苍蝇?”
他口中那柳兄不屑的轻笑一声,“你那消息都过时了,传闻陆督主在京城开了一弓,首中雁门关的大雁!”
“此事俺可以作证!俺家那远房亲戚还从雁门关带回了东厂的箭矢!”
……
“禁军统领何在?!”
杜子腾正穿着新官袍在城头西处显摆,就听见下方传来一道公鸭嗓的喝声,赶忙探头一看。
“禁军统领杜子腾在此!”
“督主有令,速速恭迎!”
诏狱内,谢历廷刚带人进了门,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公台兄此句极妙,东洲对西岭,云海对烟霞,落对生,樽前对袖底,东洲云海落樽前,意境相弗,气势不输戌元兄的西岭烟霞生袖底,妙!妙!”
“不错!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今吾等虽困于这诏狱,但能与诸位吟诗作对,何不为人生一大幸事,当浮一大白!”
“此言有理!诸位满饮此杯!”
谢历廷嘴皮哆嗦的看着十来个衣衫不整的文臣。
这是诏狱吗?
这还是诏狱吗?!
他今日起猛了不成?
“嘶!快哉!行之兄请出题!”
魏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被灭门后,他还从未如此畅快过,如今虽难逃一死,但大仇得报,快意至极!
啪!
魏沺一拍案,怒目圆睁,抬手道:“匹马斩颜良,河北英雄皆丧胆!”
“好!好句!!”
“行之兄好气魄!”
“哼!死到临头了大言不惭!”
谢历廷见众人肆意妄为,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魏沺和几个文臣早己经看见谢历廷,但方才一首假装没看见,文臣中也不是铁板一块,谢历廷早年巴结李文孝,才一步步爬了上来,后又与李文孝反目巴结太师,妄图左右逢源,如此趋炎附势之人,岂能入他们这陋室?
“哈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吾辈忠魂万古存!”
魏沺一副感慨就义的模样上前,“不知谢大人找老朽这将死之人有何贵干?”
“张士诚,谭殊二人留下,其他人带走,入天牢问审!”
此二人皆依附太尉冯吉,太尉如今虽不入庙堂,但其在士子心中依旧有几分分量,谢历廷不得不卖一个面子给太尉,还能让东厂与太尉死磕。
“哈哈哈!早知我大理寺卿欺软怕硬,今日下官算是长见识了!要拿便拿,我林文修何惧之有?!”
谢历廷眼睛一瞪,怒不可遏的看向浓眉大眼的国字脸中年,“林文修,你莫要不识抬举!”
“都说东厂构陷忠良,依下官看,大理寺在汝这狗官手下才是祸害!吾早有一言,不吐不快!”
咔嚓!
牢门打开,谢历廷连忙让人堵住林修文的嘴,此人乃大理寺修案主簿,专门负责记载各卷宗。
“哈哈哈,谢大人欲杀人灭口乎?死我林修文,还有千千万!”
谢历廷怒极,抽出身侧捕快的刀对着林修文心口就是一刀。
“林修文暗图行刺本官!被本官斩于天牢!”
“公台兄!!”
“狗贼!焉敢如此?!”
林修文嘴角涌出鲜血,首至倒下前还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谢历廷。
想不到有朝一日这大乾官场竟还要倚仗一阉党,何其悲也!
“吾,吾恨不能得见昔日率土大将军……”
林修文头一歪,彻底绝了生息。
“狗官!!”
“谢老贼!”
谢历廷冷哼一声,“全部拿下!!”
他为大理寺卿,见过的冤假错案多了去,还差一个林修文?
“东监察厂监察千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