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贞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吵起来了


    听到卫子瑜说的话，卫灵珊蹙起眉问卫子瑜：“娘亲执意入宫探视，可是阿瑜出了事情？”


    卫灵珊知道自己娘亲的性格，即便再是思念女儿，也不会在皇上阻拦后，还设法入宫，除非是知道她出了事情，无法安心。


    卫子瑜言简意赅说了自己中媚药的事情，艺术加工了一下事情经过，不想让卫灵珊为自己担心。


    卫子瑜虽然面色淡定，但卫灵珊还是能想象到当时的危急，她庆幸地感慨：“亏得阿瑜中药不深且机警过人，皇上未发现你的身份，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卫灵珊眸色变得深沉，恨恨地说道：“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设计到卫家头上！不仅皇上，爹爹和娘亲肯定也不会放过这幕后之人！”


    卫灵珊担忧地看向卫子瑜，“阿瑜，深宫凶险，后宫的妃嫔为了争宠勾心斗角无所不用极其，我真的担心你应付不来。”即便卫灵珊现在后悔让卫子瑜顶替自己入宫，也已经晚了。


    卫子瑜摇头，“阿姐不用担心，子瑜能够应付。”


    自从皇上许诺他不会追究他男扮女装的罪责后，他心里的大石落地，亦从不曾后悔顶替卫灵珊入宫，能够让卫灵珊追寻自己的梦想他很开心，阿姐可是一直想成为大女子的。


    既然阿姐已经回京……


    “阿姐，子瑜可否安排你入宫和夫人见面？”卫子瑜问卫灵珊。


    卫子瑜这话一问出口，卫灵珊便知晓卫子瑜的意思，且理所当然地认为卫子瑜联络她回京便是为了此事。


    “阿瑜，当然可以，阿姐听你安排。”卫灵珊点头答应，并嘱咐道：“此事一定不能让皇上知道，千万不可露出马脚，若不然便是欺君之罪。”


    卫子瑜向卫灵珊保证自己一定会安排好此事，他面上坦坦荡荡，却是在低眸时，眸间划过一抹心虚。这是卫子瑜第一次哄骗卫灵珊，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安。


    当卫子瑜知道卫灵珊和闲散人又开设了两家女子学堂，且游说了不少普通百姓把女儿送进学堂学习手艺时，止不住地替卫灵珊高兴。


    他的阿姐，就应该是灼灼日华，不该被藏于深宫中被掩盖风华。


    正事说完，闲散人终于有空闲问出心中疑惑，“子瑜，你出宫来见我们，买这么多东西作甚？还一直抱在怀中？”


    卫子瑜：“……”他让皇上在外面等着，哪里还敢让皇上再拎着这些东西。


    不能得寸进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阿、阿姐，师姑，……”他得想想怎么圆过去。


    “助、助我出宫的小太监，他喜欢这些小玩意，我就，我就买了讨好他。”卫子瑜结结巴巴地解释。


    卫灵珊的心思并未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上，在她看来，卫子瑜能够好好的，就一切都好。


    闲散人却是狐疑地看着卫子瑜，她想问问卫子瑜脸红个什么劲，却是不等她问出口，卫子瑜便向她们告辞，“阿姐、师姑，现在夜色已深，子瑜要赶紧回宫了。”


    卫灵珊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再挽留卫子瑜，催促道：“阿瑜快走吧，再晚些时候宫门就该关闭了。”


    闲散人：“子瑜……”


    卫子瑜：“师姑，子瑜便先走了，您要保重身体。”


    卫灵珊：“阿瑜快走吧。”


    闲散人：“……”这两人愣是不给她插话的机会。


    卫子瑜不再逗留，向卫灵珊和闲散人告辞后，抱着东西走出院门，卫灵珊站在门口目送他，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合上院门回到院子里。


    门刚合上，闲散人便感叹道：“让子瑜这般害羞的，恐怕不是什么小太监，是小宫女才对。”


    卫灵珊无奈地唤道：“师父。”


    她的师父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仿若“瓜田守望者”，显得很不正经。


    “阿瑜现在唤我回京，想来是他在宫宴遭人算计被下药一事，皇上已经查探得有了眉目，”卫灵珊眸色暗沉地自语，“很快便能知晓是谁设计陷害阿瑜，定不能轻易放过此人！”


    听到卫灵珊的自语，闲散人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后宫之前如筛子一般，现在却如铜墙铁壁，先前兰才人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子瑜这回倒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漏出来。”


    闲散人的话，亦让卫灵珊陷入沉思。


    出了院门后，巷子里，卫子瑜一边走一边张望，皇上去哪里了？


    他刚走到巷口，一道清冷地声音突然传至耳畔，“朕以为丽妃要乐不思蜀了。”


    卫子瑜顿住，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他见阿姐，怎么就乐不思蜀了。


    卫子瑜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巷口，凌筝正从一处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立于月色下。


    “皇上一直在这里等着子瑜吗？”卫子瑜问凌筝。


    “嗯，”凌筝点头，等得她都不耐烦了。


    看着立于月下的凌筝，卫子瑜眸光微闪，他方才以为皇上等得不耐烦早已经走了，却没想到皇上一直在等着他。


    被人等待的感觉，……挺好的。


    “皇上，子瑜没敢耽误。”知道皇上在外面等着，他都是避重就轻地向阿姐讲述近期的经历，没敢耽搁太多时间。


    听到卫子瑜解释，再看向卫子瑜抱在怀中的东西几乎连位置都没变，凌筝不置可否地点头，“赶紧的，跟朕回宫。”


    走在路上，凌筝问卫子瑜是怎么向卫灵珊解释的。


    听了卫子瑜的回答，凌筝挑眉，卫子瑜不笨，现在把卫灵珊骗回京，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卫灵珊见卫相夫人，宫宴下药一事已经有了结果，不可能一直以查案为由拒绝卫相、卫相夫人求见丽妃。


    “倒是不笨。”凌筝夸卫子瑜。


    卫子瑜：“……”皇上这算是夸他吗？


    算吧。


    凌筝好奇，“你怎么向你阿姐解释你抱着的这一堆东西的？”


    买这一堆东西凌筝就是故意的，卫子瑜出宫见卫灵珊，还有闲情逸致逛街买这么一大堆东西，且不是送给卫灵珊的，凌筝想看卫子瑜怎么向卫灵珊解释。


    来自凌筝的恶趣味。


    卫子瑜：“……向阿姐解释说是送人。”他万不能实话实说。


    说皇上是小太监，他活腻了。


    凌筝挑眉，“卫灵珊信了？”她可不信卫子瑜说的话！


    “我说那人助我出宫，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卫子瑜略微有些心虚地回答凌筝，“阿姐信了。”


    凌筝若有所思地纠正卫子瑜，“这些东西是丽妃喜欢，朕买来送给丽妃的。”


    卫子瑜：“……”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街上已经没有摆摊的商贩，即便行人，也很少遇到，凌筝催促卫子瑜走快些，二人一起腿回皇宫。


    回宫后，站在长阳宫外，卫子瑜望着高耸的宫墙，不愿惊动长阳宫内的太监、宫女，他打算翻墙进去。


    凌筝见卫子瑜来回打量宫墙，冷笑道：“丽妃，这宫墙都是一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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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墙还能修得高低不平不成！


    被凌筝看破心思，卫子瑜难得有些羞赧，挽尊道：“子瑜只是在目测翻墙的距离。”


    卫子瑜话音刚落，腰便被人揽住，脚下突然腾空，他险些惊呼出声，堪堪住口。皇上居然揽着他一起翻墙！


    不仅揽着他翻墙，还飞檐走壁带着他直接回寝室。


    风嗖嗖地拂过耳迹，树影迅速向后掠去，脚着地时，卫子瑜已经立在自己的寝室中。


    凌筝点评，“丽妃很会挑，这处偏殿清幽雅静，朕也喜欢。”


    搬至长阳宫，卫子瑜没有占据正殿，而是搬至了临近竹院和兰苑的偏殿。凌筝状似无意地说道：“朕无事时会到兰苑内的书房看书，里面有很多藏书，丽妃闲暇时也可以去书房看书。”


    长阳宫的正殿凌筝偶尔会住，凌筝想着卫子瑜既然选择偏殿，定然是已经知道她时常会来。


    临离开时，凌筝突然对卫子瑜道：“朕知晓后宫妃嫔无辜，进宫或许非她们本意。日后，朕会放她们出宫，婚嫁自由，所以朕不会毁了她们的清白，相信这一日定不会太久。”


    说完这话，凌筝翻身跃出窗户，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卫子瑜耳迹，他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皇上方才说了什么？


    是他产生了幻听吗？皇上说，日后要放后宫妃嫔出宫，婚嫁自由？


    皇上是在回答他对于后宫妃嫔何其无辜的质问吗？


    原来皇上是这般想的。


    这一夜，卫子瑜失眠了。


    ……


    周娴雅蹙着眉问身边的宫女蝶颜，“琳琅宫在做什么，这般吵？”


    蝶颜是伴着周娴雅长大的丫鬟，周娴雅刚入宫时恰巧蝶颜的娘亲生了重病，周娴雅向凌筝请示，没想到凌筝居然准了蝶颜回家，蝶颜的娘亲过世，这几日才赶回来。


    蝶颜此番刚入宫，正巧赶上后宫妃嫔被禁足。


    周娴雅入宫至今，已经被禁足两次，她心累得都有些麻了，偏偏隔壁还不安生，吵吵闹闹，她听得心烦。


    蝶颜道：“娘娘，奴婢去看看。”


    蝶颜走出寝殿，来到院中查看琳琅宫喧哗的原因，待查清缘由后，回去向周娴雅禀报。


    “是贞妃娘娘在院中和自己的丫鬟比武，围观的太监宫女们在鼓掌呐喊。”


    周娴雅气愤地道：“成何体统！那肖燕还当自己在将军府呢？竟是这般没规矩！”


    “去禀报皇上，贞妃在宫中比武喧哗，实在吵闹。”周娴雅愤愤地吩咐蝶颜。


    蝶颜转身之际，周娴雅又唤住她，“罢了，别去了，皇上最近心烦，去了未必能讨到好。”


    “娘娘，”蝶颜心疼地说道：“您一向喜静，她们这般喧哗，您如何能休息好。”


    见周娴雅紧蹙眉头，蝶颜鼓起勇气说道：“奴婢去让隔壁安静些。”


    周娴雅摆摆手，“罢了，本宫去吧，那肖燕向来嚣张，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


    周娴雅踱步走出寝殿，站在院内。


    一墙之隔，另一边便是琳琅宫，一阵阵叫好声正从琳琅宫传过来。


    周娴雅深吸口气，敛去面上嫌弃的表情，端着温雅大方，扬声唤道：“贞妃。”


    却是一阵阵叫好声盖过周娴雅的呼喊声。


    周娴雅：“……”


    待喜财向凌筝复命的时候，喜财努力措词，“皇上，贞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