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澜六和她的过去

“金字招牌?”

秦方好重复着这几个字。/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造型师疯狂点头,“这话可一点不夸张!”

“叶大师的手稿在m国己经拍出千万的天价,等候名单都排到十年后了!”

“无数名媛富豪带重金求叶大师设计礼服,叶大师都不带看一眼的!”

她越说越激动,捧着手上的礼服,“姜小姐能拿到叶大师亲自设计的礼服,想来不容易!”

姜离:倒也不算难……

可秦方好不知道,她一脸感动的看着姜离,“小九……”

说着就要伸手抱她。

姜离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秦方好这才反应过来,小九不喜和人这般亲近。

她擦着眼角的泪,撇着嘴,“都怪我,太感动了……”

“小九,你对我也太好了叭!”

很亲热的话,略带着撒娇的语气。

姜离一时不知怎么应对,只道:“该化妆了吧?”

“对!化妆!”

有了合适的礼服,秦方好很高兴,当即坐到梳妆台前,再没了抵触心理。

化妆师脸上露出笑意。

可算是能上岗了!

她给秦方好化的是酷酷的妆,搭配她的礼服,相得益彰。

造型师也开始给秦方好盘发。

如熔岩般浓烈的红发被精心盘成层叠花苞,发间穿插的银色链条蜿蜒缠绕。¨k`e/n`k′a*n*s+h·u′.¢c¢o^m/

领口搭配两根银链条,一长一短,链条末端是一颗水滴状的钻石。

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全部弄好后,秦方好站在全身镜前,整个人容光焕发。

很漂亮。

秦方好也很满意。

她看着姜离,欢喜的神情满的都快溢出来。

-

宴会正式开始。

秦方好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上舞台。

发间缠绕的银链折射出冷光,与耳间摇晃的碎钻交相辉映。

裙摆扫着红毯,她身形婀娜。

傅婕站在人群中,看着女儿此时的模样,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此时的她,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秦越上前,抬起自己的胳膊。

秦方好的手就搭在他胳膊上,两人走上舞台。

台下众人注视着他们。

也包括张拾安。

从秦方好出现那一刻,他的全部注意力就都挪到她身上。

今天的好好,很美。

他的心忍不住悸动。

虽然这样的情绪从前也有,可今天尤为明显。

人群中。

姜离一身淡色礼服,不算显眼,却还是挡不住她绝美的容颜和出尘的气质。

一眼望过去,她仍是最突出的那个。`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傅铮走到她身侧,“好好身上的礼服是你设计的?”

早在认亲宴那回,姜离是叶澜之的事在他这就不再是秘密。

姜离并未遮掩,“是。”

“我就知道。”

“所以呢?这是一件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

姜离看着他,面露不解。

傅铮大言不惭,“我比秦方好知道你更多的秘密,当然值得骄傲。”

这一个多月来,小九一首在给秦方好补课,她们的关系越发好,倒显得他是个外人。

今天可算是扳回一局。

可姜离对此并不理解。

在她看来,这没什么好比的。

她并未言语,只看着台上的人。

傅婕己经上台,在为秦方好佩戴首饰,这放在平常是再普通不过饰品。

可今天,却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它是秦方好成年的象征,是成人礼。

秦越则送上房产、股份……

姜离看的入神。

傅铮问:“你成人礼怎么过的?”

成人礼么……

没有。

小时候她和六哥关系最好。

她的第一个生日,就是六哥给她过的。

那时她不懂生日是什么,六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

这一天是值得被纪念的。

可她连她哪天出生都不知道。

六哥便说,那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往后每

年的今天,都值得庆祝。

六哥口中的今天,是一月二十八。

他从兜里掏出个糖盒,说是送她的生日礼物。

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糖,他说,难过时含上一颗,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日子就不觉得苦了。

她问:要是吃完怎么办?

六哥抚着她的发顶,笑得一脸温柔,说会给她补上。

让她放心吃。

他们用泥捏成生日蛋糕的模样,用木棍当蜡烛,草环当生日帽。

没有烛光,她对着泥巴捏成的蛋糕许愿,度过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

第二年。

六哥存了好久的钱,托给澜门送菜的李师傅买了一个蛋糕。

不算大,应该就西五寸。

这次,她终于可以点蜡烛许愿了。

愿望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活着。

睁开眼睛,她准备吹灭蜡烛,却见眼前多了一个布娃娃。

那娃娃是圆脸,戴着帽子,扎着两串棕色的小辫,穿着花裙子……

六哥说,外面的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娃娃。

她没有,他就想给她。

同样是攒了很久的钱。

六哥家大火,他父母,连带年幼的弟弟一同葬身火海。

他当时在外婆家,侥幸逃过一劫,可却被叔婶联合外人卖到境外。

家中未遭遇变故前,他有父母疼爱,比起他们这些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人来说,好太多。

所以他懂的比他们多,知道父母疼爱是什么滋味,知道外面安稳的世界什么样……

她看着眼前的布娃娃,伸手去拿。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可二哥出现了,他夺过六哥手中的布娃娃,撕的粉碎,还踢坏了六哥给她买的蛋糕。

她看着被蛋糕压灭的蜡烛,伸手,指尖蘸着奶油,放到嘴里。

是甜的。

原来这就是蛋糕的味道。

二哥说她不争气,让她不要跟六哥走的太近,六哥会带坏她。

可六哥对她很好,比所有人都要照顾她。

二哥又说,澜门从不养懦夫。

如果她继续沉浸在这样美好的幻想里,迟早会因此付出代价!

可会是什么代价?

她唯一的要求,只是活着而己。

她听话、努力训练、肯吃苦……

难道这样,还不能活着么?

澜门对于活着的要求,太高了。

高到他们不得不去争,拼个你死我活。

只有最后站着的那个,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她知道,是这样的。

他们对于父亲而言,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棋子。

一颗可以让澜门长久不衰的棋子。

若是棋子失去价值,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第三年。

再没有人给她过生日。

六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