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之前,林尽辰询问江夕禾,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老家,给林娟和他的外公外婆扫墓。-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江夕禾立刻说:“我要去!”
从很久以前,她就对林尽辰的老家充满好奇,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能养出他这样的人。
“交通不方便,得开车回。”林尽辰打量她,“要坐一天的车,你坐得住吗?不会又吵着说屁股疼吧。”
“我抱怨一下都不行了?”江夕禾白了他一眼,“难道就我一个人坐车?你屁股是铁打的,你不怕疼!”
林尽辰不说话了。
“你这个人真讨厌,没事儿总要招惹我。挨顿骂心情就好了,对吧?”
林尽辰收拾东西,走过来把她的两只手往背后一锁,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似笑非笑:“你不也一样?挨顿艹就老实了。”
江夕禾挣脱他,给了他几拳。
出发之前,林尽辰先带她到商超采购。
他不看实用,只讲包装,越是精美的礼盒越是要多拿。
江夕禾看他推了满满一购物车,好奇地问:“你这是要打算走多少家亲戚啊?”
“我不知道啊。”林尽辰说,“我都不知道有谁在家,反正多买点吧。}<如:文t!3网*? ?更}?新|最?快,”
礼多人不怪的道理,江夕禾向来是很懂的。
林尽辰早熟,这方面他一首做的很好。
江夕禾心里为他忿忿不平,之前他回嘉县乡下,也会拿很多东西,给老人小孩发红包。
但是谁又曾领过他的情?都觉得他生活容易,付出再多也是应该的。
不由得说:“你就是心太好。我算是明白了,做人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好心没好报!”
林尽辰摸摸她的脑袋:“说傻话。吃亏是福,懂不懂?”
“不懂!我也不想懂!”
她对着他任性又蛮横,林尽辰搂住她的肩膀,催她:“快点去付钱。”
他现在爱上了让江夕禾结账的滋味,请同事喝下午茶都叫她来代付。
江夕禾烦不胜烦:“你能不能自己管钱?我实在懒得记账。”
“不要。”林尽辰说,“有家室的男人手里不应该有钱。”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
当年他立下雄心壮志,要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不会被囊中羞涩的事情困扰。
现在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但是她却颇为头疼。
只有管过家的人才会理解,每日大大小小的开支,计算起来,真的特别麻烦,江夕禾根本不想动脑筋。¢d¢a¨w~e-n¨x+u′e′x*s¨w!.~c/o?m,
更何况,对于她这么抠门的人来说,每天大额的流水,眼睁睁地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来,虽然是林尽辰的钱,但她也真的好心痛啊!
不过心痛个几次就无感了,她面不改色地付了五位数的账,拿过小票细细检查:“哎,一盒燕窝1280,就是吃小鸟的口水而己!”
“别说这么恶心。”
要出门之前,江夕禾收拾了行李,顺便把林尽辰的东西装在一起。
第二日,天蒙蒙亮,他们就出发了。
一路在高速驰骋,上次一起出远门,还是从谢理家回来,林尽辰一路都在和她生气。
他们的拌嘴,当时感觉很心碎,现在想起来,江夕禾却觉得好笑。
她贱贱地想,比起现在百依百顺的他,那个恼羞成怒、像刺猬一样的林尽辰,其实还挺好玩的。
她便找话题惹他生气:“哎,你过年的时候怎么想的?开那么久的车,真不怕累死……你不会是故意想开车去找我显摆的吧!”
没想到他承认了:“对,车还是我年前特意新买的。”
“德行!”
“可惜了。”江夕禾说,“你对我有天大的误解,看你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我就生气。”
她哼哼:“我最讨厌狂妄自大的男人,我只喜欢自卑的……自卑才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林尽辰说:“那小时候也没见你喜欢我啊。”
“我又不像你思想那么肮脏,我小时候拿你当我亲哥啊!”
江夕禾畅想:“你说,如果舅舅舅妈现在还活着,我们应该是什么样?是不是会像我跟我姐这样,大家渐行渐远,各有各的生活,逢年过节团聚一下?”
林尽辰说:“那我肯定还是要跟你一起生
活的,我要和你考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毕业了给你买房子……你要是嫁人,我就给你带小孩,照顾你的小孩。”
“你不要说的这么可怜好不好,我的眼泪要流下来了。”
“也可能有一天我还是会对你表白。”林尽辰阴恻恻地吓唬她,“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把你强了。”
“死变态!”
清明之际,正是江南阴雨绵绵的日子。
他们越往南开雨越大,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
高速路上很多车都纷纷打起双闪灯。
林尽辰放缓了速度,在这雨帘中,专心致志地开车。
他认真起来的模样特别性感。
江夕禾拿手机给他拍照,一边说:“哥,你不要把领子拉那么高,解两颗扣子嘛,禁欲的表情再配上衣衫不整,比较符合我的审美。”
林尽辰不为所动:“小流氓。”
到了服务区,他们停下来休息。
江夕禾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林尽辰站在走廊前,看着远去低矮的乌云,和茫茫迟缓的山脉。
“你在发什么呆呢?”
“再往南走就到了。”
她留心他的脸色,故意说:“咋,你还紧张了?家里有你私藏的小媳妇?”
林尽辰一笑,摇摇头:“我是在想,为什么别人提起家乡,都很亲切、很怀念。可是我每次回来,都跟完成任务一样,并没有归属感。”
他是没有根的浮萍,从少年时就在漂泊,故乡回不去,曾经的家也不能算是他的家。
江夕禾挽住他的手臂,安慰地拍拍。
林尽辰握住臂弯里她的手,她的手肉肉小小的,捏起来特别舒服。
“其实家里的亲戚我都不太认识。”林尽辰说,“每次回去,大家都变化很大,我又得重新记一遍。要是我妈还活着,还能知道谁是谁。”
“没事儿,”江夕禾说,“我不脸盲,我以后跟你一起记。我从小记性就好。”
林尽辰温顺地“嗯”了一声,柔软地看着她,说:“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