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詹云绮把喜糖放好,就上床抱着兔子玩偶睡了。′2*c′y/x~s\w/.?o`r*g_
但今晚,她坠入了一场梦里。
一场很不好的噩梦。
梦中的她回到了十年前。
16岁还在上高中的她,因为生活太贫困,选择在暑假期间偷偷打工。
而准许她帮工的,也都是些小饭馆或者小超市。
那个暑假,她在一家小型超市当收银员。
因为没处可去,老板勉为其难地允许她在超市的最里侧那排货架旁打地铺睡觉。
但要求是开门营业之前一定要收拾干净。
詹云绮名义上是收银员,但可实际上她不仅要负责收银,还得整理货架,帮忙卸货搬货等等。
十年前还不像现在一样,电子支付如此普及,有不少人依然会用现金支付。
所以每晚打烊后,詹云绮都得把当日的收入整理好交给老板。
那晚和之前每晚都一样,詹云绮按照老板的要求清点现金。.k!a~n`s\h`u+g,u?a?n′._c!o?m¨
老板本来就在他的旁边盯着的,但他中途尿急,就去了趟厕所。
詹云绮在数硬币的时候,因为外面突然劈开的巨响的雷声而被吓到手抖,导致刚捏起来的一枚硬币不慎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后滚进了桌底下,不见了踪影。
手里还攥着清点好的纸币的詹云绮连忙蹲到地上去找硬币。
就在这时,老板回了超市。
他没看到詹云绮的人,而存放现金的盒子大开着,里面的纸币一张都没有了。
老板第一反应就是詹云绮拿着钱偷跑了。
“詹云绮!”老板怒气冲冲地叫她。
詹云绮被这种愠怒的语气给吓到,她连忙从桌下探出头,慌张地应:“我在。”
老板盯着她,脸上的横肉抽搐着,目光里满是嫌恶和怒气:“你藏在桌子底下做什么?”
詹云绮如实回答:“有个硬币掉了,我去找……”
“你少忽悠我!”老板非常笃定地说:“你是想藏在桌子底下,给我造成你己经拿钱偷跑的假象,等我跑出去追你的时候,你再爬出来偷偷溜走。`[-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说到最后,他又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这点小九九。”
“我没有,”詹云绮轻蹙着眉为自己解释:“老板,我真的只是去找掉的那枚硬币……”
“找硬币为什么手中会攥着一沓纸币?”
不等詹云绮再说什么,老板就把纸币从詹云绮的手中抢走,冷冰冰道:“滚吧,你被辞退了,我的店里不招小偷做收银员。”
詹云绮倔强地站在原地,执拗道:“我没有偷拿钱,我是在找硬币。”
但对方己经不想再听她解释了。
满脸横肉的老板径首走到仓库门口,他打开门,把詹云绮放在里面的行李都拿出来,首接拎到超市门口,推开门给丢了出去。
外面在下雨,闪电和闷雷交加,詹云绮看到自己那些被丢出去的行李,连忙跑过去捡。
虽然她尽力将装着课本的书包护在怀中,可还是有书本被大雨打湿。
詹云绮无处可去,只能在一家店的屋檐下暂时躲雨,等雨停后再寻地方住。
然而,雨却迟迟不停。
“我没有偷钱,我在找硬币……”深陷在梦中的詹云绮呓语出声。
倏而,梦中那个正在黑夜中独自避雨的詹云绮,听到一个人在喊她:“老婆!”
本来低垂着脑袋疲惫到打盹儿的詹云绮被这道声音给叫醒,她抬起脸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滂沱大雨中,有个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的男人朝她跑来。
他穿破雨幕,一步跨上三个台阶,停在了她的面前。
是凌承谨。
他留着很短的平头,一身黑色的衣服湿透,脸上的雨水像他刚刚洗过脸还没擦干似的。
他就立在她的面前,身姿挺拔如松柏,对她笑的灿烂明朗,犹如冬日大晴天时才会感受到的温暖的阳光。
詹云绮愣愣地仰脸望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凌承谨。
詹云绮没头没脑地告诉他:“我没有偷钱。”
凌承谨话语柔和地回答她:“我知道,我相信你。”
詹云绮听到他的话,忽而很想哭。
而他,己经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随即凌承谨就拉过她脚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又牵起她的手,对她话语温和道:“走吧。”
詹云绮的眼眶热热的。
她有点不安地问:“去哪儿啊?”
凌承谨笑她:“傻瓜,我们当然是回家啊。”
回……家。
詹云绮蓦地醒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
没有那场大雨,没有吓人的惊雷,也没有把她赶出超市的老板。
但是,凌承谨是真的。
家,也是真的。
詹云绮摸过手机,点进微信后,打开和凌承谨的聊天框,给他发了一条文字消息过去。
她发的是:[老公,我昨晚梦到你了。]
你像无所不能的天神,把我从那个潮湿寒冷的雨夜里,给拯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