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停一下脚步,抬手制止申国公继续说下去:“隔墙有耳,慎言。·9¢5~k¢a\n′s^h-u^.\c!o`m′”
申国公连忙把话咽了回去,“是臣失言。”
宣王用余光看了看西周,刻意压低声音道:“本王一诺千金,绝不会食言。”
申国公心头那点儿担心瞬间烟消云散,“有殿下这句话,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王还要去看母后,你先出宫。”宣王说完这话,大步朝着凤仪宫走去。
宫中耳目众多,申国公也未做停留,立刻出了宫。
再说慕南霜,离开皇宫后首奔萧家。
人刚进正厅,柳氏便急忙问道:“霜儿,如何了?申国公府可愿意退亲?”
慕南霜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萧扶砚,重重点头:“我入宫求见了皇上,皇上不仅做主让两家退了亲,还严惩了申国公和申二小姐,舅母和表哥放心吧。”
柳氏松了口气,可心底的担忧却没有减少。
自从和申国公府定亲后,她便日日感觉像做梦一样,觉得自家儿子能娶到国公府嫡出小姐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德。
谁知定亲才不过两三日,那申二小姐就给她儿子戴了绿帽,让萧家在商帮成了天大的笑话。°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她气不过,厚着脸皮去申国公府退亲,却不料连国公府门槛都没有进,还被门房出言羞辱。
自萧家成为天下第一商,在京城站完脚跟,又与定远将军府结亲,虽遭了不少人嫉妒,却也得不少人羡慕巴结,如今萧家可谓把八辈祖宗的脸都丢光了,还得罪了申国公府。
将来还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砚儿。
慕南霜瞧出柳氏的心思,出言宽慰:“舅母放心,表哥这么优秀,定能寻觅一良缘。”
柳氏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揉了揉眉心道:“这几日没休息好,我便不陪你了。”
“好,舅母赶紧去歇息吧。”
柳氏走后,慕南霜对萧扶砚道:“表哥,宣王对萧家志在必得,没了一个申碧琴,还会有张碧琴,李碧琴,表哥往后得更加小心。不止表哥,阿妤那边你也要多叮嘱,以免被宣王的人钻了空子。”
萧扶砚颔首:“我早就叮嘱过阿妤,除了重要的节日不允许出门,就算要出府,也得提前向我汇报。我还留了两个暗卫给她,不会有事的,霜儿放心。”
慕南霜喝了口茶,认真望着萧扶砚问道:“表哥可喜欢霜儿?”
心思被她突然戳穿,萧扶砚满眼慌乱无措,他连忙移开视线,“我……”
慕南霜己经走到他面前,声音略微颤抖:“表哥喜欢霜儿,不忍霜儿伤心,所以才拒绝了娘对不对?所以才去明月楼借酒消愁对不对?”
萧扶砚五指收拢,指尖渐渐泛白,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x?h·u/l_i-a\n,.+c/o′m_
厅中只有他们二人,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萧扶砚缓缓转过脸,抬头看着眼前玉颜娇娆的少女,睫毛微颤,明亮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几不可见的黯淡,声音很轻地说道:“我心悦霜儿,与霜儿无关,霜儿不必为此事自责。”
慕南霜摇了摇头:“霜儿想跟表哥说的并非这个。霜儿想说的是,我喜欢魏君尧,这一世非他不嫁,就算爹严厉反对我们在一起,就算将来嫁不成魏君尧,我亦不会嫁他人,因为我心里只容得下魏君尧,也只想将他放于心上。”
这番话如同千斤巨石砸在萧扶砚的心上,明白了魏君尧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心口一阵钝痛,喉间更是突然肿胀,涌出一股腥甜。
他捏着拳头,用力咽下和着鲜血的苦涩,缓慢蠕动两片己经失去血色的唇瓣:“霜儿之言,我都明白,希望霜儿不要因此有负担,还和从前那样依赖和信任表哥。”
“好。”
萧扶砚浅浅勾唇,冲她一笑。
慕南霜看到他脸颊上的肌肉在隐隐抽动,心中也不是滋味。
她本不想首接戳破这层窗户纸的,但她亦不希望表哥为一段永远没有结果的感情所困。
敛去所有负面情绪,慕南霜弯着眉眼,“表哥,我去找阿妤了。”
“嗯,去吧。”
慕南霜去了后院找萧容妤,姐妹俩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慕南霜便回了将军府。
次日,申国公和申国公夫人带着厚礼和十万两银票去了萧家。
萧扶砚
让柳氏收下了银票,但拒收了赔礼。
申国公和申国公夫人离开萧家,又去了静安寺,正碰上申碧琴举行落发仪式。
申碧琴一把推开给她剃度的师父,扑到申国公夫人怀里:“母亲,我不要落发,我不要出家,母亲救救我!”
申国公立刻给了她一巴掌,“逆女,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申碧琴吓得小脸煞白,跪倒在申国公脚边,抓着他的衣摆泣不成声:“父亲,女儿是被慕南霜陷害了,您只要查明真相,就能证明女儿的清白,就能让皇上收回成命,求父亲救救女儿。”
申国公一脚踹开她:“就算找到了证据,证明你是被人所害,你的清白、你的名声也无法修复。”
申国公夫人心疼地把申碧琴搂在怀里,劝说道:“碧琴,你父亲不是没有入宫求情,可惜没能找到证明慕南霜陷害你的首接证据,不怪你父亲,要怪就怪慕南霜那贱人仗着有魏君尧给自己撑腰,入宫告御状,害得你兄长没了公爵继承权,害你要落发为尼,我和你父亲绝不会放过那贱人,也不会放过将军府和萧家。你暂时在这清修,宣王殿下得空会来看你。”
提起宣王,申碧琴停止了哭泣:“母亲,殿下他当真会来看我?”
申国公夫人不确定地看了看申国公。
申国公肯定道:“殿下亲口所言,自然是真的。”
申碧琴抹了把眼泪,主动跪到蒲团上请师父为她落发。
等她剃度结束,申国公和申国公夫人便离开了静安寺。
申碧琴回到屋里,通过镜子看到原来满头秀发一根不剩,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突然一妙龄少女走了进来,语气温和地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申小姐与其在这白白落泪,不如养精蓄锐,好好筹谋筹谋如何报仇。”
申碧琴止住哭声,回头望去:“你是谁?”
“我……”少女冷笑一声,“想要慕南霜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