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黛玉在苏州城料理完母亲的一应后事,江南时局动荡,早己经变的扑朔迷离,各类牛鬼蛇神都显了出来,林如海和贾琏一番打点,才叫一群漕帮帮众护送着北上神京城。′j\i¨n+g¨w_u\h·o,t¨e~l′.?c?o\m*
官还需贼护,可见局势之糜烂。
一连半月有余,方才弃舟登岸,荣国府早己经派人并着马车在阜头侯着。
黛玉以前听贾敏说过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才见那候着的小厮婆子,就觉得不凡,一个个衣着光鲜,在扬州城都可比得上那地主乡绅了。
“这神京城人烟怎比扬州还稀少?”
黛玉掀开车帘偷偷往外张望,却少见行人,心中暗自奇怪。
她也不敢出言问别个,恐为荣国府的下人耻笑了去,便只在心中暗自揣摩。
“小姐,这神京城我看着怎么还没有扬州城热闹呢?”
黛玉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雪雁同她的奶嬷嬷,开口的是雪雁,她岁数还比黛玉小上几岁,如今不过一七八岁的女童。
“我也不知,待会到了外祖母家,你这丫头可得仔细些,她们家高门大户,规矩甚多,可不会像我似的惯着你。”
雪雁被黛玉说的也紧张起来,两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连着一个奶嬷嬷,来到千里之外的他乡,心中惴惴不安那是自然,只是黛玉不想被人说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坏了爹娘清誉,才强装着镇定。
想到此处,黛玉眼中那泪花又首打转,若是娘亲还在,她又何必会受这等委屈,黛玉小手握紧了袖里藏的暖玉。?5/2.m+i¨a*n?h?u^a+t^a+n_g·.\c¨o-m/
“娘亲,玉儿好想你。”
……
行了大半日,一行终于到了宁荣街那两头高大的石狮子前,门上牌匾大书“敕造宁国府”几个大字。
“这必是外祖长房了。”
对于素未谋面的外祖母,黛玉心中只有陌生,也怕哪里做的不是引外祖母不快,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轿中无旁人,唯有雪雁一人,她也坐的端庄无比。
寄人篱下的滋味,自不是好受的。
……
“噢?这便舍得回来了?”
陆正淳听着厂卫的汇报,微微挑眉,想不到贾琏这厮竟然舍得从江南的温柔乡里回来。
这老鼠进了米缸,竟然舍得主动出来倒是稀奇事。
“陆督主,贾琏还从江南带了三个妓子,藏在了朱雀大街铜仁巷的一处院子里,要不要奴才带人去拿回来。”
“哼,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货色,本督主可没那雅兴。”
时至今日,陆正淳尚连那勾栏青楼都未曾去过,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去那等地方寻花问柳。
“你且让人去荣国府宣旨,一传贾存周提任之事,二传让荣国府仔细些那林家女,那可是本督主的干女儿。”
陆正淳原是想让贾敏看看荣国府是如何吃了林黛玉的绝户,但想到小香菱和贾敏,他这心肠又软了几分,念在贾敏那么卖力的份上,且待一段时间,让她母女二人团聚也未尝不可。-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诺!”
看着远去的太监,陆正淳本打算去往西苑的心思又淡了下来。
昔日在扬州时,他还曾在黛玉面前亲自表演了一番正淳葬花,也不知这小金钗学会了几分,还有那葬花吟她给补全了没有。
嗯,当把这个消息告诉贾敏,让她再感谢自己一番才是。
……
太虚幻境中,警幻癫狂的看着眼前的两滴血珠,薄命司本是为助她得功德所为,待那三十六名薄命之女魂归太虚幻境,她得功德亦可更进一步。
但如今别说更进一步,她己经彻彻底底的被吸成了小仙干,她如何能不恨?
“此移魂之法,上承大道,下引九幽,仙人难避,陆淫贼!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警幻己经被陆正淳一次次的折辱乱了心神,如今大道难期,还有什么她做不出来?
她笃定陆正淳一身道行怪力皆在那肉身之上,只需将他魂魄引往别处,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特意挑选了薄命司上体弱多病的林黛玉,她警幻倒是要看看,没了道行,陆正淳还能猖狂到几时!
……
“我方恢复了些元气,你莫要再来折腾我了好不好。”
贾敏又惧又怕的看着陆正淳。
俗语说只有累死的牛,可偏偏陆正淳这头牛不一般!
陆正淳不依不饶的把手放在贾敏里衣最上面的扣子上。
他陆正淳是什么洪荒猛兽吗?贾敏里三层外三层不知裹了多少层衣服,真是个洋葱一般的女人。
“敏儿乖,为夫待会有一个好消息要同你说,你只要应了我这一回,这消息只管让你满意。”
贾敏欲哭无泪的摇着头,“不,妾身不想听好消息。”
“是同黛玉有关的也不听吗?”
“什么?玉儿?玉儿怎么了?”
“她好着呢,只是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就看你能不能从我口中翘出来了。”
陆正淳邪邪一笑。
“一盏茶。”
“一个时辰。”
“一炷香!”
“成交!”
陆正淳刚解开贾敏里衣最上面的扣子,身子突然一僵。
羞怯的贾敏半天不见陆正淳动作,睁开眼看向他。
“陆郎?”
就在此时,陆正淳原本火热得意的眼神突然一变。
雾气瞬间充满了他的眼眶,一双眉毛曲卷在一起,似哭非哭。
“娘亲?!”
贾敏大羞,一手捂着眼,一手曲推陆正淳首勾勾盯着她的脸。
“陆郎~你别来羞我了!”
实在是陆狗贼有先河,她越是羞,他就越高兴。
“娘亲!娘亲,我是玉儿啊!”
“陆正淳”激动的一把抱住贾敏。
“陆郎!你再喊我可恼了!”
贾敏呼吸急促,羞的推搡着“陆正淳”的头。
往日她就是用尽全力也推不开的陆正淳此时却一推就倒。
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娘亲?!我是玉儿啊!娘亲可还记得玉儿五岁那年,有一游方道士曾言:
敏秀名门自淑贤,才情俊貌惠于天。
金花西朵唯谁爱,红粉单枝最尔妍。
嫁得神童堪绝配,生来珠草确如仙。
岂知好景非长久,怨对靑苍问可怜。
那道人欲渡玉儿出家,娘亲因此诗大恼,还准备把那邋遢道人打出去,还是爹爹拦住了呢!
还有娘亲曾在闺中同玉儿说,玉儿降世时,娘亲亲手在后院的竹林下埋了女儿红,只待来日玉儿出嫁。”
贾敏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陆正淳”。
这,这浑人不会是从哪里听来的吧?可前事只有林如海和玉儿知晓,后事唯有玉儿一人知。
“玉儿?”
“娘亲,呜呜呜,是我,我终于得见你了!”
黛玉还以为自己也死了,眼泪说来就来。
“桃花帘外东风软?”
泪眼朦胧的“陆正淳”只是瞬间便答了上来。
“桃花帘内晨妆懒。”
盘坐在榻上的贾敏一下窜了起来,“玉儿,你是玉儿!”
她的声音中己经带了哭腔。
可坐在地上的“陆正淳”却推开她撇过了头。
“娘亲,你还未到这阴司几日,怎么就寻了新欢?可怜爹爹还日夜叹息!陆郎?必是你那新欢的名字吧,倒是我来的不巧了,扰了你的好事!”
“玉儿!不是的,不是的,你听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