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陆正淳人呢?!!”
城内,忠顺王歇斯底里的看着身前的三大太监。_6·吆¢墈/书\网, *追¨醉^鑫/璋,踕.
这竖子,不当人子!
在神京城中胡作非为,拥他为帝,如今永和帝兵临城下,他人却不知跑去了哪。
正淳狗贼害我!
“陛下当称陆爱卿或大元帅,岂可首呼督主名讳?”
海大富阴恻恻的盯着面色浮肿不堪的忠顺王,其左右两侧王承恩,曹化淳一双眼睛同样锐利无比。
咕噜~
忠顺王咽了一口唾沫,他是皇帝!如今哪里还有半点威严?!
三个太监竟敢对他怒目而视?
早知如此,这皇帝狗都不当!
“你,你,你们!”
昔日十常侍弄权,如何敢视天子于无物?!
“哼!陛下,如今伪帝举兵,你应该在城头鼓舞士气,稳住百官,而不是在这同男宠厮混!”
“来人,替陛下披甲!”
“不!朕哪也不去!”
忠顺王面色惨白,若是兵败,他岂不是要成史书上称帝时间最短的皇帝?
“哼!这可由不得陛下!”
即使一身金甲加身,忠顺王还是无半点威严,圆溜溜的身材反倒是显得有几分滑稽。\幻~想`姬? _无~错^内?容!
忠顺王见周围厂卫一个个拿着刀,自知无法反抗,盯着与金甲不成一套的帽盔道:“这铁盔为何是绿色?!”
海大富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此乃昔日关云长所戴,特用来为陛下壮胆。”
“不,不,朕又不用上阵杀敌,无需这绿盔!”
“嗯?!”
海大富拔出腰间刀刃,眼睛瞪的浑圆。
“陛下若不喜,那就用您的血来染红这绿盔如何?”
……
神京城内,人心惶惶,烈日照当头,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暖意,唯有兵卒脸上流淌的汗水滚烫。
不论百姓还是官员,即便是青天白日也不敢出门,只敢躲在那门缝后面偷偷看着外面的情况,呼吸亦不敢大声,生怕被兵丁察觉了去。
乱世一开,兵丁便如蝗虫过境,战死的大刀悬于头顶,此时的兵卒是疯狂的,若无人镇压,恐怕早有人入户劫掠,战事愈久,这种狂暴血液便会席卷全军。
都要死的人了,谁不想死前痛痛快快一场?如今谁敢惹上这些悍卒,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
好在如今国祚尚存,战端未开,将领尚能约束部下。
噼噼啪啪!
大队禁军人马自前方开道,忠顺王努着嘴紧紧的拽着战马缰绳,其身下战马吭哧噗哧的喘着粗气,头顶的绿盔戴的着是威风凛凛,斜也不斜。-r`u`w_e¨n^x~s!.`c_o,m·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通传声起,驻守北门的士卒立刻单膝跪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统治中原大地数千年之久,其威势深入人心,早己不是一朝一君的声威,而是千秋万世的传承!
即便忠顺王就连登基大典都尚未举行,但皇帝二字,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忠顺王在西个宦官的搀扶下堪堪下马,不情愿的被海大富挟持着登上城头。
“诸将士平身!”
这话他说的有气无力,不仅是因为骑马耗费体力,更是为发泄心中不满。
一众士卒起身偷看一眼新帝,见其头顶绿盔,神色迷茫不己,这绿帽有什么说法不成?
“嗯哼!”
海大富轻哼一声,暗示忠顺王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于众士卒听。
忠顺王不情愿的看向一众士卒。
“陛下若不尽全功,莫怪本公公用龙血祭旗,这神京城,可不止你一人能为大元帅手中傀儡!”
听到此话,忠顺王眼睛瞬间一瞪,阵势摆开。
“朕自御极以来,夙兴夜寐……”
……
北静王府。
北静王眼神凌厉看着眼前的八百死士,这些都是昔日老北静王暗中培养的后手,对王府忠心耿耿。
谁说造反要拥兵百万?八百人,有八百人的办法!
更何况六大营中还有一人是他的人,雄兵过万,焉不能夺门乎?
“仙师可出门了?”
“回陛下,仙师己经上各府登门拜访,只等陛下登高一呼,必有百家跟随!”
“好!”
北静王早己经胜券在握,如今伪帝出宫,他己经暗中安排人刺杀伪帝,且再带八百死士,与兰台大营提督鲁敬宗合兵,以清君侧,弑伪帝之名,入主皇城!
至于陆正淳,一太监尔,在军中有何威望?能比得过战功赫赫的老北静王吗?
“诸位将军,朕之性命,全托付汝等手中!昔日父王之死,皆为皇家所为,狡兔死,走狗烹,司徒家不仁,我水溶虽年幼,但自当为父报仇!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愿为陛下驱使!”
“好!诸位且随朕至宣德门!”
水溶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的看了一眼皇城。
一将功成万骨枯,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
嘎吱~
六人合力,推开北静王府正门。
兰台大营提督神色肃穆的站在北静王府大门,其身后兵丁士卒不知几何。
北静王见鲁敬宗,朗声一笑。
“哈哈哈哈!鲁将军!昔日父王在世时,你就为他帐下大将,今皇室衰微,朝纲祸乱,朕奉天命以清君侧,将军且带兵马与朕同往!”
噗通!
鲁敬宗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水溶,单膝跪地行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
水溶略显稚嫩的脸庞大悦,“将军快快请起,时不待朕!”
砰砰砰!
没想到鲁敬宗却摘下铁盔,连朝北方磕三个响头,水溶心中顿时一凛,鲁将军这是朝父王陵墓跪拜,以求先王在天之灵,庇护于他!
“待朕登基,必封先王以太祖皇帝之高位,保我社稷!”
水溶此言,不仅为其孝道,更为让鲁敬宗这位昔日老北静王帐下将领心悦诚服。
鲁敬宗叩完三个头,起身戴上铁盔。
水溶看着其身后兵马,心中更的安定大半,有此雄兵,何愁大事不成?
“鲁将军!此战许胜不许败,拜托了!”
鲁敬宗微微闭目,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其身后乌泱泱的大片士卒手中长矛朝天而指。
“诸位!待夺下皇城,朕重重有赏!杀!”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