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跪倒在慕南霜脚边,疯狂磕头:“郡主,臣女目无尊卑,口无遮拦,逞一时之快出言折辱郡主和萧姑娘,自知毫无教养,罪该万死,亦知今日才上门赔罪为时己晚……”
慕南霜被迫停下脚步,打断她们的话,“既知为时己晚,还来作甚?”
两人身子猛地一震,磕头的动作顿了一下。?x/i?n.k?s·w+.?c?o·m\
又接着“砰砰砰”磕了起来,额头出血也没停下来,“郡主当日不予臣女计较,是郡主宽仁,但臣女回府面壁多日,越想越后悔,所以今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门赔罪,还请郡主按律严惩臣女,臣女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她们嫉妒慕南霜一个被人退婚、被毁清白的女人能得到皇上青眼,成了郡主,成了名正言顺的王府准世子妃,而她们自觉才情与容貌不差,还是清白之身,凭什么对慕南霜卑躬屈膝。
所以当时看到萧蓉妤一个商户女也能入王府,更让她们觉得慕南霜是在无形炫耀自己的郡主身份,带萧蓉妤来是故意拉低她们的身份……
便逞了一时口舌之快。
谁能想到当日魏世子特意告假给慕南霜撑腰,更没想到萧蓉妤的帖子是王妃亲手写的。_k?a.n?s_h`u,p¨u\.*c~o·m¨
王妃为了个商户女,还赶走了她们,让她们再也没资格踏入王府。
这便是告诉世人,告诉所有世家大族,她们品行堪忧,当不起高门主母,甚至连妾……都不一定愿纳。
她们恨慕南霜入骨,却忌惮魏世子的狠辣手段,怕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敢怒不敢言,终日躲在闺房。
宴会隔日,蔺秀娟和庞朵儿的遭遇传出,她们的魂都快吓没了。
旁人不知蔺家为何遭难,但她们心知肚明,生怕夜里自己也……
一日接着一日过去,蔺秀娟的疯癫和庞朵儿之死犹如一柄利剑,悬在她们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刺下,让她们生不如死。
终于,蔺家成了众矢之的,蔺大人也被降了官,父亲震怒,逼迫她们随母亲来将军府赔罪。
她们悔啊,悔自己嘴贱。
慕南霜绕过二人走到萧氏旁边的上首位坐下,言语间带着几分疑惑:“白小姐和庄小姐既说本郡主宽仁,不予计较当日你们的言语之失,今日又求本郡主按律严惩你们,这是要将郡主陷于不义之地啊?”
白雨眠和庄疏桐心尖一颤,忙否认:“臣女绝非此意,郡主恕罪。.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白夫人跟着解释:“郡主,小女愚笨,不会说话。”
猛扇了白雨眠一巴掌,“郡主宽仁,从未将当日之事放于心上,臣妇感激不尽。今日备了厚礼来,是想感谢郡主,而非请罪。”
庄夫人见状也扇了庄疏桐一巴掌,附和白夫人的话。
慕南霜云眸一挑,不怒自威,沉声道:“白夫人,庄夫人,此事过去多日,本郡主几乎快忘了,可你们带着所谓的谢礼上门,这是告诉众人,本郡主只是表面宽仁,实则心眼比芝麻还小。”
“不是不是,郡主,臣妇绝非此意。”白和庄夫人忙磕头认错。
认错不行,道谢也不行,那该如何是好啊?
要是完不成任务,老爷会不会休了她们?
慕南霜将二人脸上的慌乱尽收眼底,心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她不亲口说原谅的话,也不收下这个礼,她们会一首担惊受怕,往后就能管住嘴了。
当然了,如若再犯,她绝不轻饶。
蔺家就是前车之鉴!
“既然不是,那就带着礼回吧。”慕南霜起身走到萧氏面前,咳了两声,“咳咳,娘,我有些累了,娘陪我回屋歇息。”
萧氏立刻起身,把宝贝女儿搂在怀里,“你也真是的,病还没好就冒着风雪跑出来,要是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办?快,快随娘回屋。”
慕南霜靠在萧氏肩头,“我错了,娘别生气。”
“你呀你……”
母女二人走远。
白雨眠和庄疏桐欲上去拦人,被自家母亲拽了回来。
“母亲,她们走了。”
“母亲,父亲说不取得郡主原谅,就让我们别回去了,现下郡主和将军夫人都不管我们了,怎么办啊?”
白夫人叹气:“是生是死,是福是祸,都是咱们的命,走吧。”
白雨眠“哇”地哭了出来,“母亲,我不要死……不要!”
庄疏桐也吓落了泪。
庄夫人扶着庄疏桐往外走,“咱们尽力了,你父亲一向心肠软,不会真的不要我们的。”
庄家母女回府后,庄尚书听闻赔罪失败,勃然大怒,又把庄疏桐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即下令:“来人,送她去静安寺清修,没我的命令,不得回京!”
庄疏桐涕泪横流地乞求,“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您别送女儿去庵堂……呜呜……”
庄夫人更是舍不得女儿去庵堂吃苦,拔下头上金簪,以死威胁,“老爷,咱们就桐儿一个孩子,您要是狠心把桐儿送去静安寺,我就……我就不活了!”
“好啊,威胁我是吧?”庄尚书怒急生悲,红了眼道:“来人,将小姐困了送去静安寺!来人,拿纸笔来,我今日要休了这个不识大体的蠢妇!”
庄夫人如遭雷劈,眼瞪浑圆:“老爷,您、您要休了我?”
庄尚书不理睬,大手一挥写下休书,扔到了庄夫人脸上,拂袖而去。
“老爷,老爷……”庄夫人追上去,被下人拦住。
庄夫人看着庄尚书无情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泪如雨下却被拖出去的女儿,仰天大笑:“哈哈哈……
庄应乾,当初若非我用嫁妆供你读书入仕,为你打点官途,你真以为自己能有如今成就?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大难临头,你便半点不念夫妻情分,狠心将我休弃,像你这般负心薄幸之人,迟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哈哈哈……”
庄夫人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庄应乾,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我生桐儿时伤了身,不能为庄家生子,便伙同婆母瞒着我养了个外室,待外室生下外室子,借口远房表妹投亲将其母子接入府。”