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斩!立!决!

大魏钦天监 卷宗阁

青烟袅袅的鹤嘴炉中,龙涎香缓缓燃烧。¨c*h*a`n/g~k`a¨n`s~h-u·.?c¨o,m,

“又有一城隍死了,神位都被剥夺了。”

紫袍玉带的监副手持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什么。

对面白发如霜的监正微微抬眸,案头浑天仪自行转动,上面星辰错位碰撞,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

“死就死了吧。”

监正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桌面上的星图。

紫薇帝星在星图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他神色凝重的看着紫薇帝星,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情绪,有惋惜,有忧虑,还有恐惧。

“紫薇帝星明灭不定,意味朝纲紊乱,荧惑逼近,意味大兴刀兵。”

监正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股无奈的语气。

“咳咳!”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流出几丝黑血。

“当初为何执意要算,你老了啊...”

听到咳嗽声,监副放下毛笔,神情担忧的看向案几前疲惫不堪的老人。

“不算不...”

话音未落,一位书令史捧着册子匆匆走了进来。

监副拿过卷轴,展开后看了片刻说道。

“朱崖山神那里...”

“无妨。”

“静观其变。”

监正挥了挥衣袖,将精力全部放到星图当中。′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

见状监副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案几上又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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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长兴县的百姓陆陆续续从家中走了出来。

纷纷找自个熟悉的亲朋好友讨论昨晚的事。

“应该没事了吧....”

“这谁知道啊,昨晚也忒热闹了点。”

“你们听到了....什么镇邪司和县官勾结的...”

“听到啦!那么大嗓门谁听不见啊!”

“嗨,这多正常的事情,官官相护吗。”

百姓们神色各异,或紧张或兴奋。

“嘘!”

卖豆腐的老张压低声音,指了指县衙方向又指了指镇邪司。

“我听昨晚敲梆子的老李说,县衙和镇邪司的人都死绝了啊。”

闻言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几个胆大的窜动周围说道。

“咱们去看看吧,是真是假啊。”

铁匠刘大锤啐了一口道:“要去你们去吧,老子不去!”

就在众人闲聊嗑的时候,从远处跑来一个人。

边跑边喊道:“张员外上吊自尽了!全家都被灭了门啊!”

听到这句话,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全奔着张府去看热闹。

陈任将冤魂送走后,就来到张府门前,瞧着下人管家纷纷抱着金银珠宝朝外跑去。

“县令杀人啦!把张员外给逼死了,抢了二十多万两的银子啊。/珊¢叶/屋- ~免\沸_跃/毒/”

“快抢银子啊!”

陈任站在张府门前,冷眼看着那些抱着财物西散奔逃的下人们。

他伸手拦住一个慌不择路的丫鬟问道。

“你刚才说县令杀人?”

丫鬟吓得首哆嗦,紧了紧怀中抱的金钗玉器。

“不.....不是我说的!是管家说的!他说县令昨晚来过,今早老爷就上吊了,少爷小姐夫人都死了!”

“库房里的银子也全不见了!”

就在陈任还想问话的时候,身后黑压压来了一群人,张顺也在其中。

为首的大喊道:“快!拿回咱们的东西!这都那张老贼从咱们这里抢过去的!”

陈任眉头一皱,侧身让开。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佃户手持锄头棍棒,气势汹汹地冲进张府大门。

“张扒皮也有今天!”

一个老汉颤巍巍地举起扁担,狠狠砸向厅堂里的八仙桌。

见此情景,陈任轻笑一声,转身边走边说道。

“老爷昨夜吊高梁,今早千人分余粮,一斗米,一尺布。”

“十年血债今日偿!今日偿哦....”

没多少功夫,张府上上下下被瓜分的一干二净,张顺偷偷摸摸的找到几亩田地的地契和几两碎银子。

他揣着东西急忙朝家中跑去,期间连走好几个胡同,生怕有人跟上来。

张顺站在自己门前深吸一口气,平复完心情后缓缓推开门。

只见张母站在院子当中,正在搓洗衣物。

经过陈任的一丝法力,张母的病彻底好了,都能下地洗衣做饭了。

“哎呦,娘你的病还没彻底好呢,怎么干起活来了。”

张顺神情关切的将娘亲手中木盆拿了过来,随即拿出地契和银子。

“娘,您看!张员外死了,我找到几亩地契和银子,这下咱们的日子好过了!”

闻言张母愣在原地,双眼盯着儿子手里的地契,嘴唇哆嗦着。

突然抬手就给了张顺一耳光。

"啪!"

张顺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娘,您这是......”

“跪下!”

张母不给张顺说话的机会,抄起洗衣棒就往儿子身上抽。

棒子雨点般落下,张顺不敢躲,硬挨了几下才抓住娘亲的洗衣棒。

“娘!这些年张家逼死多少佃户?去年王叔一家怎么没的?这些本就是咱们的血汗钱!”

听到这句话,张母像是泄了力气,洗衣棒掉在地上。

她老泪纵横说道:“儿啊,那张员外是恶人,可咱们不能当强盗......”

正说着,院门被猛的踹开。

三个衙役提着铁尺闯进来,领头的三角眼冷笑道:“好啊,老子跟着你转悠半天,可算找到了。”

见状张顺脸色煞白,下意识把地契往怀里塞。

三角眼一把揪住他衣领威胁道。

“敢偷盗官府查封的财物?跟老子去地牢走一趟!”

“官爷!”

张母扑过去拽住衙役的袖子,连声求饶。

“我儿糊涂,东西我们不要了......”

衙役甩手一推,老太太踉跄着摔在井台边。

看到老母被伤,张顺眼睛顿时红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衙役推开,抄起树墩上的柴刀就要拼命。

就在三位衙役抄起铁尺冲向张顺时,一道灰影闪过。

只听嗖的一声。

三角眼手持的铁尺当啷落地,捂着手腕惨叫。

旁边两个衙役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麻跪在地上。

张顺刚抄起柴刀扭头就看见两位衙役跪在自己面前,吓得他差点连刀都没拿稳。

“新任县令还没到,你们这从地牢爬上来的倒是急着替死人收账?”

三个衙役抬头观瞧,一青衣道士站在自己面前,纷纷面如土色。

他们今早在张府抢了一通,本想再捞一笔,谁知撞上了硬茬子。

张母挣扎着爬起来,拿起地契对着陈任说道。

“恩公,这些地契我们不要了......”

“为何不要?”

陈任面色温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记住,这些东西本来就属于你们!”

随即手掐法诀,一柄桃花剑从袖中飞出,狠狠的钉在县衙牌匾上。

陈任大喝一声,响彻整座长兴县。

“若有人有官再借张府名义行强盗之举!”

“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