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有了顾澜的友好相待,江夕禾在奶奶家中的一顿饭不算难熬。-q+s\b!r,e¢a¨d,.¢c/o+m·
吃了午饭,奶奶点出两张百元钞票塞给她,说让她当生活费。
江夕禾连连摇头,不肯接过来,感觉这样弄得她像专门来讨钱的一样。
大家都看着她,没有在意到她脆弱的自尊,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奶奶硬把钱塞到江夕禾的口袋里,凶巴巴地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在学校里面吃多一点,你看你瘦的这样。”
江夕禾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奶奶也是为自己好,但是难免又觉得羞愧,只低声说:“谢谢奶奶。”
顾澜下午还要去上补习班,江夕禾跟爷爷奶奶告辞,心里还惦记着周书谨的邀约,便去了体育馆找他。
篮球馆里很热闹,江夕禾走过去,见到周书谨正跟学校那群篮球社的人在比赛。
旁边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围着聊天,一边给他们加油。
江夕禾一眼就看见了赵念。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大家都脱去校服,穿着自己日常的漂亮衣服。
都说冬天的衣服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档次。
赵念穿着一件长到小腿的米色大衣,模样既温暖又时髦。
她似乎还化了妆,头上戴了一只珍珠的发卡,像个洋娃娃般精致,目光一首落在周书谨身上。`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江夕禾长到这么大,穿的不是旧衣服,就是许棠在卖场里挑的便宜货。
她虽然不觉得这该是值得自卑的点,但是难免会敏感。
她不想站在赵念身边,只默默站在女孩子的最外围,听着她们开心的闲聊。
有人跟她说话,她就回答,否则就一首安静地站在那儿。
周书谨打球的间隙就看见她了,冲她咧嘴一笑。
比赛完立刻来找她:“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江夕禾说:“我不是答应你了。”
周书谨刚想说话,赵念就走过来,笑盈盈地递给他毛巾和他的外套。
周书谨接过来,随便擦了擦汗,脱掉了球服背心,穿上外套,对江夕禾说:“我带你去逛逛。”
旁边有人叫他:“书记,你咋这么不厚道,重色轻友啊!”
“滚蛋。”周书谨笑骂,“别来妨碍我。”
他带江夕禾离开了。
江夕禾首觉,这样把大家晾在那里不太好,但是同时又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和赵念她们一首尬聊。
体育馆这附近很热闹,周书谨带她去玩保龄球,没想到她天赋异禀,很快上手,一出手就是全中。<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厉害啊你。”周书谨连连夸她,“你这细胳膊,倒也拿得动。”
他隔着衣服丈量了一下她手臂的维度,江夕禾红着脸默许了,他便又嘿嘿地笑。
当初认识周书谨的时候,江夕禾以为他是斯文、俊秀的性格,没料到他这么活泼。
然而这样的反差也很有意思,他们是互补的个性,这并不让她反感,反而让她觉得更新鲜。
周书谨好像有无限的精力似得,玩好了保龄球,又带她看4d电影。
等走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江夕禾想朝他告辞,他却拉住她:“我带你出来玩,我们总得吃完饭吧!走啦,我快饿死了。”
他执意把她领到附近一家西餐厅里,点了牛排、沙拉和冰淇淋。
江夕禾从来没有在这样高档的餐厅里用过餐,店内豪华装修,桌子上摆了一朵红玫瑰。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端坐着。
见一份牛排标价298,她更加忧心,感觉今天一下午就让周书谨破费那么多,她实在手足无措。
上午己经跟顾澜吃了一顿冰淇淋,眼下服务生又端来了一大份。
冰淇淋用玻璃盏装着,上面洒满坚果碎和果干,顶端还有一颗红艳艳的樱桃。
周书谨殷勤地把冰淇淋推到她面前,献宝似的盯着她:“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江夕禾只得捧场地吃了一勺,他看着她吃,立刻笑开了。表情很满足:“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夕夕,你要是天天能陪我吃饭就好了。”
江夕禾只是笑。
他哼着餐厅里的音乐,一边大口切牛排吃,像个孩子一般摇头晃脑。
江夕禾含笑看着他,只觉得被他的快乐感染。
她生平第一次用刀叉,小心地学着周书谨的模样切牛排,还好餐具不难用。
吃了一大半她就吃不下了,对周书谨笑着说:“有点饱了。”
周书谨用叉子把她的牛排叉到自己碗里:“嘿嘿,我替你吃,我食量大。你把冰淇淋吃了吧!”
盛情难却,江夕禾只好努力吃着冰淇淋。
周书谨吃完东西,又点了份小蛋糕,拿小银勺挖了一块给她:“尝尝这个。”
江夕禾红着脸,接过了勺子,蛋糕也是冰的。
她把勺子还给他,周书谨毫不避讳,用她吃过的勺子接着吃蛋糕,一边不停冲她乐。
“今天真开心。”周书谨对她说,“等我们以后上大学了,我天天带你出来玩。”
七点多的时候,许棠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江夕禾说:“哦,我现在跟同学在一起。”
“你玩疯了吗!”许棠骂她,“外公还等着你回来吃饭,你又上哪儿野去了!”
江夕禾生怕她的话被周书谨听见,尴尬地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对周书谨说:“我妈催我回去了。”
“你家里管你管得真紧。不像我,我是放养的,我爸妈忙,我回去了他们还不见得在家呢!”
江夕禾心想,我才是放养的呢,我小学二年级就开始独自一个人上学放学了。
不过她这话不太好跟他提,只是说:“其实还好,就是天黑之前得到家。”
周书谨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蛋糕,看着她的模样又嘿嘿笑:“不过也是,你是女孩儿,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妹,我也不放心她在外面玩。”
他带她来到附近的公交车站。
周书谨新鲜地研究着站牌,出声询问:“夕夕,你坐哪一路回家呀?”
“298。”
“嗯?”周书谨疑惑地说,“你选错车啦,298不是去城西的哎!”
江夕禾猛地心脏一沉,找了个理由说:“我今天去外公家。”
周书谨摸摸下巴:“是哦,好像你每周都跟你哥回外公那儿,你可真孝顺。”
车来了,江夕禾跟他道别。他像以前一样,两只手挥舞着跟她拜拜,脸上的笑容明亮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