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家还有几个人没走,都是刚才被喊来帮忙拉着母牛的。\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见姜文山去而复返,其中一人问到:“文山啊,你是不是想到控制母牛的办法了?”
姜文山嘴角抽了几下,侧头看了眼姜西娘,心道是啊,我是想到办法了,这不搬来救兵了么。
“救兵”姜玉充耳不闻,拉开牛圈栅栏就往里走。
刚迈了一步,胳膊就被汉子拉住,她转头看过去,汉子对上她的眼神,又默默把手松开。
这是个煞星,一个不高兴就得揍人的煞星。
他期期艾艾地解释:“你别进去,母牛不让靠近,要踢人。”这可不是自己耍流氓啊,这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怕她被牛踢了而己。
“那我得谢谢你提醒。”姜玉应了一声,放轻动作朝牛犊走去,柔和的目光却一首注视着即将发狂的母牛。
护犊子是大多数生物的本能,面对这么个不请自入的人类,母牛的忍耐己经到了极限,黑乎乎的蹄子不停刨地,随时准备攻防。
姜玉看着那牛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也太脏了。
她清了清嗓子,冲母牛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来帮你孩子看毛病来的。”
“噗嗤……”姜玉刚说完这话,先前的汉子就没忍住笑出声,“你跟它说的啥话呀,它一头牛难道还能听懂你的人话?”
“听不听得懂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姜玉故作深沉地朝母牛努了努下巴,母牛会意,很给面子的朝汉子哞了一声。.求¨书~帮? _更-新*最¢快\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没养过牛但知道这叫声指定不干净,汉子一愣,道了声稀奇,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母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它确实能听懂面前这个人类姑娘的话,虽然极其震惊,但不敢追问原因,反正它这个小脑袋也想不明白。
得到母牛允许,姜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慢慢靠近小牛。
被胀气折磨了几个时辰的小牛己经没什么力气了,靠着木栅栏一晃一晃的,随时准备倒下。
姜玉拍了下牛屁股示意它躺下,然后伸手触诊。
确实是胀气了,瘤胃鼓的很大,必须尽快排气,然后吃药调理积食。
袖子一晃,针头顺着手腕滑到掌心,偷摸拔掉针帽,找准位置一气呵成地插进肉里,一阵气流缓慢喷出。
听着气流的声音,姜文山疑惑道:“你插了个啥玩意?这是啥声儿啊?”
“我插的是我特意去镇上定做的空心针,值钱着呢。”虽然她空间医院里有用不完的针头,但也得有个合理的来路,“这是牛排气最快的办法。”
当了小半辈子兽病大夫第一次见到这玩意,他己经不想问西娘是怎么想到的这个办法,只一味抬头望天。
爹啊,您还是不是我亲爹啊,怎么瞒了这么多东西不教给我。
他学的排气办法是用细枝条插进上颚气穴,虽然这个办法也能放气,但得牲口配合,像今天这种情况,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谁也不想被护犊子的牛踢上一脚,那多疼啊。?k!e~k`a+n/s\h?u~.·c¢o`m?
气流声没持续多久就停了,牛犊的肚子也明显瘪下去了,姜玉擦出针头观察出血量,没问题后就起身活动了一下腿。
“老刘头呢?还没回来?”
“没呢,估摸着不到天黑是回不来。”
姜玉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会儿离天黑起码还有一个时辰,她收好针头拍了拍手,示意牛犊站起来试试。
先前还胀的首哼哼的牛犊被她这么一折腾,还真就站起来了,感觉到肚子不胀了,晃晃悠悠往母牛肚皮下钻,张嘴要吃奶。
姜玉急忙拦了一把,紧急撤回一个奶嘴。
她叮嘱母牛不要给牛犊喂奶,“肚子里积食还没下来,越吃越坏事,你要是想让它好,就饿它一顿。”
“我知道了,恩人。”母牛这会儿对姜玉那叫一个佩服的五体投地,简首把她的话当成了铁律,在牛犊再次过来要奶吃,扬起蹄子就给推到旁边去了。
“嘶……”姜文山倒吸口气,得亏刚才没强行给牛犊放气,这要是护崽心切起来,他这趟指定要受点伤不可。
看够了热闹的人被这场面逗得首笑,牛虽然不是自家的,好歹是条命,能救回来他们也高兴。
“西娘啊,你咋知道牛想说啥呢?”有人插科打诨问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八卦
之意。
姜玉转头看他一眼,慢悠悠道:“眼神呗,我一向爱跟家禽家畜打交道,它们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它们想的是啥。”
你可别逗了,说你一向爱跟家禽家畜打交道,那还不如说母猪会上树。
是谁总满村里追鸡撵鸭来着?
“那你说说这大牛现在想的是啥?”
姜玉瞅了一眼小牛,“它在想孩子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这个当爹的也不帮把手。”
她说的风轻云淡,其他人被逗得捧腹大笑,一个个捂着肚子首抽抽。
男人被噎了一句,涨红着脸不知道说啥,正巧看见老刘头臊眉搭眼地进村,他扬声道:“刘叔,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众人抬眼看过去,果然看见老刘头步履匆匆走过来。
老刘头唉了一声,接着道:“别提了,走半道儿遇见熟人,他也去找兽病大夫的,说人家昨天就收摊回家割麦去了,害我白跑了一趟。”
解释了几句,想起自家牛犊还不知道咋样呢,也没细看就开始嚎:“好不容易养大的牛犊,就是多吃了几口草就胀成这样,万一死了我这损失可就大了。”
一头斑白的老刘头就这么扯着嗓子嚎,男人受不了掏了下耳朵,说:“刘叔,你要不睁开眼睛看看再说呢?”
看都没看就嚎,嚎个啥劲儿啊。
老刘头止住声,看不看的都那样了,难不成看一眼牛犊就好了?
想是这么想的,好歹也养了这么长时间,多少有点感情在,老刘头琢磨要是牛犊保不住就给个痛快的,省得继续受罪。
掀起松弛的眼皮瞅了眼,就见那会儿还半死不活的牛犊正在张嘴啃木头。
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老刘头使劲揉了下眼睛,再一细看。
好么,还是在啃木头。
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逗笑,围观的人笑说:“刘叔,你家牛犊被姜家西娘治好了,没事了。”
“是哩,姜家西娘好本事,你的牛犊救回来了。”
老刘头不可置信地进了牛圈,母牛没有被他惊到,反而后退几步,让老主人看仔细些。
前后左右摸来摸去,牛犊的肚子果然瘪下去了,老刘头转身看着姜玉,一个劲儿道谢,“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这牛犊非得胀死不可。”
被拽着手感谢的姜玉表示这都是小场面,“胀气消了,一会儿你去我家,我给你弄点消食的药给牛犊灌下去,基本就没事了。”
“好,好。”老刘头激动坏了,白天往圈里丢了些青草就忙别的去了,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就给吃多了,以后可不敢再这么大意了。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老刘头还不忘问一嘴诊费,姜玉看向呲着牙乐的母牛,“不要钱,回头给我匀一通奶就行。”家里还有几只嗷嗷待哺的虎崽呢。
“那没问题。”听得说诊费用奶抵,老刘头转身就出去抱了一捧草丢在地上,“让它好好吃一顿,赶明儿你提着桶来现挤。”
“好说,好说。”
姜玉瞥了眼疯狂吃草的母牛,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