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渊收拢战利品,转身扫过河滩上那些苟活的人。′s·a~n,s+a^n_y+q/.-c*o*m+
他看见一个女人,正抱着个男人。
男人颈部血肉模糊,发出痛苦的哼声。
“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啊!”
女人声音沙哑,如同破风箱,哀求的眼神死死盯着陈平渊。
陈平渊走过去,在男人身前蹲下。
他只是看了一眼伤口。
动脉断裂。失血过多。
这种鬼地方,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没救了。”
陈平渊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情绪。
“不,不会的,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
中年女人哭喊着,死死地抓住陈平渊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生路。
陈平渊面无表情,掰开她的手。
站起身。转身就走。
“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女人绝望地嘶吼,眼神充满怨毒。
陈平渊没有理会。
末世里,这样的伤势,确实无药可医。
他走向远处鼠人的尸体,继续他的“搜刮”。
他低头看了看刚挖出的晶体,又瞥了一眼远处呻吟的人。
人命,确实不如这东西值钱。
河滩上,绝望像潮水般蔓延。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哀嚎、哭泣、求救声,混沌一片,景象凄惨。-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几个伤势轻些的人挣扎着爬到陈平渊身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们给你钱,给你东西,只要你救我们……”
陈平渊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前世,他也曾这样跪在地上,绝望地祈求。
祈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能够施舍一点点怜悯。
但换来的,只有冷漠,利用,和更加残酷的现实。
他的挚友。
他的战友。
一个接一个,惨死在他的眼前。
血淋淋的。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
末世里,弱者,没资格乞求。
求人,不如求己。
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当英雄。
他只想在这该死的末世里,活下去。
仅此而己。
至于其他人……他们的死活,与他无关。
“你真是个冷血的杂种!”
一个女人忽然尖声叫骂,指着陈平渊:
“你见死不救,不得好死!”
“就是,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个魔鬼!”
另一个女人也跟着骂道。
其他人虽然没出声,但眼神里也满是愤怒和恨意。`s,w¨k~x¨s_w/.,c~o^m¨
陈平渊停下动作,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些咒骂他的人。
手中弓弩首接指向叫嚣最凶的女人。
场中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见没人在说话,他收回弩,转身,不再理会这些人。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一下!”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领队,赵山河。
陈平渊报名时知道这个名字。
野外生存大师,有证的那种。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沾满血污和碎肉的烧烤架。
刚才,他用这玩意儿砸死了一只偷袭的地精鼠人。
此刻,他挡在陈平渊面前。
脸上带着一丝恳求,也有一丝不甘。
“求你……留下来,保护一下我们。”
他声音沙哑,带着颤音。。
陈平渊轻嗤一声,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保护你们?”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们连自己都不想救,凭什么要我来保护?”
“地精鼠人,不过是一群最低等的怪物罢了。”
“看看你们,有手有脚,却只知道哭喊求饶。”
“你们缺的,不是武器,不是力量……”
陈平渊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刺骨的寒意。
“是活下去的胆子!”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幸存者心里
。
几个原本还在哭泣的女人,瞬间崩溃了。
她们不再哀求,转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陈平渊。
“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见死不救的混蛋!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人,长得算是这群人里最好看的,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扑了上来。
她抓住陈平渊的胳膊,声音尖利,带着近乎疯狂的绝望。
“你不能走!我不许你走!你要保护我们!”
陈平渊没等她说完,反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甩了出去。
“砰!”一声闷响。
女人像个破布娃娃,首接飞出去,重重摔在河滩上。
发出痛苦呻吟,蜷缩成一团,爬不起来。
周围瞬间死寂。
所有哭喊、咒骂,都在这刻消失。
陈平渊的冷血,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陈平渊甩了甩手,甚至没有看那女孩一眼。
头也不回地迈步,走进了那片被浓雾笼罩的森林。
就在这时,森林中传来一阵怪异嘶吼。
紧接着,几只地精鼠人从浓雾冲出,扑向陈平渊。
河滩上众人看到这一幕。
死寂的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带着幸灾乐祸的惊呼。
“活该!”
“报应来了!让他见死不救!”
“最好被那些怪物撕碎!”
他们仿佛看到了陈平渊被撕碎的惨状。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傻了眼。
陈平渊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一只地精鼠人攻击。
刀光落下,鼠人应声裂开,绿色血肉飞溅。
接着,他手腕一抖,弩箭带着尖啸破空,射穿另一只鼠人头颅。
他步法诡异迅捷,在鼠人之间闪避腾挪。
刀光、箭影、血肉飞溅。
短短几秒,西只地精鼠人,全部倒在他脚下。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面对的不是怪物,而是待宰的羔羊。
陈平渊俯身,熟练地从尸体挖出闪烁微光的星源结晶。
然后,他看也没看河滩方向。
毫不犹豫,转身,再次踏入浓雾深处。
这一次,彻底消失不见。
河滩之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们遍体生寒。
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再也说不出一句咒骂。
赵山河死死握紧了手中的烧烤架。
他的手因用力而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
强作镇定地对身边颤抖的人们说。
“大家别怕。”
“我会保护好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