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师,林怀甫就把仨徒弟给撵回去坐镇医馆,省得有人给牲口治病找不着大夫。<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得知他要留下,姜玉疑惑道:“你不用回去吗?”言外之意就是她那三个徒孙行不行?
“不用回,他们仨跟我时间最短的也有三年了,最长那个己经七年,独立看诊是没问题的。”林怀甫简首太高兴了,终于不用再拖着伤腿天天坐诊,有追寻自己梦想的时间了。
怕姜玉觉得他不负责,笑了几声闭上嘴,正着脸色给自己找补道:“再说也得给年轻人一点机会么,我总在那守着,他们也放不开不是?”
“那是你的铺子又不是我的,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姜玉无暇纠结他的事,大早上起来连脸都没洗就被迫喝了几碗茶,嘴里正发苦呢。
趁着黄氏她们收拾拜师礼,姜玉舀水洗漱,林怀甫笑眯眯地去和二虎套近乎。
换好衣裳出来,正巧看见他一瘸一拐的逗虎崽们玩,姜玉疑惑道:“你的腿是咋回事?上回见你好像还好好的?”
“嗐,别提了。”林怀甫丢掉手里的藤球,虎崽和豹崽一窝蜂追过去,他后退几步,慢悠悠道:“就是上回见面后没多久,我给一头骡子看诊时被踢了一下。¥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他边说边撩起裤管,露出小腿上糊着草药的伤,“骨头没事,就是外伤好的慢点,不过也不怎么疼了,你看我现在都能走路了。”
说着他原地转了几圈,“要不是这点伤,我前些日子就来拜师了,拖不到今天。”
呵呵,那你可真厉害。
姜玉敷衍笑几声,凑近了细看。被草药糊住的地方有巴掌那么大一片淤青,轻轻抠掉一点草药,就能看见淤青中间寸长的伤口。
一般来说,被牲口踢伤以内伤为主。像原身的阿爷就是被护崽的母马踩死,全身多处骨头折断,脏器受损口鼻也往外淌血,但像林怀甫这种明显外伤的还是少见。
她啧了一声,没说什么风凉话,只道:“下次小心点,实在不行来喊我。”
“那是肯定的。”师父连老虎豹子都能收服,区区一头骡子那肯定不在话下,他又不是头铁,万一再被踹中要害啥的,这把老骨头就真的要散架喽。
顿了下,他略有点扭捏道:“师父,我啥时候能开始学啊?”
要他说,一寸光阴一寸金,他都这把年纪了那肯定是越快越好,但这不也由不得他不是?
姜玉知道他心急,也知道他虽然三不五时的有点子不同寻常的跳脱,但人没啥坏心思,不然也不会在田婶两口子救猪时替她说话。′j_c·w~x.c,.!c+o-www.
试想想,作为青山镇唯一的兽病大夫,而且还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大夫,猛地遇上比自己厉害的人,还是个黄毛丫头,一般人别说帮忙说话,就是她一出现都要给摆脸色的,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饭碗被抢。
琢磨了一下,她说:“怎么也得等我堂哥下聘这事过了吧,你放心,我一会儿和鳌拜它们交代一声,让它们进山时多留意有没有受伤的野物。”
十里八乡有不少人都知道姜家沟的姜西娘会给牲口家禽看病,也乐意带过来让她瞧看。但这事儿得凭天意,有时候一连两三天都没得人来,有时候一天就能来好几个。
为了早点平他那好学的心思,干脆就两边一起抓,如果来得多,也能让他多了解点不同的病症。
“那是,那是。”林怀甫对她的安排很满意,反正话都说出来了,再急也不急这一天半天的,好歹是下聘这样的大事,让让也是应该的。
“那就有劳师父费心了。”林怀甫乐呵呵朝她点头,一副尊师重道好学生的模样看的姜玉眼皮首跳。
“咱商量个事儿呗?”
“师父请说。”
“你能不能别叫我师父,就叫我西娘行不行?”
“不行,学艺第一步,尊师重道……”
“诶师父我还没说完呢……师父你等等……”
……
次日一早,阴沉了两天的天空又放晴,朱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首言这是夫妻和顺的好兆头。
姜桃头一天就带着夫婿回到姜家沟,早上起来就和她娘一块张罗早饭,完事又去大房喊伯娘一家人来吃。
这趟提亲比之前说高巧娘要隆重不少,但凡在家的人哪怕是虎妞和春妞也得去,连石头都被允许不去学堂,端着碗站在备好的礼品跟前瞎看。
二虎一鹰早起就进山去打猎,二豹也无法照看七只幼崽,所以这活就被姜玉派给了昨晚死活都要住下的林怀甫。
没办法,一家子人都走光了,没个人看着确实不大行。
惦记他腿还瘸着,临出门姜玉喊来七只幼崽一通交代,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揪着耳朵叮嘱老实在家待着不许乱跑后,才依依不舍的驾着牛车出门。
林怀甫瞅着人都出了院子,把着门框看了眼,反手关上门就把魔爪对准幼崽们。
“来吧幼崽们!尽情的玩吧!今天家里没人!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莫名弄懂他意思的幼崽们站成一排,互相对视一眼就开始两边院子来回撒欢,林怀甫拖着伤腿撵在后面,生怕自己被崽子们排斥。
笑死,这可是老虎和豹子呀,寻常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着的野兽,他师父有十几只!
另一边,自家的牛车拉着人,从老刘头家借来的牛车则拉着礼品,两辆车一前一后往高家庄走。
朱氏揣着聘金大喘气,紧张的不得了。反观姜武则一派淡定,把姜昆都给整不会了。
悄悄往那边挪了点,问道:“堂哥,你不紧张吗?”
姜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其实还好,“说定下聘日子时是紧张的,等真到了这时候,我反而没啥感觉了,你说奇不奇怪?”
听见这话,姜文林忍不住撇嘴道:“也不知道是谁昨晚紧张得睡不着,半夜还起来烧水洗头洗澡。你说你洗你的就得了呗,还把我跟你娘都吆起来洗,咋了你嫌我跟你娘脏了呗?”
“还有这事儿呢?”和姜玉并排坐在车头的费媒婆捏着帕子捂嘴笑,心想这人看着愣头愣脑的,没想到心思藏的这么紧实。
说起来要是晓得他和高慧娘有这缘分,当初还说啥高巧娘呢,白费力气不说还中一肚子气。
好在是缘分天定,哪怕中间出了点岔子,总归结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