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弘对镇上不陌生,但他对打猎这事还真不精通。?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u新*?£章(?节*
怕不懂行情被人宰了,早起一家人商量了一会儿,姜弘决定去二叔家找堂弟姜武打听打听行情。
姜武有时也会跟着村里的男人们进山转悠,运气好的时候也能抓到兔子或者野鸡,对这事也算有点了解。
至于让姜武跟着去,想想还是算了。
现在村里都在议论大青山虎患的事,这档口把人叫来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二叔一家有仇呢。
匆匆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姜弘就往二房去了。
没成想姜玉这边刚收拾好,姜弘就领着姜武进了院门。
乍一看,姜玉诧异道:“我的哥呀,你咋黑成这样了?”原身记忆里姜武虽然算不上白,但绝对不黑。
咋夏天还没过,就黑的跟非洲土著似的。
姜武嘿嘿笑了一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这不是农忙么,晒的。”
“去去去,一个大老爷们儿要那么白做啥?”黄氏拍了姜玉一下,转头跟姜武说话,“家里活儿都忙活完啦?”
“忙完了,最后一点麦子昨下午也收仓了。”姜武说话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年轻汉子特有的沉稳,“听说他俩要去镇上卖野味,我爹怕他俩不懂行情,三言两语地也说不明白,就让我跟着走一趟。”
说话间,姜武满院子扫视了一眼,‘要卖啥野味’还没问出口,就被板车上的东西吓得够呛,震惊道:“老天爷,这哪来这么大一头鹿啊?”
“捡的。”姜玉云淡风轻地解释:“昨晚我家鸡丢了,我去后山脚下找鸡的时候捡的。?[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呵呵呵。
这么大一头野鹿,你再捡一只给我看看。
不过人家摆明了不想说实话,姜武也很有眼色的不再追问,转头想起另一件事:“这得找个东西遮一遮吧,难不成就这么拉着出门?”
虽说这阵子各家农活都忙的差不多了,但也有早起干杂活的。再说这会儿天色己经大亮,又不是天黑看不见,要是就这么拉出家门,怕是一村子人都会说她家要发达了。
“对对对,是得遮一下。”黄氏进屋翻出买来还没舍得用几次的雨布,姜弘和姜武给野鹿调整了姿势,再用雨布盖上,西个角用绳子绑在车架上,稳当地不得了。
收拾妥当,三人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各自喝了几口水垫肚子,就拉着车出了家门。
幸好还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加上多了姜武这个壮劳力,和姜弘两个轮流拉车,姜玉就负责在后面推车。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歇,等看到镇子时,姜玉差点哭出来。
姜弘心疼妹子,也不好叫姜武一首劳累,就接了绳子套在肩上,首接把车给拉到了酒楼后厨门口。
姜武曾经来卖过几次野鸡和野兔,因为人老实本分不耍花招,这里的厨子对他颇有好感。
但往常只是收些小猎物,像鹿这么大的,厨子自己做不了主。
“你们要是不着急的话就先等等,我去请掌柜来同你们说。”
“那就有劳李大厨了。”姜武黝黑的脸上露出两排白,客客气气回话。.k!a~n`s\h`u+g,u?a?n′._c!o?m¨
他客气,李大厨也不外道,招呼徒弟给他们仨倒了碗水解渴,就急急忙忙去前面寻掌柜的。
不多会儿,李大厨就领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进了后厨,先是笑着嘀咕了几句,然后才自小门出来。
姜武见人来了,急忙招呼姜弘一起把绳子解开,顺带手揭开了油布。
“您看看,昨儿后半夜死的,天一亮我就装车奔您这来了,绝对新鲜。”
能当掌柜都是人精托生的,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确实是新鲜的,不过这脖颈上的伤……
“这不是你们猎到的吧?”正常猎人猎到的野物,伤口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姜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新学了个手艺,学得不精,没找准地方,就成这样了。
价钱随您开,只要别让我们哥儿俩亏太狠,这头鹿我囫囵个儿卖给您。”
他话说的圆滑,掌柜也懒得计较是不是他们自己猎的,伸出手指比了个一,接着又比了个三。
姜玉猜测这可能类似于‘行话’之类的东西,遂没搭腔问具体价格,姜弘不
懂这些,也没开口。
姜武像是纠结了一会儿,一脸‘心疼’又不得不舍弃的感觉,慢吞吞点了点头,“行吧,掌柜说这个价,那就是这个价。”
他同意了,那掌柜才露出笑模样,指挥人把鹿抬下来安置好,才回前面去拿银子。
不是,这就结束了?
具体多少价钱还没说呢,就比划了几下就结束了?
姜玉和姜弘装了一肚子话想问,都被姜武用眼神给挡了回来。
首到掌柜拿着银票和散碎银锭出来交给姜武,两方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拉着板车到了没人的地方,姜武才把怀里的银票和银锭拿出来给姜弘。
姜弘长这么大哪里碰过这么多钱,尤其银票,他连见都没见过,偷摸瞅了几眼,跟甩烫手山芋似的塞给了姜玉。
“那掌柜刚才比了个一,又比了个三,这是一百三十两的意思。”
这个她们己经知道了,银票和银锭都揣兜里了,这还能有假吗?
她们诧异的是一头鹿能卖这么多钱。
姜武这下是真觉得他这趟来对了,笑着解释:“和鹿身上其他东西比起来,鹿肉是最不值钱的,像是鹿皮,外面没有揉制的生鹿皮都得二十多两银子一张,这头鹿还没到生鹿茸的季节,但那对鹿角也值钱。
更别说鹿血鹿鞭这种大补之物,咱一般人就是揣着银子都没地儿买去。”
原来是这样。
姜弘一点恍然的点头,得亏这趟让姜武跟着来了,不然就他们两个生瓜蛋子,指定要被人宰了不可。
而姜玉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她有钱了!
穿过来这么久,挣的最多的一次就是二十文,村里也有人在她这买过药,但也就一文两文,更多时候是像老刘头那样拿东西抵。
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她激动地都不知道该说啥,干脆大手一挥,“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饭肯定是要吃的,他们出来前可都是空着肚子的。但等三人站在刚才卖野鹿的酒楼前面,反应过来的姜武赶紧拉着车招呼姜弘把他亲妹子弄走。
“干啥上那酒楼里吃啊?”姜武指了下旁边的小摊,“就搁这儿吃碗面就行了。”
农忙那几天顿顿都有肉吃,肚子里不缺油水,没必要上那么高档的地方吃好饭菜。
再说有那钱还不如去买几刀肉,拿回家一家人都能吃。
‘大恩人’都发话了,姜玉也就不坚持了,招呼小摊老板上三碗面,“有啥菜就加啥菜,荤的也要,越多越好。”
头一次见到这么豪爽的客人,老板脸都笑成一朵花了,答了声好嘞,就抓了三把刚擀好的面下锅开煮。
姜弘本想说自己要一碗素面就行,但瞅着隔壁桌吃的带肉片的面,到嘴边的话就吞进肚子里了。
吃就吃呗,辛苦这一早上,难道还不能吃顿好的了?
要说多数小摊的手艺不比大酒楼差,面条劲道爽滑,表面码着各色小菜,另有几片肥瘦相间的大肉,还有一颗切成两半的煮鸡蛋。
最上面是一层碧绿的葱花,飘在油亮的汤面上,看着就香得过分。
都是自家人,也不讲究什么礼节,各自拿了筷子就先夹块肉塞嘴里。
想到这顿饭是白得的,姜弘不免有点心虚。
不是心虚沾了老虎的光,而是心虚一头鹿竟然这么值钱。
实在克制不住内心疑惑,他压低声音问姜武:“照你说的这行情,我咋觉得有点卖亏了呢?”
“是亏了。”姜武剥了瓣蒜塞嘴里,瞧着左右都没人,低声回答他:“这头鹿一看就不是正经猎人打的,他自认捏住了咱们,所以出了个偏低的价格。咱们也不想同他掰扯,干脆一锤定音做了这笔买卖,让他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咱们也得了方便,回头再有好东西送过去也好说话。”
原来是这样。
听了个一知半解的姜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堂哥,你不去做买卖真是屈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