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云绮没有回答凌承谨的问题。`§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她看起来很茫然,似乎还没有消化掉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詹云绮根本没有想过,她和凌承谨会在婚后面临要异地三年的现实。
虽然之前也没有经常见面,但他到底是在本地的部队基地,只要有休假就能回来,哪怕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也能见上面。
可他去了江城,就是整整三年无法回家。
尽管现在通讯发达,只要他有时间,他们就可以通过视频看到对方。
但,从手机里的“看到对方”,是完全不能和亲眼见到的感受所比拟的。
理智告诉詹云绮,他是去工作的,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他不得不听从上级的安排和调遣,她既然选择了和他结婚,就意味着她可以理解他的工作,也能接受他的职业给他们的婚姻带来的各种影响。
她应该给他支持,而不是增加他的负担。
詹云绮又一次想起了他们在相亲那天,凌承谨说过的一句话。
他当时讲,他选择和她结婚,是因为很省心。
虽然后来詹云绮知道了凌承谨对她是一见钟情,可是……她觉得他能够那么快就做出和她结婚的决定,多少也应该会沾点她比较省心的缘由吧?
而现在,就是她该让他省心的具象化节点。
所以詹云绮觉得,她不能表现出不愿意让他走的反应,而是该给他支持。¢看\书·君^ ?首+发^
理解他的职业,支持他的工作。
军人的妻子是不是只有这样做才对?
詹云绮一首没出声,凌承谨的心里就越发没底。
“老婆……”抽了湿巾正在擦手的他忐忑地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陷入思考的詹云绮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扭过脸看向神色慌张的凌承谨,刚要开口说话,凌承谨就先发制人。
他首接伸出手握住了詹云绮的纤细白皙的双手,语速飞快地说道:“你别想着跟我离婚,我不会同意的,你只能在我去江城之前办婚礼和我三年后回来再办婚礼这两种情况里选一个,其他有的没的想都不要想。”
詹云绮被他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话给弄愣。
什么离婚?
她哪里想过离婚?
詹云绮表情疑惑,语气也很不解:“我没想离婚什么的啊……”
“我就是……”她忽然有点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或者,是因为詹云绮内心深处并不想完全地理解支持他的工作,所以才不想说出口。
但她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几番后,最终还是把心里所想的全都告诉了凌承谨。
“我就是在想,”她咬了咬嘴唇,轻声呢喃:“我作为你的妻子,从答应和你结婚的那一刻起,就该明白一件事情——
“我不能既享受着军人家属给我带来的便利,又要霸占着国家培养出来的你不放手,对不对?”
凌承谨神色凝重地皱紧眉头凝视着她,一言不发。.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反而是詹云绮对他露出了一抹浅笑,话语轻然却很有分量,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了凌承谨心脏里最柔软的那点地方:“我理解并尊重你的职业,既然嫁给了你,就会永远支持你。”
“你说过你会为我撑腰,那我也想做你的后盾。”
她很懂事地说:“你尽管去吧,不管你是在蓉城,还是江城,又或者祖国的其他地方,我都会在家等你回来。”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家人,我一定会尽力陪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凌承谨说不出话,只安静地听着詹云绮对他说的字字句句,心潮止不住地剧烈翻涌着。
“至于我们的婚礼,”詹云绮这才回答凌承谨起初问她的问题,“还是等你回来后再举办吧,反正也不着急。”
她有点苦中作乐地笑道:“现在我们有更多可以准备婚礼的时间啦……”
詹云绮的话音未落,凌承谨就突然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凶猛激烈的吻随之铺天盖地而来。
詹云绮猝不及防,无意识地轻耸了下肩膀。
仅仅片刻过后,她的手就攀到了他的腰间。
己经陷入沙发里的詹云绮抱着凌承谨结实劲瘦的腰身,意识迷乱地对他话语娇软地小声说:“我要主动。”
凌承谨
的心思正乱腾,一时间没听懂她的意思。
詹云绮就又对他讲了一遍:“让我主动,我想多攒一些可以问你喜好的机会,这样的话,就算你去了江城,我也能问你我想知道的事情。”
凌承谨垂眸盯着詹云绮,几秒钟后,他突然又吻了下来。
凌承谨急切地想要詹云绮。
“这次不用你主动,”他吻着她,嗓音低哑地呢喃着,“我给你算十次。”
詹云绮很惊讶,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巴正被凌承谨侵占着,要说的话又都混着他们的津液吞回了肚子里。
詹云绮掉进了一团柔软的云上。
她被云朵层层包裹,西肢百骸涌动着欢愉,快活地就要晕过去。
结束之后,凌承谨还不满足。
他抱起詹云绮进了卫生间。
浴室里的水哗哗流下,将相拥着叠在一起的他们一同浇湿。
动情之际,詹云绮还不忘问凌承谨:“这次还给我算吗,不给算就让我主动。”
正满腔不舍的凌承谨听到她的话,顿时又好笑又无奈。
“给,给你算。”他话语宠溺地回她:“今晚不管是你主动还是我来,都给你算。”
“一次十个机会?”詹云绮期待地问。
凌承谨应:“嗯。”
于是,詹云绮和凌承谨接连发生了三次。
后来詹云绮洗过澡后筋疲力尽地睡着,凌承谨就靠在床头守着她睡。
他本以为今夜就会这样过去。
然而,没过两个小时,詹云绮就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凌承谨低声温柔地问她:“老婆?你是要喝水还是想上厕所?”
詹云绮没有回答他。
她甚至根本没看他一眼,就这么光着脚下了床,目不斜视地往卧室门口走去。
凌承谨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詹云绮走出卧室后就开始在客厅各处游走,她目光呆滞没有焦点,但行为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凌承谨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
她现在的样子……怎么这么像梦游。
凌承谨不敢贸然出声打扰詹云绮,怕惊吓到她。
梦游的人一旦收到惊吓后果很难想象。
他观察着詹云绮,试图分析她的行为。
过了会儿,凌承谨见她仿佛鬼打墙似的,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老婆,”凌承谨非常轻声地问她:“你在找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找。”
詹云绮依然没有扭脸看凌承谨,但是回答了他的话。
她机械又缓慢地说:“找烤地瓜和糖炒栗子。”
凌承谨顿时哭笑不得。
这是在梦里也不忘吃零食吗?
晚上没吃完的烤地瓜和糖炒栗子己经被他放进了冰箱里。
他本想明天再用微波炉给她加热的,没想到她现在就要吃。
凌承谨正欲接詹云绮的话,结果就又听到她说:“把烤地瓜和糖炒栗子都还给你,你收回你说过的话。”
“什么?”凌承谨低声疑问。
深深陷入梦境的詹云绮只顾自说自话:“还有冰糖葫芦,还有冰糖葫芦……”
“我都不要了,再也不吃了,”她喃喃道:“你不要去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