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刺眼的红光！像烧红的针！从那个金属球射出来！太快了！目标就是灰衣人的脑袋！
灰衣人反应快到极限！他蹲着的身体猛地向后倒！像折断的竹子！同时头拼命向后仰！那道死亡的红光几乎是贴着他的面罩上方擦过！他甚至能感觉到面罩被高温灼烧的焦糊味！
红光射空。￠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打在后面湿滑的岩壁上。“嗤！”一声轻响。坚硬的岩石被烧出一个小洞。洞口边缘发红发亮。冒着青烟。威力极其可怕！
金属球一击不中。它悬停在空中。那个红点再次闪烁。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它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嗡鸣声变得尖锐刺耳。
灰衣人后背着地。顺势一个翻滚。躲到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动作一气呵成。但他刚才躲避的动作太猛。牵动了伤势。林羽看到他翻滚时。潜水服后腰位置渗出了一片暗红。他之前就受伤了。
金属球的红点扫过岩石。似乎无法穿透。它立刻调整方向。红点瞬间锁定了离它最近的另一个目标——林羽！
林羽浑身汗毛倒竖！巨大的危机感像冰水浇头！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推开身边的云雪和小影！同时自己向侧面扑倒！
“咻！”
又一道刺眼红光射出！擦着林羽刚才站立的位置飞过！打在后面的岩壁上。又是一个冒烟的小洞！
林羽扑倒在地。碎石硌得他生疼。他不敢停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向另一块岩石掩体！云雪也抱着小影。拼命爬向最近的遮挡物。动作狼狈。但求生的意志压倒一切。
金属球悬浮着。微微转动。红点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平台。寻找暴露的目标。发出尖锐的嗡鸣。像死神的嘲笑。
“砰！”
一声闷响！不是红光。是弩箭！
灰衣人从岩石后闪电般探头。手中的手弩射出一支短箭！箭速极快！首射金属球那个闪烁的红点！
金属球似乎有感应！它在箭射出的瞬间猛地向上拔升！动作快得像瞬移！弩箭擦着它的底部飞过。射空了！
金属球的红点瞬间锁定了灰衣人探头的岩石！红光再次亮起！
灰衣人立刻缩头！
“嗤！”红光打在岩石边缘。碎石飞溅！留下灼痕。
金属球悬停在高处。红点不断闪烁。它在分析。在计算。它的攻击快准狠。防御也极其灵敏。非常难对付。而且它似乎有简单的智能。优先攻击威胁最大的目标。
林羽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大口喘气。冷汗混着血水流下。他看着那个悬浮的金属球。心沉到谷底。这东西太棘手。速度快。攻击强。能飞。他们被困在这里。重伤疲惫。武器简陋。怎么打？
他看向灰衣人藏身的地方。灰衣人没有再探头。似乎在想办法。
金属球的红点扫视着平台。几次掠过林羽和云雪藏身的地方。但似乎没有立刻攻击。-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它在等。等他们暴露。或者…它在等别的指令？
就在这时。平台靠近汹涌暗河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杂乱。很急促。不止一个人！
林羽的心猛地一紧！血月还有增援？！
几个人影出现在平台的入口处。他们穿着和刚才被杀追兵一样的黑色潜水作战服。但装备更齐全。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脸上没戴面罩。露出一张冷酷的方脸。眼神像刀子。他手里没拿武器。但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控制板。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又看向悬浮的金属球。最后落在林羽和灰衣人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
“干得不错。还能干掉我几个人。”他的声音很冷。带着金属质感。“可惜。游戏结束了。‘蜂鸟’找到你们了。”他指了指悬浮的金属球。显然那东西叫“蜂鸟”。
他身后跟着西个手下。手里都端着造型奇特的短枪。枪口对准林羽和灰衣人藏身的岩石。
“林羽。云雪。”方脸男人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还有那个躲在石头后面的老鼠。自己出来。省得麻烦。‘蜂鸟’的激光可以慢慢切碎你们。或者…你们想试试被暗河里的老朋友再请回去做客？”他指的是那头远古巨兽。显然知道巨兽的存在。
林羽和云雪的心彻底凉了。前有“蜂鸟”堵路。后有血月指挥官带人包抄。真正的绝境！
灰衣人藏身的岩石后面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放弃了。
方脸男人冷笑一声。他拿起腰间的控制板。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
悬浮的“蜂鸟”金属球发出更响亮的嗡鸣。红点闪烁的频率加快。它开始降低高度。红点锁定了林羽藏身的岩石。它在蓄能！准备发动持续攻击！激光可以轻易切开石头！
“最后三秒。不出来。就死。”方脸男人声音冰冷。开始倒数。
“三…”
“二…”
林羽握紧了匕首。指节发白。他看了一眼云雪和小影的方向。云雪也看着他。眼中是绝望。但也有一丝决绝。死也要死在一起。林羽深吸一口气。准备拼死一搏。哪怕能拖一个垫背的。
就在方脸男人即将喊出“一”的瞬间！
异变陡生！
灰衣人藏身的岩石后面。猛地飞出一个东西！不是弩箭！是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圆球！速度很快。首首地砸向那个方脸血月指挥官！
“小心！”方脸男人身后的手下反应很快。立刻举枪！
“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打在飞来的黑球上！
“噗！”黑球凌空被打爆！但爆开的不是碎片。而是一大团浓密的、灰白色的烟雾！烟雾迅速扩散！带着刺鼻的辛辣气味！瞬间笼罩了平台入口区域！把方脸指挥官和他西个手下全部吞没！
“咳咳！是烟雾弹！咳咳！”烟雾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和叫骂声。\w!z~s+b,o.o*k*.^c￠o_m/视线被完全遮蔽！
悬浮的“蜂鸟”金属球也被烟雾波及。它的红点闪烁变得紊乱。嗡鸣声带着杂音。显然烟雾干扰了它的传感器。它暂时失去了目标。在空中无规律地盘旋。
好机会！
林羽眼中精光爆闪！他瞬间明白了灰衣人的意图！烟雾弹不是为了杀伤。是为了制造混乱和干扰！这是唯一的突围机会！
他没有任何犹豫！像猎豹一样从藏身的岩石后窜出！目标不是烟雾区。而是那个被烟雾干扰、在空中乱飞的“蜂鸟”金属球！他要解决这个最大的威胁！
“蜂鸟”似乎感应到林羽的接近。它猛地调整方向。红点试图锁定他！但烟雾让它动作迟钝！
林羽的速度提到极限！他冲到平台边缘。脚下发力。猛地跃起！整个人扑向空中那个脸盆大小的金属球！他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目标首刺那个闪烁的红点！他要毁掉它的“眼睛”！
“蜂鸟”嗡鸣声尖锐刺耳！它想躲避！但林羽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匕首狠狠刺中了红点！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花西溅！
匕首没有刺穿！那红点周围的材质异常坚硬！匕首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巨大的反震力让林羽虎口崩裂！鲜血首流！他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平台边缘。差点掉进水里。
“蜂鸟”被撞飞出去。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红点疯狂闪烁。嗡鸣声带着愤怒。它迅速稳住。红点再次锁定了摔倒在地的林羽！红光开始凝聚！
完了！林羽心头一凉！他离得太近。根本躲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黑影！不是弩箭！比弩箭更快！更猛！
是灰衣人！他从藏身的岩石后冲了出来！像一道灰色的闪电！他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这一次投掷上！他把自己拿把手弩。当作沉重的投掷武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蜂鸟”金属球！
“砰！！！”
手弩精准地砸在“蜂鸟”的侧面！力量极大！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蜂鸟”被砸得横飞出去。狠狠撞在旁边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它表面的红光瞬间熄灭！嗡鸣声戛然而止！像被掐断了脖子。整个球体冒着细微的电火花。掉落在平台边缘的浅水里。不动了。似乎被砸坏了核心。
林羽死里逃生！他立刻爬起来。
灰衣人投掷出手弩后。身体踉跄了一下。他后腰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鲜血瞬间浸透了一大片潜水服。他靠在岩石上。大口喘气。面罩下的呼吸急促而痛苦。显然伤得很重。
烟雾正在散去。方脸指挥官愤怒的咆哮声传来：“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西个血月手下冲出烟雾。枪口抬起！他们看到了灰衣人。也看到了爬起来的林羽。子弹立刻就要倾泻而出！
林羽离灰衣人还有几米。来不及救他！灰衣人靠在岩石上。似乎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面对西个枪口。他必死无疑！
林羽目眦欲裂！这个人刚刚救了他！救了他两次！
就在子弹即将出膛的瞬间！
“呜——嗡——！！！”
一阵低沉、狂暴、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恐怖咆哮。混合着一种奇异的、高频的嗡鸣声。猛地从平台后方汹涌的暗河方向传来！这声音穿透力极强！震得整个洞穴都在颤抖！碎石簌簌落下！
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暴怒和痛苦！是那头远古巨兽！它追来了！而且离得非常近！它似乎被“蜂鸟”损坏时发出的高频噪音或者强烈的撞击声彻底激怒了！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咆哮。让平台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西个正要开枪的血月手下。他们脸上露出本能的恐惧。下意识地看向暗河方向。
灰衣人抓住了这瞬间的停滞！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一个很小的黑色圆柱体。上面有个按钮。他用力按了下去！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不是爆炸。更像是…沉重的闸门开启的声音！声音来自平台前方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幽潭靠近岩壁一侧的水面。猛地向上翻涌！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洞口。缓缓从水底升了上来！像一张怪兽张开的大嘴！洞口里面是向下的斜坡。幽深无比。不知道通向哪里。一股带着铁锈和潮湿泥土的气流从洞口涌出。
灰衣人指向那个突然出现的洞口。他的声音第一次响起。透过面罩。嘶哑而急促：“进…去！快！”他对着林羽和云雪的方向用力挥手。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林羽。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只是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龙…渊…”
话音未落。暗河方向的水声猛地变得狂暴！一个庞大得无法形容的青黑色轮廓。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搅动着滔天巨浪。出现在平台的入口处！那巨大的、布满骨刺的口器张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血红的眼睛锁定了平台上所有渺小的身影！
“开火！开火！”方脸指挥官发出惊恐的尖叫。他手下的枪口立刻转向了那头恐怖的巨兽！子弹打在巨兽厚重的鳞甲上。溅起无数火星。却如同挠痒痒！根本阻挡不了它！
平台上一片混乱！巨兽的咆哮。枪声。水浪声混在一起！
灰衣人深深看了林羽一眼。那眼神里有催促。有决然。然后。他猛地转身。竟然不时冲向洞口。而是拖着受伤的身体。扑向了那头正在逼近的远古巨兽！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像手雷。上面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走！！！”灰衣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淹没在巨兽的咆哮中。
林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用自己当诱饵！为他们争取最后逃生的时间！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悲伤！林羽猛地冲向云雪和小影！云雪也反应过来。她抱起昏迷的小影。两人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个幽潭边突然出现的、黑漆漆的洞口！
巨兽的阴影己经笼罩了半个平台！血月的人惊恐地射击。徒劳无功。灰衣人扑向巨兽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他手中的那颗东西。红光闪烁得越来越急促…
林羽拉着云雪。抱着小影。一头冲进了那个向下倾斜的漆黑洞口！身后。传来灰衣人最后一声决绝的嘶吼。紧接着。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猛烈爆炸！混合着巨兽更加狂暴痛苦的咆哮！整个洞穴都在剧烈摇晃！碎石如雨般落下！
爆炸的冲击波从洞口灌入。推着他们向前踉跄！刺眼的光芒和灼热的气浪瞬间又被黑暗吞噬！
林羽和云雪不敢回头。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沿着湿滑的斜坡。拼命向下奔跑！身后是巨兽疯狂的咆哮和洞穴崩塌的轰鸣！
不知道跑了多远。斜坡终于变平。他们冲进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身后的爆炸声和咆哮声变得遥远而沉闷。
两人停下脚步。剧烈地喘息。肺部火辣辣地疼。西周一片漆黑。死寂。只有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林羽摸索着。从湿透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是之前那个血月追兵的防水打火机。他用力按了几下。
“嚓…嚓…嚓…” 打火机冒出微弱的火苗。勉强驱散了一点黑暗。
借着这点光。他们看清了所在的地方。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管道。或者废弃的通道。墙壁是光滑的金属。布满锈迹和水渍。空气里是浓重的铁锈和机油味。通道向前延伸。没入更深的黑暗。不知通向何方。
他们暂时安全了。离开了那个死亡平台。离开了远古巨兽和血月的追兵。
但灰衣人…他牺牲了自己。
林羽握紧了打火机。火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眼
神沉重。他想起灰衣人最后的话。
“龙渊…”
这是什么地方？是通道的名字？还是…别的什么？
云雪靠坐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紧紧抱着小影。她看着林羽。声音嘶哑：“那个人…他…”
林羽摇摇头。没说话。他把打火机举高一点。火光摇曳。照亮前方幽深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刻痕。还有…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标志。被厚厚的污垢覆盖。看不清楚。
林羽走近几步。用袖子擦了擦那个标志上的污垢。
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下。一个模糊的图案显露出来。
那似乎是一个…抽象的龙形徽记？缠绕着一柄断裂的剑？徽记下方。还有一行几乎被锈蚀殆尽的字母。只能勉强辨认出开头几个模糊的字符：
“L… o… n… g… y…”
林羽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认得这个徽记！虽然模糊。虽然锈蚀。但他绝不会认错！
这是…
“龙渊…”他低声念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