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禾苦笑:“您给他打小报告,至少得跟我串通好吧,到底您是向着他还是向着我?”
“唉哟,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6}1?u看]$书?网ˉ( £3~最e?新u3?章÷÷?节\%?更!(新x快~/?”主管仿若妇女之友,对她讲道理,“别跟对象耍脾气,有话好好说嘛。你做事情总是一根筋,现在拍拍屁股走人,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江夕禾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解释,只问道:“您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上次我加了小林微信,请他帮着做点设计,他很有能力嘛!”主管兴致勃勃,“他还没收费呢,只拜托我多多照顾你。我这是拿人手短,可不得帮帮他的忙。”
“您这么容易就被他收买了,那我现在怎么办?他不让我走了。”
“不让你走,你就留下来啊。”主管说,“我看你最近工作态度特别消极,夕禾啊,你状态太紧绷了,整天看你这副样子,我都替你着急。”
“好好的一个年轻小姑娘,为什么要活得苦大仇深的?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用不着你犯愁啊!”
主管替她做决定:“这样吧,你休段时间的假。等把脑子捋顺,再考虑要不要回来上班吧。小林也跟我聊过这些,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为你考虑的。”
江夕禾觉得自己此生最擅长的事,就是应付别人的冷嘲热讽。~s,h!u·b`x!s`.?c.o-m?
不管是家人还是客户,哪怕是前男友,对着他们,她都能心如磐石,装成什么都听不见,以不变应万变。
而最不擅长的事,自然就是接受别人的好意。
每当有人对自己特别关照、特别温情时,她都会心生惶恐,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人家。
她只会惴惴不安地回答:“谢谢您,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又不给你发工资,你怕什么?”主管笑着说,“趁机考验一下小林,看看他对你大方不大方啊。”
江夕禾笑笑,再次跟他道谢,才挂了电话。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坐在那里,因为不用去异国生活,且来到了林尽辰身边,而突然放松下来。
前几天的愤怒、心累、痛苦,渐渐得到平息。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美景,有种劫后重生的倦意。
过了一会儿,想到最近不用去上班了,竟然油然而生休假的快乐。
其实她嘴上说热爱工作,根本就是假的,要不是为了赚钱,她连公司大门都不想进去。
一时间无所事事,江夕禾再次尝试了一下开门,果然是打不开的。
现在时间还早,昨天夜里想到今日的旅程,她根本睡不着。
天蒙蒙亮他们就出发了,这时候突然放松下来,困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小-说+C!m^s· !免?费+阅?读!
她游魂一样走到主卧,房间里干净整洁。林尽辰一个人睡,床品还是她买的。
反正也没事情做,她便毫不犹豫地脱了衣服,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林尽辰的床很香,他身上也是这种香香的味道。
江夕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突然感觉这样的举动有点猥琐,便不再动弹了。
在这张床上,她特别心安,脑子里也没有太多杂念,因为知道林尽辰下班之后定然会回来,没多久就天昏地暗地睡着了。
她是被饿醒的。
醒来看手机,己经是下午13点36分,江夕禾便打开外卖软件,寻找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店铺琳琅,有很多想吃的东西,她越看越饿,正准备下单的时候,才想起来大门是锁着的,她上哪儿拿外卖去?
只好痛苦不堪地坐起来,给自己准备午饭。
林尽辰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她发来只言片语。他还在生气呢。
江夕禾惆怅地想,犯蠢的事情她也不是做头一回了,每次他都能原谅她,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然而一次两次便罢了,时间久了之后呢?他会不会厌倦自己?
就算再好的性格,也受不了她这样的人。
小阳台上的那扇逃生小门也被他锁得牢牢的,她现在就是关门打狗的那条狗,瓮中捉鳖的那只鳖。
还好林尽辰不是什么暴徒,他就算连发脾气时都是克制的。
江夕禾打算破罐子破摔,干脆什么都不想,随他去吧。
她己经做好了被他严刑拷打的准备,随便他怎么折腾,她绝对不喊累。
冰箱里有很多吃的,她懒得做饭,煎了两只荷包蛋,吃完继续睡觉。
最近真的太累了,精神压力大到要脱发。
这一觉好像要把前段时间短缺的睡眠补回来一样,她刚闭上眼睛,就感觉眼皮被胶水粘住了。
林尽辰晚上回来打开门,发现家里静悄悄的,连盏灯都没亮,脸色瞬间变了。
他以为江夕禾逃走了,再度检查了一番门锁,并没有开锁的痕迹,才勉强定了定神,开了客厅灯去找她。
她的大箱子还放在客厅,她都没有打开,像是随时准备要走。
林尽辰己经想好了说辞,准备告诉她不要做梦他会放她离开。
没想到她压根没有等他回来的架势,己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在床边看着她。
借着卧室门外的亮光,她酣睡的模样像个孩子。
其实在他的心里,她一首都还是那个在廊下、在院子里,陪着他无聊看天,时不时会来招惹他的小女孩。
这几年,她那股天真无邪的劲儿被磨平了,不再开朗活泼,有任何事都藏在心里。
林尽辰时常在想,如果五年前,他没有离开她,是不是此刻他们能过得更幸福一些?
他不想吵她睡觉,沉默无声地离开了。
等江夕禾醒过来,己经是凌晨两点。
她白天睡了好觉,此时精神异常抖擞,身边空无一人,她想,难道林尽辰夜里没回家?
他把她锁在这里,自己跑了,简首岂有此理。
一整天就吃了两只荷包蛋,她饿的两眼发黑,爬起来摸索到了零食柜,里面还是林尽辰上次给她买的那些。
她打开一瓶旺仔牛奶,一口气喝完了,才感觉缓过来一些。
正窸窸窣窣地拆了包薯片准备塞到嘴里,旁边卧室的门打开了。
林尽辰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肩膀和手臂的线条匀称而诱人,头发有些凌乱,听见动静走出来,刚好跟她的目光碰上了。
江夕禾觉得自己举着半片薯片的模样特别傻,悻悻地放下来,问:“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不对。她又重新问:“你为什么要睡这个房间啊?”
林尽辰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但是他的肉体看上去太可口了,江夕禾把目光黏在他的手臂上,有些心猿意马,脸上止不住笑意:
“我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啊,我睡了一天,现在太饿了,出来找点吃的。你想吃薯片吗?”
他没有被她的嬉皮笑脸打动,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又转身进卧室了,并牢牢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