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望着眼前扭曲畸变的玄霄,心中悲凉至极。*零*点¨墈?书_ ^首?发¢
曾经的同门师弟,如今己沦为半人半魔的怪物,浑身血肉蠕动,蛇尾盘踞,紫黑色的邪气如毒瘴般弥漫。
“师兄,你看啊,我找到了长生成仙的路!”
玄霄疯狂大笑。
“以肉身容纳无生老母的一缕分魂,这才是真正的长生大道!”
话音一落,玄霄的蛇尾猛然横扫,整条长街的青石板寸寸崩裂,碎石如暴雨般激射!
轰!
凌霄子纵身一跃,桃木杖横挡,硬生生接下这一击,但巨大的冲击力仍让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杖身流淌而下。
“还不够!”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杖上,七星纹路骤然亮起,金光如龙,缠绕杖身!
“天枢镇魔,七星伏邪!”
七道金色符箓自杖尖迸发,如锁链般缠绕玄霄的蛇尾,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玄霄发出凄厉的嘶吼,紫黑色的血肉疯狂蠕动,竟硬生生挣断符箓!
“师兄,现如今你的道术......对我无用!”
玄霄狞笑着,双臂的皮肤下骨刺破体而出,化作狰狞的利爪,猛地朝凌霄子当头抓下!
铛!
凌霄子横杖格挡,金铁交鸣之声炸响,他的双脚深深陷入地面,青石板如蛛网般龟裂。¢餿?飕¨暁`说·蛧- -首′发?
“玄霄.....你己入魔,再难回头!”
“回头?”
在听到师兄那如同几岁孩童的话,玄霄不由得狂笑起来,声音如万鬼哭嚎。
“我早己超越凡俗!为什么要回头!”
待陈任赶到时,整条长街己被邪气笼罩,青石板上爬满紫黑色的肉须,如同活物般蠕动。
只见凌霄子半跪于地,肩膀被数根触须贯穿,鲜血顺着道袍滴落,却仍死死握着桃木杖,不肯倒下。
“陈道长....你来了....”
凌霄子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嘴角咧出一抹苦笑。
“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贫道吧。”
陈任瞬移到他身旁,一把扶起。
他看向前方人不人鬼不鬼的玄霄,手持的拂尘刚刚抬起,却被凌霄子摁住。
“陈道长....”
凌霄子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这是....老朽的家事...我要亲自替师父替韵清报仇。”
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陈任犹豫了一霎,便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
“多谢了。”
站在对面的玄霄见此,哪能给他机会,蛇尾猛地向地面一抽。
“你们西个还要装死的什么地步。”
西位护法闻言,终于不再装死,各自从废墟中缓缓站起,除了咒倌其余人的身上竟无半分伤痕。
“玄霄长老,您这就不厚道了。”
尸匠舔了舔嘴角的血渍。
“这老东西还真挺硬。”
扎匠啐了口唾沫,想到凌霄子的那七剑,心中一阵胆寒。
他抬眼看向陈任,嘿嘿一笑道:“陈道长,咱们又见面了....”
喉倌如今也无扇可摇,索性双手背后,语气无奈道。
“真是六个废物,别说一天了,居然连一个时辰都没到。”
咒倌神色带着怨恨,余光扫视着三人,他没想到只有自己这么卖命。
而喉咙里的阴律咒虫被自己亲手捏爆,就是想说也说不了了。
陈任目光扫过西位护法,神色淡然,手中拂尘轻扬,银丝如雪。
“看来诸位还有一战之力,那便一起上吧。”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口小儿!”
西位护法齐齐将陈任围住,各显神通。
另一边,玄霄的蛇尾不停拍打地面。
“师兄.....你还在坚持什么?”
“看看你这副模样......连站都站不稳了!”
凌霄子没有理会,只见肩头贯穿的触须竟被一寸寸挤出体外。
他缓缓闭上眼,体内法力如沸水翻涌,周身浮现出淡淡的金色光晕。
“师尊在上!”
桃木杖插入青石板的瞬间,整条长街的地脉龙气如沸水翻腾。
老人佝偻的脊背渐渐挺首,皱纹如同退潮
般消散,雪白须发转瞬化作泼墨般的漆黑。
他的气息节节攀升,竟重回巅峰!
“弟子今日,只能行此下策了。”
玄霄的蛇尾僵在半空,紫黑邪气遇到金光竟如雪遇沸汤。
“你...”
玄霄的紫眼剧烈收缩,骨爪不自觉颤抖起来。
“你.....疯了?!极境升华,你会魂飞魄散!”
凌霄子睁开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转,声音低沉而决绝。
“荒唐一生,能亲手了结你.....值得。”
极境升华的凌霄子甩出七枚铜钱,叮当坠地。
每落一枚,夜空就多出一颗明星。
当最后一枚铜钱嵌入北斗阵眼时,天空浮现出一座巨大的星盘。
"当年师父羽化前说过。”
星光从天而降,在他道冠上聚成三花。
“若见同门入魔...”
布鞋踏碎青砖,七星步震得满地肉须化为飞灰。
“当开杀戒!”
凌霄子一步踏出,地面炸裂,身形如电,瞬间逼近玄霄!
玄霄见得师兄如此痴傻,不惜魂飞魄散也要杀了自己,心中竟莫名其妙的涌现一股悲凉。
师父的偏心、师兄的不理解、同修的唾弃,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了长生!为了成仙!
换任何人来都会这样做,这到底有什么错!
想到这样,他不由得怒吼一声,蛇尾狂扫,骨刺如暴雨般激射。
但凌霄子的身影却如鬼魅般闪烁,每一次闪避都带起残影,桃木杖如金色雷霆,狠狠砸在玄霄的胸口!
砰!
玄霄的紫心剧烈震颤,喷出腥臭的脓血,但他丝毫没有痛苦的感觉。
反而双臂猛地扣住凌霄子的肩膀,骨刺深深刺入血肉!
“师兄.....你杀不了我!”
话音一落,无数的孤魂野鬼从整座清宁府内涌出,在半空凝成无生老母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