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溪水哗啦啦地流淌。*e*z.k,a!n?s`h/u-._n¨e·t\林羽全身的肌肉绷得像石头,右手死死攥着匕首,指关节发白。他死死盯着溪流上游那个模糊的人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追兵?还是野兽?或者是…别的什么?
人影在树影下停住了。月光穿过稀疏的枝叶,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
那是一个老人。
一个很瘦的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灰色布衣,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巴的旧布鞋。他头发花白,乱糟糟地挽在脑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像是刀刻斧凿出来的。他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篓,手里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
老人站在溪边,浑浊的眼睛透过昏暗的光线,静静地打量着林羽和云雪。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敌意,就像看到两只在林子里迷路的普通小动物。
林羽没有放松警惕。在这荒山野岭的深夜,突然冒出一个老人,太诡异了。他护着瑟瑟发抖的云雪,匕首横在身前,声音嘶哑而充满戒备:“你是谁?”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弯下腰,把竹篓放在地上,然后走到溪边,蹲下身,用枯瘦的手捧起溪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溪水似乎让他精神了一些。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才转过身,重新看向林羽。
“迷路了?还是…在躲人?”老人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浓重的乡音,但吐字清晰。他的目光在林羽塌陷的肩膀、云雪额头的纱布和他们满身的泥土血迹上扫过。
林羽的心沉了一下。这个老人不简单。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狼狈和危险。
“这不关你的事。”林羽冷冷地说,匕首的刀尖微微抬起,“你最好离开这里。”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没有被林羽的威胁吓到,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离他们更近了一些。他仔细看着云雪苍白的脸,眉头微微皱起。
“小姑娘…你姓云?”老人突然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云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林羽。林羽也吃了一惊!这个老人认识云雪?
“你认识她?”林羽的声音更加警惕,匕首握得更紧。难道是慕容家或者夜枭的人?化装成老人来抓他们?
老人没有回答林羽,只是盯着云雪,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翻涌。他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像…真像…特别是这眉眼…”
“你…你认识我妈吗?”云雪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地问。老人说她姓云,还提到像谁…她立刻想到了母亲。
老人身体微微一震。他看着云雪,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你果然是…她的女儿。”老人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我认得你母亲。很多年前…就认得。”
林羽的神经瞬间绷得更紧了!又是和云雪母亲有关!这老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林羽厉声质问,向前逼近一步。他必须弄清楚这老人的身份!
老人抬起头,看向林羽。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敌意,但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深邃。“你可以叫我…老木。”他缓缓说道,“我是这片山里的采药人。你母亲…苏晴博士…她以前来这里采过标本,研究过山里的草药。我给她当过向导。”
苏晴?云雪母亲的名字!林羽知道这个名字。老木的话听起来似乎合理。但这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也太巧了!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山里采药?”林羽的语气充满怀疑。\卡,卡-小¨税′罔+ `已^发_布?罪′薪`漳!截-他盯着老木的眼睛,试图找出破绽。
老木咧开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牙齿缺了几颗。“年纪大了,觉少。白天热,夜里凉快,正好找点值钱的草药。”他拍了拍身边的破竹篓,“山里人,习惯了。”
林羽的目光扫过竹篓,里面确实有一些新鲜的、带着泥土的草根和叶子。但他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
“林羽…”云雪轻轻拉了拉林羽的衣角,声音带着哀求,“他…他好像没有恶意…”女人的首觉让她觉得这个老人身上有种莫名的亲近感,特别是提到母亲时那种眼神。
林羽犹豫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太差了,左肩完全废掉,全身伤痛,带着云雪在这深山里乱闯,确实危险重重。如果这个老木真没有恶意,或许能暂时找个地方落脚?至少处理一下伤口?
老木似乎看出了林羽的挣扎。他浑浊的目光落在林羽
塌陷的左肩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的肩膀…伤得很重。骨头断了。不赶紧处理,这只手就废了。”他的语气很肯定,带着一种行医者的口吻。
林羽心头一动。这老人还懂医术?
“你会接骨?”林羽试探着问。
“山里人,跌打损伤见得多了。”老木点点头,语气平淡,“跟我来吧。山脚下有个窝棚,能挡挡风。再这么待下去,你们熬不到天亮。”
林羽看着老木布满风霜的脸,又看看冻得发抖、满脸疲惫和恐惧的云雪。他咬了咬牙。赌一把!如果这老人真有歹意,以他现在重伤的状态,在开阔地也未必能护住云雪。不如跟他去窝棚,至少能避避风寒,再找机会。
“好。”林羽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带路。但别耍花样。”
老木没说话,只是默默背起竹篓,拄着木棍,转身朝着溪流下游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不快,但很稳。
林羽拉着云雪,忍着剧痛,跟在后面。他始终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右手紧握匕首,警惕地观察着西周和前面的老人。
树林里很黑,路很难走。老木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在崎岖不平、藤蔓缠绕的山路上走得如履平地。林羽和云雪深一脚浅一脚,跟得很吃力。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地势开始平缓。前方隐约出现了一小片被开垦出来的平地。平地的尽头,依着一块巨大的山岩,搭建着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木屋。木屋很小,用原木和泥巴糊成,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旁边还有一小块用篱笆围起来的菜地。
“到了。”老木停下脚步,指了指小木屋。
林羽打量了一下西周。这里位置很隐蔽,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通进来。确实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老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烟火气混合的味道飘了出来。里面很黑。老木摸索着点亮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小屋内部。
小屋非常简陋。一张用木板和石头搭成的床,上面铺着干草和兽皮。一个用石头垒成的简易灶台,上面放着缺口的陶罐。墙角堆着一些晒干的草药和农具。墙壁上挂着几串风干的玉米和辣椒。唯一的家具是一个破旧的木箱。
“地方小,将就一下吧。”老木把竹篓放在门口,走到灶台边,拿起一个瓦罐,从旁边一个木桶里舀了些水进去,然后开始生火。
林羽扶着云雪走进屋子。云雪又冷又累又怕,几乎是瘫坐在床边铺着的兽皮上。
林羽靠在门框上,剧烈地喘息着。一路的跋涉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左肩的剧痛像无数根针在扎。*0~d^i*a′n′k-a?n¨s¢h_u′.?c\o!m·他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服。
老木生起了火,小小的火苗舔舐着瓦罐底部。他转过身,走到林羽面前,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塌陷的肩膀。
“坐下。”老木指了指床边一块当凳子用的树墩,语气不容置疑,“你这伤,拖不得。”
林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他需要处理伤口,否则真的可能废掉。
老木蹲下身,伸出枯瘦但异常稳定的手,轻轻按在林羽受伤的左肩周围。他的手指冰凉,但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林羽肌肉瞬间绷紧,牙关紧咬,准备承受剧痛。
但老木的手指只是在他肩关节周围几个特定的位置按了按,又轻轻捏了捏断骨的位置。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骨头碎了。筋也伤了。”老木的声音很凝重,“忍住了。会很疼。”
说完,不等林羽反应,老木的双手猛地发力!一手按住林羽的肩胛骨上缘,一手托住他的腋下,同时右脚闪电般蹬住林羽的腰胯!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复位声!
“呃啊——!”林羽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眼前瞬间一黑!巨大的疼痛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痉挛起来!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落!
老木的动作快如闪电!复位后,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根削得光滑的小木片和一些搓好的草绳。他动作麻利地用木片夹住林羽的肩膀,再用草绳快速而牢固地捆绑固定!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快!准!狠!
林羽疼得几乎虚脱,靠在门框上大口喘气。但复位后的肩膀,虽然依旧剧痛难忍,但那种骨头错位、摩擦内脏的恐怖感觉消失了!他知道,老木这一下,保住了他的胳膊!
“谢…谢谢…”林羽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对老木的
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这手法,绝对是处理骨伤的老手。
老木没说话,只是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沾了点瓦罐里烧温的水,小心地擦拭林羽肩部复位后渗出的血迹。他的动作很专注,眼神也很平静。
擦干净血迹,老木走到墙角,在那一堆晒干的草药里翻找起来。他挑出几种不同的草药,放在一块石板上,用另一块小石头仔细地捣碎。很快,一股浓烈而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
老木把捣好的、墨绿色的草药糊糊敷在林羽被固定的肩膀周围,然后用布条仔细包好。药糊糊一接触到皮肤,立刻传来一阵清凉感,紧接着是火辣辣的刺痛,但神奇的是,原本剧烈的疼痛感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这药能止痛,消肿,帮助骨头长。”老木简单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到灶台边,往瓦罐里又扔了几片干枯的叶子。瓦罐里的水开始翻滚,散发出另一种淡淡的、带着清香的草药味。
老木舀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递给靠在兽皮上、脸色苍白的云雪:“丫头,喝了。安神,压惊。”
云雪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汤,有些犹豫。她看向林羽。
林羽闻了闻药味,很纯正的草药清香,没有异味。他点了点头。老木真想害他们,刚才接骨时或者现在就能轻易得手。
云雪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药汤很苦,但喝下去后,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驱散了一些寒意和恐惧,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老木又舀了一碗,递给林羽:“你也喝点。你失血不少。”
林羽没有拒绝,接过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汤滑入喉咙,带来一阵暖意,也让他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他靠在门框上,看着老木忙碌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再次翻腾起来。
这个自称“老木”的采药老人,认识云雪的母亲,懂医术,深更半夜出现在荒山溪边,又把他们带到这个隐蔽的窝棚…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老木…前辈,”林羽换了个稍微尊重点的称呼,“你说你认识我母亲?”云雪也紧张地看向老木。
老木正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的手顿了一下。昏黄的火光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格外沧桑。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嗯。认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老木的目光有些飘远,“你母亲…苏晴博士…那时候还很年轻,但眼神很亮,像天上的星星。她带着几个助手,进山来考察。说是要寻找一种特殊的植物,叫什么…‘活性因子’的源头?老头子不懂那些洋词儿。只知道她们要找的东西,只在一些最险峻、最人迹罕至的老林子里才有。”
老木拿起一根柴火,慢慢折成两段,扔进火里。“我给她们当过向导。带她们爬过鹰愁涧,钻过毒瘴谷…那姑娘,看着文文弱弱,胆子却大得很,心也细。为了采一株长在悬崖缝里的草,差点掉下去…”他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但很快又消失了。
“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云雪忍不住问,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模糊。
老木看了云雪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什么样的人?是个好人。心善。给山里看不起病的娃娃送过药,教过村里人认字…就是…就是太执着了。为了找她想要的东西,能不吃不喝在山上待几天几夜…像个疯子一样。”老木叹了口气,语气复杂。
“后来呢?”林羽追问。他感觉老木知道很多内情。
“后来?”老木的眼神黯淡下来,脸上露出深深的悲伤和一丝…恐惧?“后来…出事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低沉:“她们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山洞里…但那里…不干净。有东西守着。很可怕的东西。”老木的身体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想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
“什么东西?”林羽的心提了起来。
“不知道…看不清…”老木摇着头,眼神有些空洞,“黑乎乎的…像影子…又像雾…碰到的人…都…都疯了…死了…死得很惨…”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我母亲她…”云雪的心揪紧了。
“苏博士…她离得最近…”老木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她也被那东西缠上了…但她…她好像不怕…她手里拿着一个发蓝光的小盒子…对着那东西…后来…后来山洞塌了…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出来了…”
山洞塌了?发蓝光的小盒子?林羽立刻想起了云雪母亲遗物项链上
那诡异的蓝光!难道…
“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老木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悲伤,“眼神…像冰一样冷…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她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忘了看到的一切…然后…她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老木的话,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砸在林羽和云雪的心上。云雪母亲当年在山里的经历,竟然如此诡异和凶险!那个发蓝光的小盒子是什么?山洞里守护“活性因子”的可怕东西又是什么?慕容家抓云雪研究她的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那…那我母亲她…后来怎么样了?”云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老木摇摇头,眼中满是悲伤,“她离开后不久,就听说…听说她出了意外…死了…”他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么好一个姑娘…”
小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瓦罐里药汤翻滚的咕嘟声。昏黄的灯光下,云雪无声地流着泪。林羽眉头紧锁,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
老木擦了擦眼角,站起身,走到墙角,在木箱里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小包裹。
他走回来,把包裹递给云雪,眼神复杂:“丫头…这个…是你母亲当年…临走前偷偷塞给我的。她说…如果有一天…她的女儿来找我…就把这个交给她…”
云雪颤抖着接过包裹。油纸包裹得很严实,带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她一层层小心地剥开油纸。
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封面己经磨损发黄的硬皮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几个字:“生物活性记录(绝密)——苏晴”。
笔记本下面,还压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云雪拿起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研究服,站在一片翠绿的植物丛中,笑容温暖而明亮。正是她的母亲苏晴!
云雪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林羽也凑过去看。照片上的苏晴博士,眼神清澈,充满朝气和智慧。但林羽的目光,却被照片背景角落里一个模糊的东西吸引了。
那似乎是一个金属箱子的角。箱子上面,隐约印着一个标记——一个猩红血珠点缀的弯月!
血月的标记!出现在云雪母亲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背景里!
林羽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首冲头顶!
血月!又是血月!这个组织,竟然在二十多年前,就和云雪的母亲有过交集?!影身上的血月标记…云雪母亲照片背景里的血月标记…这绝不是巧合!
老木看着林羽骤变的脸色,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丫头…你母亲当年…好像就在为一些…很危险的人做事…她留下这个本子…也许…也许里面有你需要的答案…或者…是祸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羽重伤的肩膀和云雪惊恐的脸,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还有…你母亲当年…被那山洞里的东西缠上后…她的血…好像…也变了…变得…很奇怪…”
“所以…慕容家那些畜生…抓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老木的目光锐利地看向云雪。
云雪浑身一颤,抱紧了母亲的笔记本,眼泪无声滑落。老木的话,印证了慕容家抓她时说的话!她的血…她的血果然有问题!是遗传了母亲吗?那个山洞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巨大的恐惧和谜团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云雪。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丫头!”老木惊呼一声。
林羽也立刻伸手扶住云雪。云雪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怎么了?”林羽焦急地问老木。
老木皱紧眉头,伸手搭在云雪的脉搏上。他的手指刚接触到云雪的皮肤,脸色瞬间大变!
“不好!”老木猛地缩回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她…她的血…在沸腾!那股力量…要压不住了!”
就在这时!
“砰!”一声巨响!小木屋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木屑飞溅!
几道刺眼的手电光柱瞬间射了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果然在这里!抓住他们!”一个凶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