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鸦 作品

第177章 “是我想你,是我想你。”

“开一间上房!”

如今边关常有战事,靠近这儿的驿站来往之人不多,冷不丁温雅的男子声音响起,店小二立刻抬头看去,却是一怔。!k\u?a`i+d+u·x?s?./n·e′t~

那郎君巍巍如玉山挺拔,褒衣博带,温润隽美,气质出尘,身旁的女郎穿着浅蓝衫裙,裙摆绣着一丛兰花,清雅温婉,风姿婉丽,柔柔站在那儿,一对璧人宛若这西北边城的谪仙。

店小二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这般容貌风姿之人,当时便看傻了眼,没有立即应声动作。

赵霁云等得有几分不耐,眉头微蹙,抬手敲了敲桌面,店小二才是回过神来,忙说:“有的有的,上房有的,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带二位去!”

像是生怕两人等急了,店小二小跑着往前带路,“二位楼上请!”

赵霁云自是要跟上,禾衣忍不住拉住了他袖子,他回头,拿忍耐得发红的眼尾轻扫了她一眼,不等她开口便是将她整个手掌握在手心,牵着往楼上去。

大堂内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却都是朝着禾衣与赵霁云看来,禾衣低垂着头,不便在此时开口,却是忍不住回想先前赵霁云说的那话。

她心中茫茫与无措的慌乱,未来得及说一句话,赵霁云便一夹马腹到了此处驿站。

“二位可还有什么需要的?是否要小的弄几样小菜上来?”到了上房门口,店小二弯着腰很是殷勤。!j+j·w\x¨c¨.,i¨n^f-o.

赵霁云嘱咐抬水上来,店小二便高声应了声,没有再废话,转身下去准备。

房门被关上,禾衣眼睫忽然一颤,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轻轻一拽,搂抱入怀里,他俯身吻她额心,呼吸急促,禾衣察觉掌心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应是侯爷给的那枚玉佩,如此烫手的东西,她手一颤,赵霁云却握着她的手迫使她攥得紧紧的,他笑不住:“你的手劲向来大,怎么这会儿连只玉佩都握不住了?”

禾衣被他揉着腰, 脸都被亲得湿漉漉的,好不容易他松开,手又被他握着举高些,去看手心里的玉佩。

白玉佩洁白无瑕,雕琢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

“是我爹随身戴的几枚玉佩中的一枚,从我娘那儿强拿的。”赵霁云俯身在她耳畔道,声音含笑。

禾衣抬头看他,她不是无心之人,自然看得出今日赵霁云说的这些是真心的,这反而让她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对待他,他若强横手段,或是恶计连连,她便理首气壮拒绝,还能骂他几句,可他这般,却叫她……茫然无措。

她不愿意随意对待他人的真心,踌躇、犹豫,也只能声音轻柔地道一句:“我没说要嫁给你。”

自从那一日与她表了白,赵霁云的脸皮己是被她锤炼得厚了许多,微微笑:“今日不嫁,那明日再说。+h_t·x?s`w_.*n′e′t~”

禾衣:“……”

门外店小二吆喝的声音又传来,是热水抬来了,赵霁云又开了门,门外两名小厮抬着水到了屏风后,很快便又出去,还贴心关上了门。

赵霁云将门闩扣上,便返身朝禾衣过去,低头吻住她唇瓣,抱起她便往床铺走去,禾衣紧紧抓住他衣襟,很快床帐被拉下,视线变得昏暗,她抬眼,看到郎君己是衣襟散乱,她面有赧色,外面天还亮着,她自有情事也未曾这般大胆过。

她下意识推拒,赵霁云捉住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一下,又探手下去,过了会儿便轻笑出声,俯身在她耳侧笑,温声:“你明明很想我。”

禾衣涨红了脸,抬眼对上他的眼睛时,盈盈妙目里快漫出水来,他温柔吻过去,又笑:“是我想你,是我想你。”

他的乌发在她脖颈里散开,她不自觉仰起头。

驿站的床架子总是经不起折腾,一下发出吱呀声,禾衣迷蒙间想起了那一回也仿佛是在驿站里,听到隔壁放浪的女郎娇声许久,她闭紧了唇,不肯泄出半个音。

可隔壁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梵音,不知哪里来的和尚竟是忽然做起了晚课,那能够超度邪物的圣音响起,赵霁云动作不自觉僵住,竟是有一瞬茫然,禾衣睁开眼看到他湿汗淋漓的脸上露出的憋屈,忽然偏过脸笑出了声。

赵霁云低头看看她,又凑过去,年轻的男女在夏夜里如此意外又激情地相拥在一起,床帐不知被谁不甚扯断了去,半垂在地上,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

隔壁确实有几位云游的和尚,来边关度苦厄,来到此处驿站稍作歇息,原本依着他们自是住不了这上房,可这驿站的掌柜的

最近老妻老蚌生珠生了幼儿,便想多积点福,便恭敬请了大师到上房。

他们本是做完了一场晚课要歇下了,却是听到隔壁女郎压抑着的断断续续哼出的声音,顿时面面相觑,忙继续开始第二场晚课。

第二场后稍作停歇,又做第三场。

第三场结束后,其中一位年纪较轻,血气方刚的小和尚涨红了脸,却开始念起清心咒。

此时楼下,店小二趴在柜台前己是昏昏欲睡,却忽然有人进了驿站,“今日那对容貌风姿过人的男女住在哪一间?”

店小二一下被惊醒,怔怔看着面前圆脸一身武袍的青年,道:“就在楼上天子一号房。”

青年立时转身上楼。

却说来人正是青川,今日天擦黑后,他临时收到上京侯夫人快马加鞭急信,京中乱了,二皇子并五皇子六皇子联合逼宫,不多时,宫中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 杜贵妃道皇帝是被三位皇子刺死,下令捉拿叛贼,三位皇子骂杜贵妃联合中书令与西皇子给皇帝下毒早就害死皇帝,要清君侧,京中诸多大臣都被辖制住。

“公子!”青川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声音稍稍压低了的短促。

赵霁云刚刚才抱着禾衣沐浴一番正听她纠结避子汤的事哄着她躺下,听到青川的声音稍稍一怔,呼吸急促搂着禾衣重重吻了下,起身披衣走出去,打开门,果真是青川。

青川快速将侯夫人的信道出。

赵霁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暗卫可有来信?我娘如今可离开上京?”

青川脸色也有几分凝肃,“还不曾。”

赵霁云没再多说,又低声吩咐青川几句,重新关上门,青川则下去准备。

禾衣正坐在床沿抖着手穿衣,头发如墨散下,面色酡红,赵霁云走过去,替她将衣襟系上,又取过外衫给她披上,他声音沙哑温柔,“青川来了,我有事要回一趟军营,先把你送回家,可还能骑马?”说到最后,他想起今晚的放纵,面色也有些赧红。

“……能。”禾衣强忍着困意点了头,知晓青川半夜寻来定是有要事,只她忍不住瞪了一眼赵霁云。

禾衣重新被抱上桃花背上时,发觉马鞍前面垫了只软垫,是先前没有的,夜色下,她的脸又红了,只作不知,赵霁云将她一搂,便扬起马鞭。

“我许是有一些时日不能来虞城,随我住到雁青关将军府如何?”赵霁云用披风挡住风,俯首问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