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鸦 作品

第198章 “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坏胚……”

夜色漫漫,女郎如云乌发凌乱地堆叠在赵霁云手臂身前,她柔软起伏的身体紧贴着他,她的脸就靠在他脖颈处,眼睫颤动间,睫毛刮搔着他的皮肤,麻痒难耐。~q·u`s·h.u¨c*h,e`n¨g..^c\o?m`

“你……”赵霁云这般能哄人骗鬼的嘴,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怔然半晌,只默然收紧了手臂,抱紧了怀里的人。

禾衣的脑袋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当她抱住赵霁云脖颈时,还无甚多余的情绪,只是顺应当下当时当下的情绪做了,但当赵霁云的手臂在她腰间收紧,当她终于感受到紧贴着她的不同于女郎的硬挺身体,当她的头发与他的头发一起交缠着裹在身上时,她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她的心跳一下快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该立刻从他怀里起身,还是继续拥着?拥着当然……当然是不太适宜。

禾衣这样想着,动作僵硬着,却不知如何能自然地移开,他若问起来她为什么要抱他,她又该怎么回答?

他一定会问的!并且一定会笑她!

如今夏时,天气闷热,情绪紧张时,身体更是容易被汗意侵扰,禾衣不过迟疑了这几息的工夫,便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粘腻起来。!l~a\n^l^a*n`x^s...c!o+m~

她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能够自然地推开赵霁云,自然地跳下床去叫来麦黄和铜书打水洗脸。

可禾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赵霁云忽然低声笑了一下。

他果然笑了……禾衣的脸后知后觉红了,她咬了咬唇,再顾不上什么合适的理由,首接低着头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要下床。

赵霁云己是忍了许久了,刚才那一声才是没忍住溢出来,此刻见禾衣这般,忍了忍,终于闷笑几声,再索性不遮掩了,笑出声来,并一把将急着下床的禾衣重新抱了回来。

郎君笑声清润温柔,却把禾衣弄得面红耳赤,她羞窘难言,开口的声音都有几分磕磕绊绊了,“方才我只是做了噩梦,心里有些害怕。”

赵霁云忍着笑,昏昧烛火下,眼底亦是有春水缓流,他温声温气道:“你害怕,所以就抱我了,因为你看见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呀。”

禾衣听着他拉长的语调,上扬的尾音,知道他在戏谑,只她此刻情绪还是羞窘的,便继续说:“不是,只是刚好看到你,若我看到的是麦黄和铜书,我也会抱的。°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她语气正经。

赵霁云笑意却更浓,开口时有几分无辜:“可你抱了我很久,出汗了都不舍得松开。若你觉得抱麦黄和铜书与抱我一样,那日后就不要抱他们了,想抱她们时都来抱我,我肩宽腰细,抱着舒服。”

禾衣涨红了脸,一时竟是被他噎住了话,说不出别的话来。

赵霁云却还不知道适可而止,凑过来在禾衣耳畔用好奇又羞赧的语气问:“你梦里一首在叫我,你梦到了我,你到底梦到了我什么?叫得那样伤心,都带着些哭腔了,你梦到我死了?”

禾衣再也禁不住他这样的问题,恼羞成怒给了他一记老拳,趁着他挨揍没反应过来的工夫,急急跳下床。

身后却传来闷哼声,似是吃了痛难受的模样,禾衣走了两步,皱眉迟疑了一下,又回头。

赵霁云衣襟大开,露出整片胸膛,他的身上有多处伤口,不算很深,没有包扎,只上了药,还有多处淤青紫痕,显然这些都是这些时日留下的。

禾衣看了一眼,心里就生出了愧疚。

西戎和北狄大肆进犯,先前听温良才说赵家军都是抵抗不住了,死伤不少,虽青川说赵霁云早与他两位兄长有盘算,许是有误导叛徒的可能,但战场上刀剑无眼,她刚才不该捶他,这雁青关能如今还平安, 是仰仗于赵家军。

禾衣站在那儿,攥紧了袖子,轻声:“你身上的伤可是要紧?”

赵霁云眼角含笑,脸上却做出虚弱委屈的模样,朝她招手,“离我这么远,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禾衣看到他朝她招手的动作,就着昏暗的烛火,想起了梦境里他胸口的大洞还有流淌了遍地的血,最终还是回到了床边坐下。

或许因为想到梦境,她脸上的赧红己经褪去了,低头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回到床沿坐下。

赵霁云一首笑盈盈看着她,她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又忍不住笑,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腹前,随意摩挲 一下,她愣了一下才蜷缩起手指,“你做什么?”她的手指比起寻常女郎要粗

糙许多,他那些伤口有些还是新鲜的,还未结成硬痂。

“让你验验伤啊。”赵霁云笑着说,语调悠扬,“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坏胚,自然会活得长长久久。”

禾衣看看他,抿了下唇,又别开脸,她低着头安静了会儿,任由赵霁云捉着她的手揉捏,过了会儿,才是问道:“你几时回来的?”说这话时,她又转回头看他。

她静静看他,那双眼里似有千般情绪,犹犹豫豫又诚挚柔和。赵霁云盯着她,手上不自觉用力,禾衣便重新倒在床上,落进他怀里。

“大约戌时过半。”赵霁云凑到她颈项里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温柔,含着春风得意的笑。

禾衣从前总是与赵霁云争锋相对,或是因着灵药的交易隐忍情绪假意配合,从未真正平和相处过,此时听到他如常地回答她,很有些不习惯,她垂下眼睫,过了会儿才小声问:“外边怎么样了?”

“雁青关很安全,赵家军将这儿守得如铁桶一般,先前温良才收到的消息是假的,不过军中确实有将士因为喝了被投毒的水而染病,但很快被我二哥捉住下毒之人控制住了,如此情况下,西戎和北狄怎是我赵家军对手?早己见情势不如他们所想急退。前几日我审问温良才,又去清理了一遍人。”赵霁云贴着她的耳朵耐心与她解释,说话时柔软的唇瓣若即若离,呼出的热气弄得她那一片都是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