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停了下来。_a~i_h·a?o\x/i¢a~o`s_h^u,o!..c-o\m/
侍卫恭恭敬敬的打开车前的帘子。
少顷,太子神色从容的出来,下了马车,眸光往后瞥了眼。
等了片刻,不见人下来。
太子妃不下来,打帘子的侍卫也不敢放下。
只见太子又上了马车,须臾间又抱着人下来。
侍卫低着头不敢乱看。
后面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竹笙和红玉赶过来。
只见太子抱着太子妃往那户人家去。
竹笙吩咐把马车停在路边,他和红玉默默跟了上去。
刘婉把头埋在太子胸前,见太子面色淡淡的抱着她朝那人家走去。
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
太子垂眸凝着她,乌黑的眉毛半潋,眉头微蹙,高挺的鼻梁透着因她的挣扎透着一丝淡淡的不悦。
无奈,把人放下,给她理了理衣襟,把深处的痕迹盖好。
才牵着她的手继续走。
刘婉其实腿有些疼,但自己挣扎着要下来的,也就罢了,跟上他的步伐。
行到院门前,太子轻敲了几下门。
没过一会,门便被缓慢的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老头。
看到老头的一瞬间,刘婉心里满是诧异,这不就是昨天她和红玉逛街在凉粉铺子遇到的那个老头吗。,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昨儿她还和红玉感叹可怜他的家世。
没想到今天就到了他家讨水喝。
陈老头看门口站着的西人,前面的两人牵着手,女人的头发盘了起来,显然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后面跟着两人,应该是他们的仆人。
陈老头躬着身子抬头望向两人,问道:“不知两位?”
太子换了表情,笑道:“老人家你好,我们是南下的商人,这是拙荆,有些渴了,来讨碗水喝。”
陈老头笑着哦了几声,连忙把人请到院里。
院里还有一个老太太,此时正在舂米。
见来了客人,忙从屋里端来长条凳子给西人坐下。
男人把她扶坐下。
刘婉打量了一下整个院子,小小的三间屋子,都是茅草屋,和他们年初在桃花村买的精致瓦房不成比。
院里到处晒的都是药草,挽起一把把的摆在院子里。
老头今日穿的比昨日还要破旧。
对于有人的到访,显然很高兴。
走到一旁拿过碗,准备从木桶里舀起水给他们解渴。
竹笙连忙过去,接过陈老头手里的碗,放在一旁,把水倒在缸里。/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不知和老头说了什么,惹的老头开朗的笑了起来。
竹笙拿着木桶飞快的往溪边去打水。
他常年习武,耳力比平常人要好一点,对于刚刚太子妃在马车里的低喝声听到了一些。
红玉显然也认出来了他来,在刘婉低吟了几句。
刘婉朝她点点头。
陈老头也坐到了桌边,脸上带着笑意。
太子问道:“老人家高寿?”
“今年己经七十三了。”陈老头笑着答他。
太子看了看屋前柱子上挂着的叠成一层层的玉米,思忖片刻,“粮食可还够吃?”
听到了这个话题,陈老头来了兴致,涛涛的和他聊起了属于男人间的事儿。
说话间,竹笙己经打了水过来,给他们一人舀了一碗水过来。
刘婉早就渴的不得了了,端着碗足足喝了两碗。
放下碗,认真的听他们在聊什么。
其实内容和昨天从那个凉粉铺子听来的差不多。
只是换了一个角度从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了而且,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税务上的事。
大部分都是陈老头在说,太子一首含着笑听着,时不时问两句。
刘婉也捋清了脉络。
他的那个小孙子出去今日没去采摘药材,出去混了。
至于去了哪里,老头猜测是去了隔壁村的学堂偷学去了。
说到这里,老头叹息了声,要是家里宽裕一些,也是想送孙子去学堂的。
接着又扯上每年交的税上,前些年收成不好,交了公粮粮食不够过冬,贱卖了几亩地给地主。
如今剩下的地,如天公作美,收成好,
交了税还能勉强糊口。
如果遇上了旱灾水涝之类的,就不行了,只能再卖地去做佃农。
可如今国家的粮税越来越重,只能期盼天气好,多撑几年。
刘婉在一旁听得也暗自叹息。
不由想起某个朝代中后期,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百姓手里的土地越来越少。
赋税越来越重,各种士绅皇族都不用缴税,官官相护,他们手里积累的财富越积越多。
却不用纳税,阶层越来越固化,上面却动不了他们,或者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只能使劲压榨下面无权无势又善良好说话的百姓。
刘婉猜测,这个时代大夏估计也快到了这个时候,她之前在桃花村也说赋税很重。
这么多的地方都如此,看来大夏遇见的问题估计越来越严重。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铁血的改革派来改革,把上面的血放一放,留一些下来给底层的百姓,尽力延长朝代的寿命。
不过一般改革比打江山还难。
例如她知道的宋代的王安石变法就失败了。
明朝的于谦和张居正倒是凭一己之力为大明续了至少上百年的命。
可他们最后的结局实惨了,让人心酸。
“在想什么?”男人的嗓音传入耳中。
她收回思绪,扭过头轻哼一声不理他。
水也喝了,男人拉起她便准备告辞。
陈老头却热情强留他们吃顿饭再走,厨房里的老太太也出来了。
说饭都快烧好了,吃了再走也不迟。
太子把目光转向她,温声笑道:“你说呢?”
他把决定权交给了她,看着两个热情的老头老太太。
她一时也觉得拒绝不太好。
“那就吃完饭再走吧。”
听到她的答复,男人嘴角上扬。
对着两老人笑道:“那就麻烦两位老人家了。”
复又坐下,太子看了一眼一旁跟着坐下的红玉。
红玉本来就有些惧怕太子,觉得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偶尔的温润只是他欺世的表象。
因此被他这么看了一眼,立刻意识到他的目的,连忙跑到厨房里去帮忙。
陈老头也起身去找茶罐来给他们烧茶。
“爷!家里来客人了啊!!”
听见声音,朝院子外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