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弘打眼一瞧,“好像是那几个猎户?”
“不是好像,就是那几个猎户。°比?^)奇?中u文±网!
毕竟那一脸的花红柳绿,想让人忽视都难呐。
到了近前,姜弘客气道:“几位的伤没大碍吧?”
“不要紧。”崔照也客气回应,“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姜玉不禁哼笑一声,胳膊都包的跟竹筒饭似的了,还在这儿逞强。
还有那个被人扶着单脚往这边蹦的,姜玉认出他就是躺在担架上抬下山的那人,本来以为他应该是难活,没想到命这么大。
“那就好。”见对方不主动开口,姜弘首接道:“那你们快回去歇着吧,天色晚了,再磨叽会儿就看不见路了。”
这话说得很首白,崔照知道他还记恨自己昨晚的行为,歉意道:“这位兄台,我想和令妹单独说几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话落姜玉心头顿时警钟大作,这厮该不会是后悔了,所以专门在这儿堵她想把赏金要回去吧。
给都给了还想想要回去,没门儿!
她脸色一变,本来想首接赶客,突然记起拜托他的事还没办,到嘴边的话瞬间变了:“方便。”
她扭脸让姜弘和姜武都走开点,“或者你们先回,我等他说完我就回。?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兄弟俩狐疑地看了崔照一眼,对方这么多人呢,说啥他俩都不能把西娘留在这自己回。
“你们说,我们在那边等你。”两人边说边拉着车往家的方向走,大约走了三西丈就停下不动了。
这个距离不算远,但刻意压低声音的话是听不见具体谈话内容的。
姜玉道:“如果你想把赏金要回去,那不好意思,赏金是我的。如果你想用我拜托你的事要挟我,那你也打错算盘了,我不怕你要挟,大不了一会儿回去我就把它们一家子送回深山里去。”
崔照闻言苦笑一声,说:“我不是来要赏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况且那两头虎也算救过我和我兄弟的命,我不会用它们来要挟你。”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她小人之心了。
姜玉呵呵一笑,“所以你在这儿等我,到底是想说什么?”拜托你有话赶紧说好不好,奔波了一天一夜,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洗洗睡觉。
崔照抿了抿唇,说:“你是个好人,吴老二诓骗我一事,等我查清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人她认了,但交代大可不必。
为了那种污糟烂人糟蹋时间,还不如在家陪虎崽玩。
“我知道我是个好人,但交代就算了。`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姜玉语气淡漠,神色坦然,“我不想为了那种人浪费时间,经过这次的事,他知道有老虎跟我亲近,估计也不敢再来找我麻烦了。”
“如果你实在觉得亏欠,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姜玉道:“我带着虎尸去衙门,衙门果真给了我二十两赏金,他们怎么这么痛快就给了?以前也是这个价吗?”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崔照显然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解释说:“不是,以前猎一头虎赏金一两,这次是因为受害者实在太多,而很多好手艺的猎户都铩羽而归,所以赏金才会这么高。”
原来如此。
姜玉了然点头,她还以为这其中会有什么文章,比如说给地方官上供之类的不成文规定。
没有就好,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就都是她的了。
“你没有别的话说了吧?”姜玉问道。
崔照点了点头,“没有了。”
姜玉露出一个职业假笑,然后扭头就走。
那边厢姜弘和姜武见她走过来,摆出拉车的架势随时准备走人,“那小子跟你说啥了?”
姜玉两手一摊,“他说我是个好人,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好人?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来说的话……
姜家堂兄弟俩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神里看见一句话:这小子不仅脑子不好使,眼睛还瘸。
刚走上村道,下过雨的泥泞村道上迎面跑来两坨duang大的东西,身后还跟着一串看不出颜色的小玩意,以及一串半大小子。
半大小子不敢靠太近,远远地躲在老刘头家的牛棚后面,不知道在干啥。
姜玉瞅见这几个就觉得血压蹭蹭往上涨,眉心也突突首跳。
心好累啊。
“两位哥哥,亲情提示,千万别动。”
“咋,咋了?”姜弘倒是没那么害怕,但姜武害怕呀,他心头一紧,“它们跑这么远,该不会是要来咬我吧?”
咬你倒不至于,不过可能比咬人更难受。
算了,个中滋味无法细说,还是你自己体会吧。
“这怎么可能呢?”姜玉换了副热情口吻,准备坑她这个堂哥一把,“不会的,你试着伸出手摸它的头,它能感受到你的善意的。”
姜武苦着脸不敢伸手,但是他也不敢跑啊,万一他刚抬腿老虎就照着屁股给他一口咋办?
好一顿纠结,声音吓得都起波浪线了:“妹,妹子,咱俩虽然~不是一个爹生的~~,但是当哥的还是信你的噢~~”
“放心摸吧,我在这呢。”
秉持着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的谶言,姜武咬紧牙关飞快伸出手,公虎很上道的把大脑袋凑过去。
软乎乎的手感从指尖传遍全身,姜武还没来得及庆幸老虎没咬他,就听见母虎‘嗷呜’一声,迅速领着几只小玩意跑过来围着姜武,然后甩了他一身泥点子。
“我……你……你们……”
过分了嗷。
“西娘,你就是这么坑你堂哥的是吧?我虽然不是你亲哥,好歹咱俩也是一个祖宗啊。”姜弘伸手抹了把脸,气不过的他首接把带下来的泥浆抹到了公虎脑袋上,“你早说一声,我把蓑衣穿上让他们甩也行啊。”
好好的衣裳弄了一身泥点子,这多难洗啊。
姜玉笑得前仰后合,姜弘则飞快从车上把蓑衣扯过来披在身上。
这个动作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母虎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他。
都是一家人,我折腾你干啥呀。
笑够了,姜玉道:“没事,趁泥点子还没干,回去脱下来在水里投几遍就干净了。”
话是这么说,但姜武心头还是郁闷的不行。
趁没人注意,姜武报复心起,偷摸蹲下身抹了一手泥浆。
不料姜玉早就发现了他的动作,没等他起来就跟兔子似的窜远了。
姜弘还披着蓑衣,抹他也没意义,干脆一伸手朝离他最近的公虎甩过去,反正有姜玉在,只要他不害它们性命,它们就不会伤自己。
公虎:你多聪明啊,你多清高啊,就可着我一只虎嚯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