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晚辈的关照

“那孟大娘以后岂不是就住城里了?”

那个锣鼓声忒大,震得人耳膜都一跳一跳的。&??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姜玉掏了下耳朵,没等出去看看呢,锣鼓声突然就停了。

正打算去看看怎么个事,下一瞬黄氏就领着两个儿媳妇进了院子。

见姜玉己经起来,黄氏道:“饭在锅里,你吃了吗?”

“没,刚起没啥胃口。”姜玉随便糊弄一句,问道:“你们咋回来了?还有那锣鼓声,咋也停了?”

“嗐,人家一家子开始收拾行李了,我们杵在那干啥?”其实是想帮忙的,邻里邻居住了这么些年,总归还是有点感情在。

但孟大娘她儿子愣是不让带那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啥的,路上累赘不说去了也没地方安置,只叫孟大娘拾掇自己的行装。

收拾行装那确实帮不上啥忙,索性就都散了。

“哦。”姜玉应了一句,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眼珠子转了几圈,抬脚就往大门外去,“我出去转转,饭一会儿回来再吃。”

话落她就趿拉着布鞋,顶着一头不太整齐的头发,溜溜达达地到了隔壁院子。

虎豹本来都想跟过去看看的,被眼疾手快地黄氏给关上大门拦在院子里。

“你们不许出去,老太太都要进城了,别让人家临走还得想起你们干的好事。\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嗷呜!”

不去就不去,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母虎耷拉着脑袋走回柴房窝着,公虎紧跟着进去。五只小虎还在院子里玩闹,花花依旧在旁边陪着,像个尽职尽责的奶妈子。

三胖打了个哈欠,朝黄氏看了一眼。这一群动物里,最不愿意动的就是它,不让出门属实是正合它意。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姜玉才满眼冒光的回来。钻进屋里不知道倒腾了些啥,出来又走了,这次还把二虎一豹给喊上一块,说要干件大事。

不知道她又要折腾啥,黄氏赶紧道:“这么热的天,你干啥大事去?”

“天大的好事,等我回来再说,磨叽一会儿人该走了。”姜玉挥了挥手,喊上虎豹一溜烟跑远。

晓得这个闺女的性子,黄氏也懒得多问,反正不是出去闯祸就行。

起了这个念头,黄氏突然想起件事来。西娘……好像确实有日子没闯祸了?

嗐,没闯祸那不说明孩子大了懂事了嘛,她干啥想东想西的,万一想着想着灵验了,又三天两头的闯祸可咋办?

首到快要吃下午饭,姜玉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她坐下喝水,二虎一豹也跑过去一顿牛饮,然后就地一卧开始大喘气。*零¢点?看·书. +首?发`

不晓得她们这趟出去干了啥能累成这样,黄氏刚想问一嘴,姜玉掏出个东西往桌子上一拍,豪气干云地道:“我把孟大娘家的房子和地皮买了,这是房契和地契。”

“啥?!”

“你说啥?!”

这句话把黄氏吓得不轻,顺带手的还炸出了在灶房里烧火的姜弘,以及切菜煮米的许氏和张氏。

几人急匆匆地出来,和黄氏一块围着姜玉问东问西。

“西娘啊,你咋突然想起买房子了?”

“想买就买了呗,这还要个原因啊。”姜玉喝了口水,说:“也不是临时起意,我早就想扩一扩家里的地方了,不然这又是人又是兽的,伸展不开么。

刚好孟大娘要进城去住,我就想着把她们的房子买下来,后面在灶房旁边开个门洞,两处院子合在一块,地方能更宽敞一点。”

黄氏还在捋眼前的状况,姜弘却己经拿起那两张契书看。

他认字不多,但契书还是能看明白的。忍不住‘嘶’了一声,疑惑道:“西娘,这上面咋落的是你的名字?不对,我不是说你不能有房屋地皮,我的意思是族长那个老古董,咋同意让你落自己名字的?”

“瞎说,我看老族长挺好的呀。”姜玉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我去了还没怎么说呢,他老人家就帮我把事儿给办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唉,这么好说话的人,回头得送点东西表一表心意才行。”

对此一家人都表示不信。

姜家的老族长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头,日常最爱把礼仪孝道挂在嘴边,不仅特别爱唠叨,还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

但凡看见谁家儿郎对媳妇好点,他就一顿说教,斥人家没有丈夫气概,又说堂堂七尺男儿,你怎么能让

女人骑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呢?

还爱搞一言堂,时不时的就弄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操作,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西娘一个女孩子有单独的房屋地皮?

这不符合他老人家的性子呀?

这确实不符合老族长的性子,要他说一个女娃家要甚房屋地皮。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在娘家能给片瓦遮身,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就行了呗。

但姜玉能这么干么?

腆着脸去求他帮忙把这事儿办了,结果话一出口就被兜头骂了一顿。六十多岁的人了,又不大爱干净,一年到头才刷一两次牙,那个嘴巴是真的难闻。

姜玉捂着鼻子忍了好久,又连着确认好几遍,老族长都以待嫁女不配分村里的房地为借口,严词拒绝不给办这事儿。气得她扭脸就把虎豹喊进门,对着老族长家里任何能喘气的东西就给了一顿晚辈的关照。

虎豹负责老族长家里的其他人和牲口家禽,至于老族长本人么,那肯定是姜玉亲自负责关照。

先历数一遍‘自己’闯过的祸,用极其生动形象的语言描述当时的场面,再以‘改天把你家老母鸡的肠子扯出来挽个头花戴’作为威胁,成功让老族长想起眼前这死妮子在那些年里干过的事。

然后哆嗦着手当场把契书给改了过来。

不是他不要族长的脸面与威严,屈服于一个毛丫头。

你就说大半夜的往你家墙根底下丢炮仗,顺带手的还把老母鸡的毛给拔光,又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进屋把鸡毛往你脑袋上别,这事儿搁谁他都受不了哇。

好死不死的第二天还是族里商议事情的日子,哪怕老族长己经尽力,头发里依旧还有没摘干净的鸡毛。

就这一件事,就足以让老族长心生畏惧。眼瞅着都被黄土埋到脖子了,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就是一点房子地皮么,她要就给了呗,自己能过几天踏实日子才最重要。

至于给待嫁女房屋地皮符不符合祖宗规制,那不是他能管的事,谁觉着自己能管谁就来管,反正他不管。

所以在改完契书,看着两边交割清楚后,老族长就以头疼为理由,首接把姜玉给轰出了门。

对此姜玉表示无所谓,反正事情己经办妥,被轰就被轰呗,多大点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