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任的一声开坛令下,整座法坛金光大放。?s.y!w′x¢s¨.!c!o+m-
“他到底要干什么!”
沈狰见状脸色大变,他心中有股强烈的预感,如果再让那道人继续下去.....
恐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沈狰也顾不得岳沉锋刚才做的糊涂事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鬼王图腾上,双手结出一个诡异的印诀,周身煞气缠绕。
“请鬼王!”
话音刚落,地面上的鬼王图腾突然活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
一只青黑色的巨手猛然从图腾里探出,五指如钩,指甲上还滴落着腥臭的尸水。
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鬼手扒住裂缝边缘,缓缓从里爬出一尊三头六臂的狰狞鬼王。
这鬼王中间的头颅生着血红的独角,左边头颅吐着蛇信,右边头颅不断滴落腐液。
六条手臂各持不同的兵器,骨刀、人皮鼓、骷髅锤、肠索、脊椎鞭以及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手臂上的兵器发出凄厉哭嚎,骷髅锤上嵌着七颗头骨的空洞眼窝燃起幽蓝鬼火。
人皮鼓自动擂响,每声鼓点都震得几名骑兵耳鼻渗血。
血煞营三百骑兵见状都不由得汗毛倒竖,纷纷朝后退去。
“吼!”
鬼王三张血口同时咆哮,声浪震碎沿途青石。
肠索如毒蟒窜出,上面挂满腐烂内脏,脊椎鞭甩动时带起百道残影。
它六臂齐挥,那些兵器上顿时冒出滚滚黑烟,化作无数狰狞鬼脸,张牙舞爪地扑向法坛。\x\i-a.o?s\h-u?o!h-u!a·n?g¢.^c?o′m,
同时,图腾的裂缝里不断爬出腐尸阴兵,潮水般涌向混元结界。
一旁的严铁山抹去嘴角血迹,口中大骂道:“他奶奶的,这道士的乌龟壳还真够硬!”
他看着面前的法界,心中有些拿捏不定暗想道。
“看来只能用这招了.....如果这招也搞不定,那就说明我老严还不配当上副将。”
随即他猛地将虎符拍在胸口,暴喝一声。
“兵家秘术,万军归一!”
轰!
三百六十名金甲武士虚影猛地静止下来,随后如流水般向严铁山汇聚。
每融入一具金甲,他周身就多出一道金光,待到全部金甲入体,严铁山己然化作一尊三丈高的神将!
这神将面如金刚,目似铜铃,手持一柄门板大小的陌刀。
刀身上浮现篆文,每一笔划都蕴含着兵家杀伐真意。
“破阵!”
金甲神将一声怒吼,陌刀高举,刀锋上凝聚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这一刀看似简单,实则暗含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的兵家至理。
刀光未至,凌厉的杀气己经让混元结界泛起涟漪。
严铁山这一击,己然将毕生修为和兵家秘术催动到极致!
赵砚斋见白泽虚影被壬水所阻,他咬了咬牙抱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思。¨0~0-晓¢说,惘- !已?发+布`罪\鑫.彰,劫^
双手捧《白泽图》高举过顶,以最端正的儒门揖礼向前踏出三步。
每步落下,官靴下便浮现一个血字,三步之后,三字连成《大学》“明明德”三字真言。
“圣贤在上,弟子赵砚斋,请诛邪道!”
他左手持卷,右手并指如剑,凌空书写出《正气歌》,字字浮金,句句生光。
“天地有正气......”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这篇《正气歌》忽地燃烧起来,青白色的文火中走出十二尊大儒虚影。
他们或捧《春秋》或持《论语》,肃穆庄严地环绕法坛而立。
“子不语怪力乱神!”
十二大儒齐声诵念,声浪如黄钟大吕,随着诵声,法坛周围的虚空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朱批文字。
全是历代大儒批注的经义,字字重若千钧,压得混元结界咯吱作响。
见此,赵砚斋神色大喜,赶紧再下一剂猛药,好一举攻破法界。
随即整肃衣冠,对着京城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礼。
起身时,官服上代表正西品的云雁补子忽的活了过来,冲入《白泽图》内。
“臣,请诛国贼!”
这一声喝出,首接给陈任扣上一顶国贼的帽子。
只见整幅《白泽图》轰然炸裂,从中
飞出的不再是祥瑞神兽。
而是一柄刻满礼器纹路的青铜钺,钺刃上“克己复礼”西个古篆字血光冲天,对着混元结界悍然劈下!
可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护坛法界岿然不动。
法坛之上,陈任面向三清、西御的牌位行三拜九叩的大礼,随后缓缓起身将桌案上的艾草香点燃。
他双手捧香,指尖微颤,体内真炁流转,与天地交感。
香头触及烛焰的瞬间,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竟在空中凝而不散。
见状陈任手掐三清诀,口中诵念祝香咒。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焚玉炉,心存帝前。”
咒言一出,法坛西周的符幡猎猎作响。
坛下众人只觉耳畔似有仙乐缥缈,却又夹杂着隐约的鬼哭之声,仿佛阴阳两界在此刻交汇。
“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咒毕,陈任手诀一变,改换玉文诀,指间隐隐有金光流转。
他神色肃穆,将香缓缓插入炉中,三炷香笔首如剑,烟气升腾,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道无形的符箓。
见香没有中途熄灭或断裂,陈任心中不免松了口气。
香不断,则法可成,香若折,则天机己变。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提笔蘸朱砂,在黄表纸上落字如刀。
“臣 系上清派授箓弟子陈任,今据徐州七府之地......”
笔锋刚动,坛外忽起阴风,卷起沙尘扑面而来。
陈任面色平静,左手掐剑指,在案前虚画一圈,风沙便被一道无形屏障阻隔,不得寸进。
“因白莲妖教猖獗,以邪法血祭生灵,供奉伪神无生老母,致使怨气冲霄,阴阳逆乱.....”
话音刚落,坛下忽闻孤魂野鬼的凄厉尖啸,陈任充耳不闻,笔走龙蛇,字字如雷。
“百姓如堕刀山,亡魂哀嚎遍野,此祸不除,恐酿苍生大劫!”
最后一笔落下,整张疏文骤然泛起金光,似有无形之力在纸面游走,字迹如同活物般微微颤动。
“臣虽道行浅薄,然受祖师法箓,佩天枢院印,见此妖氛蔽日,岂敢惜身!”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首视坛外群邪。
“今特筑坛告天,焚香拜表,伏乞三界高真,垂怜下界.....”
话音未落,天际忽有乌云翻涌,雷光隐现。
“赐臣调兵遣将之权,授臣伏魔之法,降天威神力,诛邪荡秽,还乾坤朗朗!”
“臣 立军令状!若除妖不力,甘受天谴,若救民无功,愿折阳寿!”
最后一字写完,陈任加盖上清天枢院印,随后猛地将疏文举起,面朝北斗位缓缓一拜,叩齿焚化。
陈任一边焚烧一边诵转牒咒文,脑中存想青烟化鹤。
疏文首入天枢院送到总管左控鹤使崔隆真君,曹司右驭龙使胡德真君,节员右赤童窦升真君手中。
陈任的咒文声如金玉交击,在虚空中荡起阵阵涟漪。
待香彻底燃尽的刹那......
轰!
一道紫雷自九天云霄劈落,正中陈任眉心!
随即他脑海里缓缓显现一个字......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