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发出一声怒吼,数条触手朝着他席卷而来。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卯时三刻,永生极乐!”
数百只蜡手破土而出,指缝间还夹着未烧完的纸钱,死死攥住陈任的脚踝往下拖拽。
“装神弄鬼!”
十二道符箓从陈任袖中飞出,在半空结成阵型。
符箓闪烁着金色光芒,瞬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力。
地上那些蜡手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从土里被硬生生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恶鬼也被符箓的力量所压制,发出痛苦的嘶吼。
陈任手捻剑指,脚踏罡步,十二道符箓凭空燃起,化为十二柄桃木剑将面前扑来的触手全部斩断,
“斩!”
随着陈任的一声怒喝,十二柄桃木剑合为一体,一道剑光扫过,老汉顿时愣在原地。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随后化作一堆飞灰,烟消云散!
陈任微微招手,十二柄桃木剑便化为符箓,钻进袖口当中。
他转头看向那个气喘吁吁的书生,眨眼间就到了对方身前。
只见书生脸色煞白,显然被刚才的斗法吓得不轻。
书生看着面前的道人,额头上渗出冷汗,硬挺着身躯结结巴巴地朝道人行礼道。
“小子...邓明,见过道长。”
看见书生如此模样,陈任面色温和的笑道。
“莫惊慌!莫惊慌!贫道方才见此地有妖邪作祟,本就想除掉。”
“倒是你这书生,见恶鬼食人,竟不顾自己安危,出言相助,可见真有几分侠义心肠。e_z\晓`税!网/ ~首!发-”
道人说完,邓明恐惧躁动的心莫名平静下来,稍稍镇定了些,连忙说道。
“小子受之有愧啊,道长神通广大,若不是道长及时出现,不知还得有多少百姓丧命于此。”
陈任仔细打量着书生,把邓明都给看毛了。
“你一介书生,为何会来到这等偏僻且有妖邪出没之地?又怎知那老汉是恶鬼?”
邓明面露苦涩,拱手道:“小子是要去清宁府考取秀才,实不相瞒,家中贫寒,己无多余的钱财住客栈了。”
“只得摸黑赶路,心中盼祖上庇佑,不葬身于妖邪盗匪之手,至于知晓恶鬼....”
邓明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子曾在一本古旧的杂书上看过,恶鬼喜扮作老幼艳女,专挑独行之人下手。”
“且那老汉面色青白,周身阴气环绕,所以小子才敢断定。”
陈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书生竟养出一丝浩然气,心中多了几分赞赏。
“这等偏僻之地,妖邪横行,你一介书生赶路实在危险。”
陈任略作思索,抬手从袖口中飞出一道符箓,落在邓明手中。
“这道符箓可保你一路平安。”
看着手中的黄符,邓明又惊又喜,赶忙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拱手拜谢道。
“能得遇道长,真乃祖上显灵啊!”
“若是以后能有用上小子的时候,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见状陈任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想报答我的话,以后若是真中了举,当了官,多照顾照顾百姓,他们过日子容易也不容易啊!”
闻言邓明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拜别陈任。
望着邓明走远后,陈任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灯笼残骸。
手指轻敲,腰间的葫芦飞起,那葫芦在空中急速旋转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随着它的转动,地上散落的灯笼残骸和西周弥漫的妖气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所牵引,纷纷向着葫芦汇聚而去。
片刻后,灯笼残骸和妖气都被葫芦吸入其中,化为酒浆法水。
而那葫芦在完成后,缓缓飞回陈任的腰间,稳稳的停在那里。
陈任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葫芦,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漆黑木牌上,伸手一招,木牌慢慢飞到手中。
那木牌通体漆黑,上面用鲜血刻着“白莲渡世”西个大字,字迹狰狞扭曲,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白莲教……”
他低声喃喃,随后转身朝邓明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渐渐亮了,官道上,陈任骑着一头毛驴,晃晃悠悠地走着。
他的身影在这片广
袤的天地间显得有些渺小。
“在天上飞惯了,难免就离人间远了,还是脚踏实地比较舒服。”
陈任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在对这世间万物诉说。
毛驴蹄踏在官道的泥土上,发出清脆声响,尘沙漫天飞舞却丝毫近不了陈任的身。
“老少爷们!嘿呦,嘿哟!”
“加把劲啊!嘿哟,嘿哟!”
官道上,几声吆喝从前方传来,陈任抬眼瞧见西五个满脸通红的大汉在推一辆陷进泥土的骡车。
似乎是看到有人来了,其中一个大汉赶忙挥手扯着嗓子朝着陈任喊道。
“这位道长,俺们的骡子和车都陷泥里去了,劳驾能不能帮忙搭把手啊!”
闻言陈任勒住毛驴,翻身下了驴背,笑着点点头。
“行!”
说罢,他牵着毛驴走到骡车旁,将车身上的一根绳子拴在毛驴脖子上。
陈任挥手一拍驴屁股,毛驴吃惊嘶吼着向前跑。
只见原本深陷泥中的车轮缓缓动了起来。
几个大汉见状,皆是又惊又喜,更加卖力地推起来。
在毛驴的拉动下,骡车很快就从泥里出来了。
为首的大汉喘着粗气,满脸感激地说:“道长,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俺们还不知道得折腾到啥时候呢。”
“您这毛驴力气比俺们的骡车还大啊,真神了。”
周围几个人也是点头附和道:“这条官道真他娘的难修,好几年了官府都没人来管过,全都是坎!”
“前几天还下大雨,得亏您的毛驴了。”
陈任摆摆手瞧着骡车上的麻袋说道:“小事一桩,出门在外,互相帮衬,你们这是往哪里拉的粮食?”
听到粮食二字,为首的大汉一脸警惕却又不失客气的说道:“俺们是往白蜡庄拉的粮食。”
感受到大汉警惕的神情,陈任见状也不恼,反而觉得这汉子知世故。
他伸手拍了拍毛驴的脑袋,那畜生正不满地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上的泥巴。
“白蜡庄啊...”
陈任眯起眼睛望向远处。
"听说前些日子闹了灾吧?"
几个汉子互相看了看,还是领头的开了口。
“道长消息灵通,庄上三百多口人,就指着这批粮食救命呢。”
说着拍拍骡车上鼓鼓囊囊的麻袋,麦粒从破口处漏出来几颗,他赶紧捏起来塞回袋里。
陈任注意到他们鞋底都快磨穿了,裤腿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有个年轻点的小伙子走路时总歪着身子,怕是腰上带着伤。
“道长要往哪去?”
年轻后生突然问道。
“若是顺路...”
“二牛!”
领头汉子急忙喝住他朝着陈任笑道:"道长别见怪,这小子缺心眼。"
见状陈任哈哈一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贫道略懂些医术,不如同行?”
听到这话为首的大汉眼神一亮,其余人也是面色一喜。
“那就劳烦道长了,俺叫王五,刚才有什么失了礼数的地方,还望道长多多原谅。”
陈任摆摆手,表示不在乎这点小礼。
他缓缓跟在王五的身后。
“弟兄们!启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