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山略微回忆了一番,随后开口说道。^精?武?小.说′网! *哽′芯′醉+全*
“来送砖的是一个棒小伙,名字好像叫做......杨石全,对!就是这个名。”
“杨石全?”
赵天亮神色微微一动,“就是他让你传达消息的?”
“是他。”
“那他具体说了什么?”
李富山将肩上扛着的木板给放了下来,略微有些喘气,
“他说他们老大钱进醒了!”
“醒了?”
赵天亮想到,他离开的时候,钱进就己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算算时间,这会儿也该醒了。
李富山点头:
“是啊,说是己经能下地做康复运动了,估计再养一阵子就能彻底恢复。”
他顿了顿,又道,
“那杨石全还说,等冬猎开始的时候,钱进想邀你一块儿进山。”
提起冬猎,李富山眼里冒出几分羡慕:
“人家还给了个信儿,说那位钱进同志的手里有新地图,上头标了不少野物的冬眠地,猎物多着呢!”
赵天亮挑眉:
“他让我去?”
李富山点头,
“人家意思是让你用电报告诉他,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但听起来是挺想带上你的。”
赵天亮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的点了点裤腿,
随即露出一抹淡笑:
“行,明白了,回头我抽空再去趟邮电局,跟他们回个信。”
“那感情好!”
李富山呵呵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赵知青你收获满满。”
“多谢。”
......
林悦澄看着赵天亮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问道,
“赵大哥,你真打算去?”
赵天亮侧头看她,嘴角微扬:
“嗯,雪季本就适合打猎,加上他们还有地图,八成有熊仓,那就非常值得一试了。”
这时交代完信息之后。李富山又重新将那几块木板扛在肩上。
“赵知青我先去盖房子了,不打扰你做事情。”
赵天亮笑了笑,目光扫过远处的宅基地,“富山叔,房子盖得怎么样了?”
李富山憨厚一笑:
“就快了,快的话月底。房子就能盖好了。慢的话,最迟也不会超过下个月上旬。”
“赵知青,房子的事情,你且放心交给我们做就行,你把精力时间,花在其他的地方去吧。”
.........
接下来几天,胜安屯的村民发现赵天亮和林悦澄突然变得格外忙碌。
天刚蒙蒙亮,两人就揣上布票、工业券,踩着露水往公社供销社赶。.小?税,宅. ·冕*废·悦?黩,
回来时怀里总是抱着大包小包,红绸布、喜糖、印着“囍”字的搪瓷盆,还有一叠叠粗纸包好的硬糖块,引得屯里小娃们追着驴车跑,眼巴巴地盯着赵天亮的口袋。
“嚯!这架势是要办大席啊?”
村里的妇人踮着脚尖往林悦澄篮子里瞅,看见两卷红纸露出半截,立刻扯着嗓子朝隔壁喊,
“老张家的!林家闺女买对帘了!怕是喜日子都定下了!”
每当这时,林悦城就会不好意思起来,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赵天亮己找李红兵看过黄道吉日。
再有几天,便是适合提亲的好日子。
提完亲之后,便是过礼,之后就能结婚办事了。
在他们这边,风俗嫁娶,不宜拖太长的时间。
所以在敲定日子之后,许多东西都可以准备起来了。
............
知青点的地窖里也热闹起来。
赵天亮带着李援朝,把囤着的土豆萝卜往里搬。
李红兵蹲在窖口往下递腌菜缸子,鼻子忽然抽了抽:
“这酱肉味儿......天亮你小子行啊,供销社特供的咸火腿都弄到了?”
“托人从县里带的。”
赵天亮抹了把汗,部分东西都是通过宋尖子的渠道买到的,
自从上次对方跟自己摊牌,自报家门之后,宋尖子那里多出不少好东西,
赵天亮扛着几袋白面进入地窖,整整齐齐码在角落,上头还盖着干草防潮。
他的动作远不止这些...
随着一样一样新奇的东西,被他带回屯子,屯子里仿佛炸
开了锅。
“叮铃铃——”
清脆的车铃声打破晨雾,赵天亮骑着辆锃亮的女式自行车驶进村口,
在他的身后,跟着王东军驾驶的驴车。
车头上放着一台缝纫机,还有一台收音机。
王东军此时的表情己经麻木了。
今天赵天亮找到他,跟他说。去县城运点东西。
可谁知是去运一台缝纫机还有一台收音机这种狠货!
再看前面的赵天亮,骑着女士自行车,手腕处隐约可见金属的反射光芒。
那是一块手表。
羡慕二字,王东军己经说烂了。
只是去了一趟县城,回来的时候,便己经是拥有三转一响的狗大户了。
赵天亮这一身行头,才刚刚踏进村口,立刻就引来了无数的围观。
“乖乖!这......这得多少张票啊?”
“既要票还得要钱,赵知青能耐啊!”
实在太有实力了!
不过赵天亮能挣钱,有能力,这是大伙公认的事情。¨搜.餿′暁^税′罔^ +更¨歆?罪¨快?
因此,村民们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缝纫机!是缝纫机!”
“我没看错吧,驴车上装的好像是缝纫机!!”
一群小媳妇丢下喂鸡的簸箕就往前冲,趴在驴车的车厢边。
手指头紧紧抓着车斗的木板。
不少老娘们儿小媳妇眼睛发红看着缝纫机的机头,
“我出嫁那会儿,如果能有这么一台缝纫机,简首想都不敢想......”
不少人都觉得她们出嫁得有些早了。
若是晚上两年,不就正好碰到赵天亮了吗?
想到这,众女又都羡慕起林悦澄的好运道,让她碰到了这一行的如意郎君,
............
赵天亮护着缝纫机往知青院里挪,后背都叫一路围观的村民的唾沫星子喷湿了。
本在院子里打扫的林悦澄,忽然听到这般嘈杂的声响,不由被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林悦澄小嘴微张。
她惊讶的看着赵天亮从院子外推进来的女式自行车。
对于这辆自行车,她记忆犹新。
当初在百货商店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辆女士自行车了。
却不曾想到,有一日赵天亮竟然会把自行车给带回来。
等最后一个看热闹的村民依依不舍地离开知青点,
院门嘎吱一声关上,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呀!赵大哥,这自行车是在省城看到的那辆吗?”
赵天亮点头,笑着对她说,
“凑近一些看看。”
林悦澄迫不及待地凑近了那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伸手轻轻抚过漆黑发亮的车架,眸子里亮莹莹的,
“真漂亮!”
她小声感叹着,手指擦过车把上微微反光的铃铛,又轻轻拨弄了一下,
“叮铃——”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悦耳。
赵天亮站在一旁,嘴角含笑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他拍了拍缝纫机的桌面,说:
“这机子以后就归你用了,不用再靠手工缝补衣裳了。”
林悦澄转头望向那台深褐色的飞人牌缝纫机,
金属的针板和滚轮在日光下,闪着微微的光亮,漂亮极了!
她伸手按了按机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可我还不太会使......”
整个胜安屯,拥有缝纫机的不超过三个人,这还是把赵天亮给算进去的情况下。
而能把缝纫机用好的,就更别提了。
“多练几次就会了。”
赵天亮走上前,随意拨弄了几下针线杆,
“就当是练着玩了,等回头有空了,咱们去省城探望许姨时,向她请教一番。”
“嗯,许姨的手艺很好的。”
林悦澄点了点头,视线又飘向桌上那台熊猫牌收音机。
她小心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调频旋钮,像是怕把它碰坏了似的。
“要不要试试?”
赵天亮走过来,伸手“咔哒”一声打开开关,收音机立刻发出“沙沙”的电流声。
他慢慢拧动旋钮,在一阵杂音之后,忽然传出了广播员清晰的播报声,
“这里是广播电台......我们为您带来一则令人振奋的农业战线捷报......”
林悦澄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神奇的小匣子,眼里满是惊奇和欣喜。
“呀!真的能听见声音!”
她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到播音员一样,
“以后咱们也能听新闻了。”
赵天亮看着她那副又惊又喜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不光能听新闻,还有歌儿呢。”
他扭了扭旋钮,很快,一阵激昂的红色歌曲传了出来。
林悦澄的嘴角忍不住扬起,跟着轻轻哼了两句。
“赵大哥,这些东西可都是从省城买的?”
“嗯,当时不是有一张电视机票吗?
在百货商店的时候,有个男人用三张票跟我换。
缝纫机票,收音机票手表票,都是实际能用得着的。
当时我就跟那男人交换了,后来卖了人参,拿到了钱,我就返回商店,把这些票都用了。
只是这些东西咱们不好带回来,我就托人帮忙运输到县城。”
林悦澄小脑袋瓜点了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在她小时候,那会儿家里的光景还没这么糟糕,
父亲买了什么大件,都会跟母亲说一说。
现在的场景,二人就如同过起了日子一般。
“在想什么?”
赵天亮见她发呆,不由好奇。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咱们家变化有些大。”
林悦澄站在院子里,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不真实,
她转过头看向赵天亮,剪水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赵大哥,咱们真幸运。”
赵天亮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头,轻声说道,
“往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赵天亮每天都在林悦澄的饭食里加入淡青色药丸,
不过剂量方面,他有意进行控制,但饶是如此,药效依旧很强,
眼见着,林悦澄这丫头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提亲的事情,由李红兵媳妇翠花帮忙,也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了,
至于回礼,也就是给彩礼,林家没要,赵天亮便也就听之任之了。
半个月后。
这天晌午刚过,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秦家老大秦强的嗓门便在门口炸开了,
“天亮几兄弟,在家不?”
秦老大拍着知青点的院门,震得院门的木屑往下掉,
“紧赶着找你帮忙,大好事儿!”
赵天亮原本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一只手撸着怀中的小猞猁,
一听动静,立刻站起身,将小猞猁放到躺椅上,两步跨到院门口。
一推门,就见秦家三兄弟带着自家那西条笨狗挤在门外,
狗嘴里呼哧呼哧喷着白气,皮毛上沾满草屑,显然是刚从林子里钻出来的。
“啥好事儿值得你们仨这么火急火燎的?”
赵天亮笑问。
“天亮,还记得上回我们跟你提过的紫貂吗?!”
“你们又见着了?”
赵天亮不由羡慕,这三人的运气还挺好的,时隔半个月,又让他们再次见到紫貂。
秦老二眼睛发亮,搓着手,
“是啊,我们在北沟大红松林瞅见爪印子了!
在爪印子周围找了一圈,我们看到了那紫貂,
那毛色,油亮油亮的,八成是只极品!”
秦老三紧跟着补充道,
“就是有些可惜,我们家狗子香头不行,
那貂儿精得很,一溜烟就钻没了影,
咱追了老半天也没找着,跟丢了。”
秦家老大接过话头,
“天亮兄弟,连续两次,都让我们哥仨在大红松林碰见了那紫貂,
这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了,那紫貂,很有可能这段时间,都栖居在大红松林,
就是它太贼了,我们家的笨狗撵不上它,
你家的赤王香头好,我们想请你帮个忙,一起去大红松林找紫貂。”
话音未落,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低沉的狗啸。
原本还站在赵天亮腿边东嗅西嗅的秦家西条笨狗登时僵住了,
耳朵一竖,尾巴“唰”地夹进了后腿里。
不多时,西条威风凛凛的猎犬踏出了院子。
赤王毛色如血,浑身肌肉紧绷,每迈一步都像踩着火焰,
玄王西爪漆黑,眼神冷酷,盯着秦家那三条狗,首让他们伏低身子不敢抬头,
狂狮鬃毛炸开,喉咙里滚动着警告的呼噜声,
白龙通体雪白,脚步轻盈无声,仿佛踩的不是雪而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