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长公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毫无胜算,何必找本宫合作。.g¨u`g_e?b.o?o·k?.,c_o?www.”
“成王败寇,不拼一把,哪知谁是王,谁是寇。”宣王迎上湖阳长公主的视线,苦笑一声,“太子一日不死,本王便一日无出头之日,等太子继位,再想对付魏君尧可就难如登天。”
湖阳长公主默言。
宣王继续道:“陈赟表弟身残,又死于非命,始作俑者是慕南霜,真正凶手是魏君尧,他们是姑姑之敌,亦是本王的拦路石,只有咱们强强联合,才能报表弟之仇。”
想到唯一的儿子死得那样惨,湖阳长公主恨不得食他们二人之肉,啖二人之血。
可诚如宣王之言,她虽贵为长公主,却干预不了朝政,奈何不了魏君尧,儿子之死亦没有证据。
慕南霜疯起来,比魏君尧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凭那化骨成水的毒药,就够她喝一壶。
复仇一事,确实得徐徐图之。
湖阳长公主终于松动,问道:“你想要什么?”
宣王沉默片刻,表明了自己最大的诚意,“本王需要豢养一支私兵,锻造一批精锐武器。”
湖阳长公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打听到自己的封地有两座金矿,一座铁矿,想要一口气全吞了,真是好大的口气!
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了!
湖阳长公主嗤笑一声:“宣王有这念头,想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况本宫一女子,哪里懂养兵之事。_a~i_h·a?o\x/i¢a~o`s_h^u,o!..c-o\m/”
宣王跟着装傻:“姑姑说的哪里话,侄儿自出生就没离开过京城,就是侄儿有心,也不敢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豢养私兵,况侄儿的封地远在甘州,非富庶之地,哪里有养兵之用啊。”
“而且,太子皇兄身体孱弱,侄儿一首觉得皇兄活不过父皇退位之年,所以近几年光顾着积攒贤名,博得父皇欢心,半分错处都不敢犯,怎敢生出那种大逆不道之念呢。”
湖阳长公主微微蹙眉:“往日不敢,如今便敢了?”
宣王无奈地解释:“古往今来,夺嫡之争不可避免,侄儿身为中宫所出,那个位子必定要争上一争,往日只觉皇兄活不了几年,其他几位皇弟争不过侄儿,侄儿怕父皇多心,没敢使力。如今不一样了……”
说着停顿了下,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前些时日慕南霜去了东宫为皇兄诊脉,凭她鬼医弟子的身份,必能为皇兄延续性命,侄儿深感危机,不得不早做准备,可单凭侄儿一人之力,无法扭转乾坤,这才想求姑姑助侄儿一臂之力,待侄儿荣登大宝,定将魏君尧的项上人头双手奉上,还会亲封姑姑为东陵最尊贵的大长公主殿下。”
湖阳长公主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应。?′?咸(=鱼d看u?±书>>网¤·$ u追#;¥最£新!>章\¨d节¢[
她心中自是愿意与宣王合作的,哪怕将三座矿产全数奉上——只要能为她儿报仇!
可魏君尧一党有百万雄兵,即便他们养了私兵,锻了武器,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宣王看透湖阳长公主心中所想,笑道:“姑姑不必忧心,人有七情六欲,便会有软肋。”
话点到为止,湖阳长公主想到方才花厅发生的事,便全部都懂了。
二人结束谈话,湖阳长公主首接离开了镇北王府,宣王则去了花厅。
“宣王殿下到!”
随着随从的唱喏,一袭玄袍的宣王大步走进了花厅,俊逸的面容带着和煦如春日的微笑。
众人忙起身行礼:“参见宣王殿下。”
宣王走到一方桌前的空座,坐下后温声启唇:“都免礼吧。”
恰好坐在了萧蓉妤这一桌,又离萧蓉妤很近。
萧蓉妤瞥到一抹玄色衣摆,睫毛都颤抖了起来,声音细弱如蚊:“是。”
宣王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之后看向对面的魏长泽三兄妹,"长泽兄,你可有空?"
魏长泽忙道:“有。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宣王谦和道:“听闻你有一卷山居先生的《上阳集序》,不知本王能否借阅几日?”
“殿下客气了。”魏长泽起身道,“我这便去取,请殿下稍侯。”
宣王颔首:“有劳长泽兄了。”
魏长泽再次离开了花厅。
很快拿回了《上阳集序》,双手递给宣王。
宣王起身去接,宽大的衣袖扫翻了桌上的
茶盏,茶水西溅,泼了旁边的萧蓉妤一身。
由于茶水是刚才丫鬟新添的,茶水滚烫。
花厅又燃了碳炉,萧蓉妤早就将披风解下,这会儿滚烫茶水从衣裙沁到皮肤上,烫得她顾不上体面与规矩,惊叫了声。
“啊——”
萧蓉妤噌的起身,挥手打翻了魏长泽手中的《上阳集序》,脚下也随之踉跄了一下,失控地往后倒。
见她往自己怀里仰倒,魏长泽下意识伸手去扶。
指尖还未触碰到萧蓉妤的衣裙,一条臂膀比他更快,把萧蓉妤揽了过去。
萧蓉妤惊魂未定,发现扶住自己的人竟是当朝尊贵的宣王,双目惊恐地瞪大,脸颊绯红。
也就一瞬,宣王松了手,往后退离了半步。
萧蓉妤站稳后,双腿一软,也顾不上腿间的疼,屈膝跪下:“民女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一旁的周纾意着急萧蓉妤的伤情,可这种状况下也不好开口询问,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上阳集序》,检查后道:“幸好这《上阳集序》没有损伤。殿下,,阿妤不是有意……”
宣王压根不理会周纾意,连看都没看一眼《上阳集序》,不等她话说完,弯腰扶起萧蓉妤,语气轻柔平和,丝毫没有亲王架子,也没有任何怒意,“姑娘请起。方才是本王不慎打翻了茶盏,惊了姑娘花容,姑娘不必请罪,反倒是本王该给姑娘请罪。”
萧蓉妤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说什么。
宣王收回手,关心问道:“那茶水滚烫,不知姑娘可有受伤?”
萧蓉妤连忙摇头。
“那便好。”宣王看了眼魏长泽。
魏长泽见状道:“知晴,这位姑娘衣裳尽湿,你且带她去厢房更衣。”
魏知晴点头,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商户女就是商户女,上不得台面,不仅勾引她二哥,还勾引宣王殿下!
真是不要脸!
起身走过来领萧蓉妤去了厢房。
周纾意紧随其后。
魏觉夏及其他人倒没多大的反应,毕竟在众人看来,这确实是场意外,也确实是宣王先失手打翻了茶盏。
宣王望着萧蓉妤三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会,又看了眼也盯着三人背影的魏长泽。
花厅这边发生的事,此时慕南霜毫不知情。
二人进了书房后,魏君尧便说去拿东西,让她在书房等自己。
慕南霜道了声“好”,就在书房逛了起来,脑子不自觉想起了那间囚禁自己三个月的暗室,视线忍不住先寻了起来。
却被书桌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